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她……”
江楚生道:“顾白的意思是,教内兄弟便白给她害死了?”
江顾白一愣。江楚生处死江元白生母的时候他还太小,老实说,他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只知道她犯了错,而且是大错。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错处。
“你竟觉得我下手重?你要知道,长老弘毅跪了我教另几大长老三天三夜,自废右手才把她救下去,原本按教规,手足相残,伤害教内之人的人,须以严刑拷打,予以扒皮凌迟之刑,我本顾忌元白与弘毅之情,斩她右手便可,教中人不服,觉得太过仁慈,而弘毅又不服,觉得太过残忍,我思及她是我妻子,又是元白之母,感念她恩德,不杀她不对她处以极刑便是,上上任教主的妻妾别说杀了本教兄弟,便是说本教兄弟一句不是,那也要割了舌头,向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本来就是她犯了错,自该承担一切后果。”
江顾白道:“若犯错的是我呢?”
江楚生闻言竟是一怔。
江顾白问这句话时本未存别意,但问出口后却是面红过耳,意识到自己此话有多么惹人误会,张了张口,想要辩驳,但颇觉得此时辩驳乃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撇开头去,想要不看江楚生,还未来得及转开,江楚生却是捏了他下巴,喜道:“若是你犯错,我自该与你一力承担,不会叫那刑罚落在你身上!”
若是江楚生说要包庇他,江顾白也许觉得他多情,但不免觉得他失义,然而江楚生所想却并不是包庇,而是与他一同承担。江顾白微微愣住,江楚生却是凑过去亲他,又亲脸又亲嘴唇。
江顾白猛然推开他,冷声道:“别碰我!江教主,你对自己枕边人尚且如此,我江顾白无德无能,无法让江教主为我承担。”
江楚生这些日子以来已发觉自己对江顾白的情意不同往日,那日恶公公与他所说的话他却都已想了进去,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愿意和江顾白长久在一起,只不过江顾白毕竟比他小了十来岁,他是不是一时新鲜冲动,连自己也说不清楚。然而,每次看江顾白有所动容,他的心情便忍不住好一些。
江楚生低声一叹,道:“顾白,我好像……很喜欢你。”
江顾白只作不听,望向别处。
“似乎,喜欢到不止是喜欢,已是爱……”
江顾白手指微动,眼睛微微睁大,似是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江楚生在说什么,江楚生“啧”了一声,把人紧紧抱住揉捏,道:“反正,你以后都是我的人。”
江顾白再要挣扎,手足间却微微有些使不上力气,好似仍旧惊诧,反应不过来江楚生说了些什么。等反应过来再想挣扎,江楚生却已把他放开。
在武当住了一日,江楚生便要带着江顾白下山。武当无心道长多年不在武当山上,等送信弟子到他的地界,然后他再回来,这一来一回的时间,非数天不可往返,江楚生虽愿与江顾白在武当山上等候,但江顾白对他反抗激烈,似有故意激他惹他生气的趋势。江楚生心思略转便知道他想效仿江元白生母,惹他厌倦,然而江元白生母乃是天性骄矜,江顾白却无法颐指气使理所当然地对他提各种要求。
“江教主既临武当,为何不多留几日?”知晓江楚生并非辱陆玉弘的人,无为道长的面上表情温和许多。因中元教前几任教主曾有人与武当交好的缘故,无为道长倒不是很在意正邪之见。
“顾白身体不适,因而不便在武当山上久留。”
“既然这位小兄弟身体不适,为何不留在武当,治疗治疗?”无为道长慈和的目光投注于江顾白的身上,江顾白忍不住露出些期待,江楚生却是皱眉,道:“罢了,顾白是水土不服,想必中元山上的水土才能治好他。”
无为道长闻言,好似知道了什么,沉吟片刻,问道:“江教主,你曾说过你实际只有一个儿子,而那儿子,是元白,对否?”
“……是。”
“若是如此,那么另外一个……他……”
“另一个,便是顾白了。”
“果,果然……”
“若论辈分,顾白该称道长一声太师父,不过,既然元白能投入道长门下,想必顾白的辈分也可只低道长一辈?”
“江教主取笑,你明知道,明知道,唉……”无为道长摇摇头,低低叹气。
“我并非取笑,当初无心道长与您徒弟相好,这辈分,本就是乱的。”
无为道长眼中微微痛色,“江教主,我师弟他已付出极大代价,这孩子……这孩子……”他看着江顾白,目中微微湿润,满是求恳。
“师父当年收小师弟当徒儿时,我与师弟们便觉得不妥,那时我们已四十多了,偏这小师弟才十六七岁,他教导年轻一代弟子习武,自与珊儿亲密,这一亲密,却……若非我与师弟暴跳如雷,只怕他们不至于,不至于……唉,便连三师弟的爱女也因此怨我,远走不见,其实我知道阮清她也对小师弟有心,那般重罚,无非是想让她警醒在目,想不到,想不到……”
无为道长的三师弟,自然便是云道子,云道子的女儿名唤赵汀兰,阮清,该是她的小名,或者是字。
江顾白双唇颤抖,却是想不到他根本不是什么武当恩人之后,他分明就是武当弟子的后人,江楚生为何不说实话,为了骗他么?他的确不是赵汀兰的儿子,那他不说,或者,是为了保全武当的秘事,武当的名声?武当掌门当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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