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张电影票,有时候周末有空,一天看四场。
后来大学毕业进了一家公司做产品策划,公司不大,气氛却很好,老板看我十分顺眼,两年长了五次工资,还提我去做他助理。正是顺风顺水的时候,因为朋友介绍认识了一导演,名气不算大,但混得还行,喝酒的时候聊了几次,他突然问我要不要来下部戏里做配角。
那角色戏份不多,但是贯穿全场,得整个月都泡在片场。我二话不说,仗着手里两年攒的那屁大点积蓄,辞了职就跟他跑了。
是真喜欢看戏。所以误以为自己真喜欢拍戏。
也许也是真喜欢拍戏,但有时候会觉得撑不下去。
后来撑不下去真的穷了,狼狈之下反而敏感起来,听不得穷字,一听就糁得慌。
“所以学长,你在片场是不是见过好多明星呀?”一坐得远的学妹兴奋地高声问,“xxx你见过的吗?”
“我跟他没对手戏,”我笑道,“杀青的时候见过。”
“哇——!”他们又是一阵尖叫,然后争先问我怎么样,真人比镜头上帅么。
其实我从来没跟几个主角说过话,在片场几乎只认识导演、摄影大哥和几个服装师。我不是那个圈儿里的人,不知道要去说什么。对着喜欢的演员,想赞美又说不出口。大多数时候都一个人在角落里看剧本看书。
就这样落了个内向安静的名声。
其实老子多放得开啊,狐朋狗友一堆儿一堆儿的,卖房地产的卖保险的卖安利的卖玫琳凯的……就是跟你们这些大牌儿们不敢说话罢了。
想想我也挺怂的。
这群熊孩子喝酒闹腾起来了,一会儿划拳一会儿真心话大冒险,佩佩社长跟个幼儿园老师似的挨个点名教训,“少喝点呀你们!留着点儿力气!一会儿还去ktv呢!”
我一边慢条斯理地夹菜,一边跟佩佩闲聊。她坐我左边,右边是那个叫唐晓的小子。谈话的间隙我偷偷拿眼角瞟他,他跟他旁边几个哥们又说又笑又骂,互相拼酒,压根就没看我一眼。
这他妈的,不是仰慕老子么?不是来讨论演技么?都吃了一个多小时了你倒是吱一声啊!脑袋一直往那边拧过去,有种拧回来活动活动颈椎啊!
中途我出去上洗手间,饭店走廊一片喧闹,两边包间都是人声鼎沸,直到进了洗手间才得了点安静。我这几个月一个人在家安静惯了,此时被闹得头昏脑涨,正慢腾腾地对着尿池扯拉链,姓唐那小子就进来了。
这洗手间一排五个尿池,他妈的他就独独挑了我旁边那个。我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他低着头也不说话,两个人一起放了水,老子正抖了抖鸟准备往回塞呢,他来了句,“学长,你鸟长得有点弯。”
我手一抖沾了点尿渍在手背上,随即镇定地将拉链拉好,走到水池边按洗手液,洗了手,抽纸巾擦干净。然后嘎吱嘎吱按了按关节,平静道,“说话清楚点。你是想在这里打一架?”
他妈的调戏老子还是找茬呢?
正埋头洗手的他愣了一下,镜子里的表情看上去居然还有点茫然,然后他突然把湿漉漉的手往脑袋顶上抓了一下,动作看上去像在按棒球帽,不过他现在什么都没戴。
“我……在夸你,”他说。
我差点没忍住一脚踹上去,夸你妈的蛋啊,有夸鸟弯的吗!老子就算是有点弯,关你鸟事!
我沉着脸没说话,他看起来好像有点紧张,突然又开始结巴了,“不,没,是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会说话。”
“那你什么意思?”去你妈的不会说话,刚才桌上谁跟“小伙伴们”相谈甚欢,老子倒没看见你跟他们说话有什么语言障碍。
“你在《夜哭》里有一个镜头,”他垂着眼说,“监狱里过春节,别的犯人都在庆祝,你平时跟他们关系好,但是那时候没跟他们一起庆祝,而是一个人坐在床上。你表情很阴沉地看着他们,然后又笑了笑。那一段很好。”
我反应了大半天,才意识到他这是转话题了。
正常人转话题好歹有个语气词吧喂!这他妈老子一看就是火了,你这么诡异地突然转话题是脑子有病吗?!
“这跟你刚才说那句话有什么关系?”我寒着脸道。
他又往脑袋上按了按“帽子”,“都,都是夸你。”
“……”
“我没夸过人,”他好像缓过劲儿了,也不结巴了,冷邦邦地说,“我只夸你。你演戏演得好,又没有架子,下午做评委的时候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又答应跟我们一起吃饭,你对我们学弟学妹都很好,你是好人。”
被人拽得要死地还语无伦次地发了n张好人卡,我站在那里简直哭笑不得。
现在我基本上确定这孩子就是个二,可能真的是情商低,不懂说话技巧。
我只能嗯了一声,冷淡道,“没什么,我是学长,应该的。”
“但是《无忧无虑》里面就没《夜哭》好了。虽然你在里面戏份比较多,造型又很帅,但是那个角色没什么挑战,只要耍帅就好了。除了你被女主角打了一拳那一场之外,其他都很一般。”
“……”这,他,妈。就是来找茬的吧?!
我知道《无忧无虑》里面我演那调戏女主的纨绔子弟是很俗,也没什么技术含量,我自己也不太喜欢。不过那个角色算最受欢迎的了,有一段时间娱乐论坛上还多了几个小帖子,八那个被女主一拳打成熊猫眼的帅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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