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想笑,面上却还是板著一张脸,招呼车夫让他上马车,车夫虽疑惑却还是提高了嗓门,“哎那人,温老板让你上车。”
颜子笙上了车後连打三个喷嚏,身边的人递来手帕,抬眼间看清了对方是温玉恨,轻声说了句“谢谢。”
“颜公子客气了。”
颜子笙先是一愣,再然後就没吭声,温玉恨知道他的名字也没什麽好惊讶的,就同他也知道对方名字一样。於是一心想著是就这麽沈默下去还是找点话题,未料那厢先开口问道,“见你似乎是从喜丰园那边走出来的,颜公子喜欢听戏吗?”
“啊?还算喜欢……”过了会儿补上句,“不料下起了骤雨。”
“这种天气还跑来听戏,温某倒觉得颜公子挺痴迷的。”
颜子笙没听出这话中的讥讽意味,“……是吗。”
温玉恨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颜子笙,目光最後落在被雨浸湿的皮鞋上,看到脚边那一块地方也被弄的是水,“颜公子若不介意就去我的宅子找身干净衣裳换了再回去吧?”
也好,要不然这副模样回去被人看到可有得笑话了,要是运气不好被自家老头子瞧见,定要听他一顿长训,“那就麻烦温老板了。”
“无事,”顿了顿又道,“颜公子直呼我名字便可,在下温玉恨。”
“嗯。”而这边只点了点头,未报出自己名字,颜子笙明白这也不过是客套,大抵是受了点凉,突地咳嗽了好几下。温玉恨不再跟颜子笙搭话,垂著眼帘似是在想事情,车内又陷入安静,但终是没有一开始的尴尬了。
温玉恨的住宅是套很大的四合院,进去後发现装修的倒是很朴素,天井内养了些花花草草,要不是和其本人在车内短促交谈过,颜子笙大概会觉得这人挺有生活情趣,但事实上温玉恨给人的印象压根与此相反,虽不至於冷冰冰,言语间却莫名给人一种淡漠的感觉。
进了屋内,温玉恨吩咐佣人带颜子笙换衣服,颜子笙平时也算不上是个老实人,此刻却规矩得跟小时候在私塾念书时的样子无二致,唯唯诺诺的跟著人到里屋换了一身衣服,两人身材差不太远,穿著也合身,之後又擦干了头发,鞋子也被烘干,清清爽爽的回到厅堂,温玉恨正低头读著一份报纸,听到声响便抬头望向颜子笙,微微笑了笑,“颜公子这样看起来格外精神了,不必拘谨,随便坐吧。”
“哦。”颜子笙平日里做惯了柔软的沙发,现下坐在这藤木椅上有点别扭,腰板挺得直直的,要是仔细看会觉得有些滑稽。
外面雨声渐小,颜子笙看了看窗外模糊不清的天空,转过头视线移到温玉恨拿著报纸的修长手指上,骨节分明,好看。
“抽不抽烟?”温玉恨已经放下报纸,继而递来一支香烟。
“不用,”颜子笙摆摆手,“不会。”
闻言便收了回来,自己给点上一支,待缓缓吐出一口氤氲缭绕时方才重新开口,“在想什麽呢。”
实则颜子笙什麽也没想,被这麽问道时第一反应是自己的走神显得有失礼貌,忙道,“没什麽……在看温老板家里布置,觉得挺有韵味的。”
“都是些简陋摆设罢了,”温玉恨道,“颜公子不抽烟,茶总喝吧?”
“嗯?”颜子笙会意颔首,“嗯。”
而温玉恨也未等颜子笙作出回应就招了手让人沏茶去了,“颜公子平时都不怎麽说话吗,还是不爱跟生人聊天?”
颜子笙心想这姓温的可真爱问人话啊,似是句句话都带著咄咄逼人的气势,要是自己再不拣回些公子爷的架子恐怕日後被人以为是一好捏的软柿子,於是清了清嗓子,“实不相瞒我跟生人还真没啥可聊,不像温老板平日里已经是唱得别人说得还好听,私下谈吐也擅长寻话题,今次感谢温老板相送,外面雨也停了恕我就此告别。”
见颜子笙站了起来,温玉恨心里明白几分大概是被问的慌了,面子上还是不以为意的说著,“温某无意冒犯,刚才的话是惹到你不开心了吗?至少赏个光喝完这杯茶如何?”
佣人将茶端了上来,温玉恨又道,“雨後龙井,跟现在应景著呢,但求颜公子莫嫌弃。”
大丈夫能屈能伸,颜子笙见对方一脸赔罪模样,又重新坐了下来,捧起茶喝上一口。
温玉恨也揭起杯盖喝茶不语,低头间眼睛里噙著一丝不太明显的笑,再抬头时又是寡淡面容,片刻後听到对方说要回去便起身送客。
颜子笙最终还是接过温玉恨手里的伞,因对方说怕中途再下雨,“那我就走了,改日再谢。”
“谢什麽?”温玉恨倚著门问。
“都谢。”
“那麽回见。”
听到温玉恨这麽说,颜子笙那句再见也被迫替换掉,“嗯……回见。”
颜子笙回到自家公馆,这才拾起些真实感,打开门就听到一声嗲嗲的“子笙你怎麽这麽晚才回呀!”
“你什麽时候来的?”颜子笙看到叶瑾萱撅著嘴坐在沙发上削苹果,颜子笙父母都挺喜欢这个姑娘,一来二去就被经常邀请来家里玩。颜子笙打心里把叶瑾萱当个小妹妹看,当然对方可不希望是这种关系,颜子笙的父母恐怕也不希望只是这种关系。
“忘了,老早就来了,你去哪儿啦?”叶瑾萱又站起来往颜子笙跟前转了个身,“看。”
颜子笙知道叶瑾萱前半句话几乎是为了後半句而铺垫,故意说道,“看什麽?”
“我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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