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恍然,主子竟然根本不在乎福晋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还不滚去当差?”居高临下的少年声音清冷。
苏培盛一哆嗦:“奴才这就去。”他起身朝门口退去,得按着主子的吩咐把那些消息悄悄地投给五格。
“慢着。”少年忽然皱眉出声,叫住他。
“奴才在!”总觉得刚才那清冷的两个字有点吓人。
“传徐太医。”
啊?苏培盛愣了一下,今天徐太医已经来了两次了,又传?
福晋的情况很稳定,天天卧床,没严重过。
练字的少年瞥过来一眼,凤眸中裹着森然的寒意。
“奴,奴才这就去。”苏培盛连忙打开门一溜烟跑了,半路上忍不住使劲拍了几下自己的脑瓜子。怎么越来越不会伺候人了?瞎问什么?嫌命长?
一路上反反复复告诫了自己不下百遍,但同时他还是用最快的速度把刚收拾了药箱,准备下班回府的徐太医“请”到了东三所。
书房里,少年周身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气,室内的温度仿佛比寒风呼啸的室外还要低一些。
行了礼,徐太医垂手站着等着听吩咐。
片刻后,少年抬眸,冰凉凉地看了一眼苏培盛。
苏培盛连忙猫着腰退出去,屋里只剩徐太医。
“福晋的病,几时能好。”虽是问句,但语气是笃定的。
徐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想到楚娴的吩咐再看看回味几遍四爷的语气,心里的退堂鼓打的震天响。
再也不想来东三所了!饶了他吧!
清峻少年看了他一眼,没记着追问。
只是那冰凉的眼神,令人心生惧意。
把心一横,徐太医试探着道:“半个月?”
少年挑眉:“半个月?”
哎呦喂,真是要了老命了。福晋今早才拐弯抹角地嘱咐过,要给她营造出“好不容易才调整出对症的方子,身体慢慢地一点点恢复的假象”。
瞧那架势,福晋是打算慢慢恢复至少一个月的。
四爷却想让福晋快点好。
这夫妻俩有话不能回屋说?偏偏把他夹在中间受夹板气。
徐太医擦了擦额头,仔细想了想,总觉得福晋和五格加在一起也没有四爷可怕。
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十,十天?福晋兴许十天就能恢复?”真不能再少了,再少装的不像,福晋饶不了他。
“还有七天就到除夕了。”少年眉梢剔起:“福晋卧床这么多天,身体受得了?”
那只蠢兔子,天天让蓝嬷嬷给她按摩,装病还不忘享受,可还记得侍奉夫君四个字?
这前前后后都“病”了二十天了!
徐太医满心为难,但还是狠狠心投靠四爷:“五天,下官确定,福晋的病五天就能好。下官已经找到对症的方子了。”
真的不能再少了!再少福晋要怪他办事不利了。
“方子对症?”四爷神色恢复如常,一边从容写字,一边缓缓开口:“你开的方子爷看了,福晋体弱,经得起那么重的剂量吗?”
徐太医一个哆嗦:“四爷说的是,下,下官明天就再调整一下。”
他听懂了,四爷这是不想让福晋再喝助眠的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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