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部有两层,最地下那层是用来装水的,如果遇到风暴之类的,船重一点不容易翻船,也就是说船底本来就有一部分水,再加上漏水,且那个洞口越来越大,水很快蔓延到胸口,张良走的辛苦。
“快点,把门关上。”冰冷的声音下着无情的命令。
张良大惊,“不要关,我们还在下面。”
大概是想缓解船下沉的时间,只要下面一层门关上,水流的几率就低一点,虽然还是避免不了沉船,却给他们争取了时间。
可是他们还在下面,张良和几个不认识的人共同抵挡水底下的黑影,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船底唯一的灯光不知道是触电了还是怎么回事,竟然闪了闪灭掉。
张良胸口就像住了一只兔子,拼命的跳拼命的跳,让他紧张到了极点。
在黑暗袭来的那一刻,几道惨叫声同时响起,随后陷入安静,就好像周围只剩下他一个人一样。
这种想法让他恐慌,他小声喊,“有人吗?”
声音颤抖,“还有人活着吗?”
没有人回答,就好像四周真的只剩下他一样,水越来越深,已经蔓延到他的脖子,他需要垫着脚尖才能不喝到海水。
鼻息间全身海水的腥味,还有一股海鲜味,这种味道他十分熟悉,曾经在那间竹屋前,也有人身上带着浓浓的海鲜味,并不臭,相反张良很喜欢那种味道。
他游到门口,去拉钢制的门,即使使出来全身的力气,那门依旧不动如山,张良心急如焚。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有人握住他的脚腕,冰冷刺骨的手就像死人的手,没有温度,没有体温。
张良拼命的踢腿,可是长时间泡在水里,让他浑身无力,经常游泳的人应该知道,人在水里面有多吃力。
张良水性还行,可是俗话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他也很有可能死在这里。
他有些不甘心,拼命的去拉那扇门,企图逃脱脚上的束缚。
可是那只手力气极大,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法摆脱,那只手开始缓缓像上摸,撸起他的裤腿,大拇指抚摸在他的小腿肚子上,另一只手也覆盖了上去,顺着他宽大的裤腿抚摸他的大腿根部。
张良打个战栗,只想快速逃离那种压抑,他拼命的蹬腿,可惜力量在那双手面前不值一提。
?
☆、人鱼
? 那双手慢慢抱住他的腰,一个脑袋在他背后蹭蹭,似乎很留恋的样子,张良不死心,还在努力打开钢制门。
那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使出全身的力气也不能撼动分毫,明明那些人打开的时候很轻松,他略微想了一下想明白了,有人在上面拉门,不让门打开。
海水蔓延上来,很快遮住张良的口鼻,淹过他头顶,愵水的人是没有多少理智的,只想拼命的挣扎。
这个时候的张良也是无助的,他拼命的挣扎,却有一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胸膛,把他往水里拖。
他呼吸不到空气,脑中一阵缺氧,意识一片空白,到最后已经放弃了挣扎,任由海底不知名的怪物把他拖入更深的海里。
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有人搂住他的腰身,低头吻住他的唇,一股海鲜的味道传来,略微血腥,就像血的味道,海苔的清新。
那人把空气通过俩人的接触送进他嘴里,张良得到空气,人也好了一些,能勉强睁开眼,看一看是谁拯救了他。
他看到飘逸的黑发,苍白的脸,阴沉的眼神,不是那个老是在童年里捉弄他的人鱼又是谁?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怎么就不会老呢?
那条人鱼摆动着修长有力的尾巴,从脖子上摘下一个项链,那项链和张良的一模一样,张良下意识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脖子上的项链不知道怎么时候掉了,那项链上的鱼鳞还是这条人鱼送的。
人鱼把那条项链又重新戴在他脖子上,只是眼神不善,似乎在指责他,为什么不小心把鱼鳞弄丢了。
张良在水中无法说话,连做个表情都觉得难,海水挤压下来,浑身都不舒服。
那条人鱼拉着他的手臂,鱼尾一摆,就带着他向远处游去,在水里张良不是对手,只能任由他带着自己。
也不知道游了多久,只知道没当他快缺氧死去的时候,那条人鱼就会回过头,给他渡气。
在水中人鱼的力气极大,握住他的手腕已经发白,也有他自己卖力挣扎的结果,他越是挣扎,人鱼握的越紧。
张良无意间发现四周的景色越来越熟悉,竟然是当年他们的村落,被海水淹没之后它们并没有倒,依旧树立在哪里,只是四周长满了青苔。
终于,那条人鱼把他带到了他家,熟练的攀上他家的楼梯,坐上二楼,大概因为退潮的原因,二楼又露了出来,只有一楼被掩盖在水里,也因为他们家住的地方比别人高,所以只淹到二楼竹板楼道底下一点点。
人鱼拉着他的手,把他也拉了上来,那动作熟练的程度,就好像已经做了千百回一样。
张良坐上去之后忍不住想,这十几年过去了,这只人鱼一定经常过来看看他回来了没有,可惜没有,好不容易回来了,还是以这么狼狈的形象。
人鱼似乎很开心,他坐在竹板上,巨大有力的鱼尾摇动,在水底卷起漩涡来。
扑腾,水花四溅,调皮的鱼尾猛地拍在水里,溅起一阵水花,射到张良眼睛里。
人鱼望着天空,在满是废旧的村落里高深吟唱,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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