笑起来,毫无感情起伏的冰冷眼瞳被血红色覆盖,“式开始怀疑是我杀了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所以将与那些人有关的家伙带回家来试探我,难道不是这样?”
士郎打算解释:“我觉得……”我完全是躺着中了一枪。
然而,沉浸于自我伤痛的少女并不打算听他说话。
冰冷寂静的空气剧烈地抖动起来,媲美爆炸的强烈气浪铺天盖地而来。在锐利的风刃中下意识地以魔术保护自己,士郎皱着眉看向抬起的手。
就在刚才对方看向自己的一瞬,小指末端传来了骨骼碎裂的疼痛。
但是,除了瞪视自己,浅上藤乃根本什么都没有做。
要投影出武器来制服对方吗?但一旦被r看到就糟糕了。躲在魔力形成的屏障之后,士郎陷入了为难。
“战斗的时候分神可是致命的。你啊,给我退到后面去吧。”
冰冷却令人安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士郎原本不安的心也稳定下来。但对面的浅上藤乃,转变为血色的眼瞳中却产生了强烈的波动。
“这小鬼与你的事情无关,别拉局外人下水啊。”叹息着走到士郎面前的两仪式,抽出了刀,“你来我家的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如果你不继续杀人的话,我继续收留你也无所谓。”
“你这样想,我很开心。”浅上藤乃露出浅浅的微笑,空洞的眼瞳重新聚起焦来,“但是,很可惜。杀人带来的快乐,我恐怕很难戒除了。即便是你来阻止我,我也会将你的骨骼全部折断的。”
宣战般的话语,令士郎不寒而栗。而接下来的发展,更超乎他的预想。
分明不是魔术师的两位少女,却以撼天动地的方式进行了盛大的战斗。仅仅是以“注视”的方式,浅上藤乃折断了两仪式的手臂。桥上的一切都崩毁了,而在废墟之中制服藤乃的两仪式,将利刃刺入了对方的腹部——
“你杀了她吗?”
“没有,只是割除了坏死的部分而已。”在一切结束之后走到士郎身边的两仪式一脸疲惫,却先打电话叫了救护车,之后才开始撕扯衣服,打算固定自己受伤的手臂。
“让我用魔术为你疗伤吧。”
“那么,谢谢了。”两仪式一笑,之后严肃地看向昏迷过去的浅上藤乃,“那个女孩子,拥有令一切有形之物崩毁扭曲的力量,却没有痛觉。之前,她被不法之徒折腾到了很凄惨的地步。只是,即便濒死,她也感觉不到疼痛。”
“这样的话,岂不是很可怜?”
“嗯,所以,就在别人的教唆下扭曲了吧。但我想,她并不是无可救药的人。”两仪式忽然叹了口气,“因为她那双眼睛太过危险,所以我只能将她的视觉剥除了。但我想,她醒来之后,多半不会感激我的。”
那是士郎迄今为止在对方脸上见过的,最为脆弱的神情。士郎想要安慰对方,但和对方不熟的他也没什么好办法:“但至少,她不会怨恨你。她很喜欢你。”
“别胡扯了,你才第一次和我们相见,不是吗?”虽然冷淡地说着这番话,但两仪式染上疲惫之色的脸却亮了些许,“比起这个,还是将那位教唆她的元凶捉出来更重要些。”
士郎静静地注视着两仪式明亮的双眼。
这是一个怎样坚强又干净的灵魂呢?拥有如此熊熊斗志的人,恐怕连最黑暗的渊薮也无法将其困住吧。更何况,少女还有着无人可以匹敌的力量。
他莫名地有点羡慕对方。
在次日清晨,士郎与两仪式等到了浅上藤乃的苏醒。先前还满身戾气的少女颇为平静地接受了将与黑暗相伴的事实,心平气和地与两仪式聊起天来。
“好黑啊,有点不习惯。不过时间一长,就能像普通人那样生活了吧。”
“嗯。”两仪式停顿一下,又补充道,“之前的杀人元凶‘浅上藤乃’已经死掉了……就当是与你被割掉的阑尾一同腐烂好了。今后,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下去吧。”
大半边脸被绷带蒙住的少女,在听闻两仪式的话后翘起唇角:“你好温柔呀,式。”她长长地舒了口气,“被你动刀的地方还是有些疼,不过,这种疼痛的感觉,真是太美好了。”
“因为你很少能感到疼痛嘛。”
“说的也是。因为没有痛觉,所以才觉得疼痛是如此美好。”
“话说,你就没有别的想法了吗?”
“怎么说呢……我果然,还是有点遗憾。说不好是因为没能报仇,还是因为无法继续享受杀伤他人的快乐。”
在藤乃看不见的地方,两仪式将手紧紧握起,之后又将青筋突起的拳一点点松开:“是吗。”她轻轻地说。
“嗯。不过,既然被你发现了,就没办法了啊。”失明的少女微微偏过头来,仿佛心灵有所感应般地准确转向了面对两仪式的方位,“我很喜欢察觉到唯一能够察觉到我痛苦的男人,所以才会前往他所在的诊所。被你带回家是意料之外的事,但现在想起来,我很开心。”
“开心?我可是差点就杀掉你了啊。”
藤乃摇了摇头,曾空洞冷酷的声音却被温暖渐渐填满:“但阻止了我的你,其实做了件好事吧?而且,我也非常喜欢令我恢复痛觉的你。”
两仪式没有接话,凝重的眼神在静默中柔和下来。
“只是,很可惜。如果你是男人的话,就太好了。”
“呵。”两仪式发出了短促的笑声,像是友好的讥嘲。士郎清楚地看见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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