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去哪里?”
赵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我说过,我是来找一个朋友,为她办一件事,其实我从未骗过你。”
阿瑟低下头,满怀内疚,心情更是复杂万分,喃喃道:“可是,我却骗了你。”
她很想问赵五一句,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哥哥,你从前对我说的故事,是否都是真的?还有,难不成因为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才会心甘情愿被我骗来?
可惜,赵五和谢宁双已经走了,她再也没有机会得到答案。
此时,阿瑟不由得捂住胸口,衣襟里面的秘籍仿佛有千金重,沉沉地压在她的心头。从今以后,她不再是海女阿瑟,也不只是月使傅青瑶,她是华月阁武功最高的人,举手之间便是整个蓬莱岛弟子的性命。没有人会允许她无忧无虑地在海边玩耍,也没有人会允许她向人撒娇,她必须像个男儿一样坚强,撑起华月阁在武林中的威望。
此时,阿瑟无比怀念离开蓬莱岛的日子,她可以安心地躲在赵五和谢宁双的身后,好像一个真正十七岁的少女一样天真和稚气。原本,她是可以找回被傅青桓夺走的幸福,可是,如今又被她亲手弄丢了。
眼见大火渐渐挡住了赵五他们离去的路,突然,阿瑟快步跑向前方,试图冲破障碍追上他们。可是,不管她多么努力,始终抵不过愈演愈烈的火势。终于,机关开始扭曲变形,那扇门恐怕再也打不开了,而阿瑟终究只得放弃。
她闭上眼,在脑中描绘出赵五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孔,轻轻地唤道,大哥哥,再见了。
待赵五和谢宁双从密道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快要天亮了,日出的光芒轻轻地洒在山间,好像铺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两人没走几步便发现后山上有一座孤坟,周围种了一些仍是苞蕾的花,正是蓬莱岛最美、最毒的情语花。
情语花一年只盛开一次,一次只有几个时辰罢了。它的颜色是像血一样的红,美得令人移不开眼。可是,它的毒性极强,从根茎到花瓣,皆是最上乘的制毒圣品。而它本不该生长在这里,却不知被谁移植过来。
见谢宁双好奇地想要摘一朵,赵五飞快地握住他的手腕,转而与之十指交扣。而谢宁双舒服地靠在他的肩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赵五掌心的温度,哪里还顾得上这一朵情语花。
赵五不记得后山有过这座孤坟,于是便蹲下身,疑惑地打量起来,却发现石碑上刻有一行字:吾兄苏城破之墓。
赵五认得,那是傅青桓的字。
从石碑看来,这座坟足有数年,可是上面的字仍是清晰,很明显不久前才有人擦过。联想起在地道里遇见的傅青桓,赵五怎会猜不出他是从哪里来,又是为了什么事。
吾兄苏城破,义妹傅青瑶……原来傅青桓早就把他想给赵五的一切都给了阿瑟,最亲近的身份,最尊贵的名号,以及最温柔的深情。
可惜,苏城破没有得到的东西,亦不是阿瑟想要的,傅青桓终究还是错了,费尽心机却一无所有,最后是谁都留不住。
见赵五许久不作声,谢宁双皱起眉头,问道:“为何不带她走,她是你妹妹。”
赵五好笑地坐在自己的坟边,淡淡道:“她若想跟,我拦不住她。她若想留,我带不走她。”
忆起阿瑟先前的神情,赵五不禁摇头,低声笑道:“何况,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谢宁双没有再问,只是坐在赵五旁边,硬是挤进他的怀里,死死地勒住他不放,像是想要用自己的体温捂热赵五的心。而赵五岂会猜不到谢宁双的心思,温柔地搂住他的后背,轻轻地把他抱进怀里。
回望来时的方向,赵五仿佛看见一个清秀的少女在山野间欢快狂奔,只是顷刻间她就已经长大,身穿紫色锦缎华服坐在高台之上,冷漠的脸孔上没有丝毫表情。
赵五无奈地笑了,心中一阵揪疼,却只是化作一声叹息。
“可惜,我们这对兄妹有缘无分,今生不必再相见。”
不顾谢宁双皱眉的表情,赵五自顾自地默念道:“再见了,阿瑟。”
蓬莱岛,华月阁,傅青桓,还有阿瑟……从今往后,这些名字真正与他无关了。自此,这世上再没有苏城破,而只有赵五,和谢七生死不离的赵五。
之五完
赵五这是化身王语嫣的节奏么?哈哈,笑死我啦。
尾声
荒芜大漠,有一座小小的酒楼,酒楼外面挂了一盏灯、一块破布,破布上有一个酒字。
酒楼的大门十分破旧,被大漠风沙吹得兹拉作响。虚掩的窗户挡不住大风,带着沙子一起往里面一阵猛灌。
可是,屋里的人睡得很熟,似乎没有被风沙打扰。
二楼是酒楼老板的屋子,亦是伙计所住的。宽敞的房里塞得满满的,桌子上到处都是大盘的包子和牛肉,床边更有不少喝光的酒壶。还未走上二楼便闻到一股酒味,隐隐夹杂了些许檀香的味道——那是从隔壁的小房间传来的,空荡荡的屋子只有一个灵牌,香炉上终年都插着三支香。
此时,烈阳高照,恰是正午。只有老板的房里仍是昏暗,窗子上盖了一块黑布,看来房里的人十分嗜睡。
桌上摆了一支蜡烛,这时已经烧尽了。相隔数步,在屋子的角落里,好好地摆放着一个架子,上面是一把碧绿色的宝剑。剑鞘上刻有精致的花纹,还有一颗墨绿的玉石,远远看来好像泛着光一样。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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