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一群不上台面的东西!”
“恭、恭送王爷!”
自小看他长大的总管见他刚进了院子又踩得石砖路咯噔作响地奔了出来,连忙凑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劝道:“王爷千万别和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一般见识,当心气病了又要头疼。”
“谁和你一般见识?本王骂你了吗?!”李煦一路行动带火地坐定,连饮三大海烈酒才算能喘过气来:“去!把镇西将军上次送的那三个西域美人全给我带来!本王今晚就享用!”
总管连答“是是是”,其余人等眼见王爷连老总管都怒喝了,更加不敢怠慢,小跑着前去通传。
不多时美人带到,莺声燕语地给他请安,李煦连晚膳都没用,心里不知在想什么,也不敢深想,只觉得有把凿子挖得心里生疼,见这三个美人俏生生立在眼前也提不起兴致,但还是起了身,展开双臂等人替他更衣。
美人们面面相觑,互相比划交流了半天,直到他等得不耐烦了拉长了调子“嗯——?”了一声,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忙不迭推出一个机灵的,跑上前来拽他的袍子,撕他的腰带。
李煦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美人大大方方地伸出玉指,轻巧一抹便把他衣服上的蟒扯头去爪,捏成了蛇,还不懂得下跪,仍然兴致勃勃抠着他的玉带研究其中滚动的东珠如何拆下,当即头皮发麻:“退下!”
他满心想着总管调教不力,非我族类到底令人头疼,怎比得上某位江南美人小意服侍,每每自靴起替他更衣,婉转温柔,不待除下腰带他便浑身发烫,抱了人共赴鸳帐。
李煦咬牙,猛然摇头,挥去脑海里的想象,自己愤怒地掷了腰带,坐在榻边向仍然不明就里一脸疑惑的两人招手,美人们瞟了瞟他毫无动静的胯下,硬着头皮挨着他的臂膀靠了上去,一时间安平王爷不止头皮发麻,身上也起了鸡皮疙瘩,只觉香风阵阵腻人得很,美人们毫不羞涩直接伸手掏住他胯下兄弟,吓得他身躯一震,拎着两人远远丢出门外——
“滚!统统给本王滚!”
三位美人在门外会师,耸了耸肩叽里咕噜地交流起来,只觉这王爷令人同情,更兼不可理喻,倒像个被占了便宜的黄花大闺女,不伺候也罢。
总管听得内中摔杯砸盏,急出一头大汗,连连招手命人把美人们领走,自己摇摇摆摆跑了进去:“王爷若真有什么不放心的,老奴这就亲自去看一看。”
“什么不放心,天下太平,本王自在得很,哪来不放心!”李煦就像头暴怒的倔牛,只待则人而噬,百爪挠心,嘴却永远快过心思。
“王爷说得对,只是府中近来入夜后总有些小偷小摸,老奴正欲带人四处巡视,整治一番。纵然不是丢失什么名贵物件,府里的一花一草,若被无赖汉攀折去,也总归是惹人闲气嘛。”
李煦抬眼看了看白发苍苍的老总管,只见对方眼观鼻鼻观心,气定神闲,气得又掀了张桌子。
总管念叨着“罪过罪过”,李煦怒得整个人都快烧着了,忽然心生一计:“去,你这就去,特别是季盟主,是本王府上的贵客,你一定要好生问询,若有什么需要立刻打发人来回本王。一定要亲眼看到季盟主,亲口问问他!”
“老奴明白,王爷静待消息即可。”
总管躬身领命而去,脚步快得像逃难,李煦磨着牙冷笑,若季星霜还有几分要脸,当着旁人看他做得下去做不下去?
随后他踩在一地瓷片碎屑上踱步来去,软靴的鞋面被扎破前终于有人回报,却是战战兢兢的一句:“回禀王爷,季盟主他……他……”小太监鼻青脸肿地咽了口唾沫,迎着主子的眼刀哭哭啼啼道:“小的们实在是打不进去,还请王爷饶了小的们!小的们办事不利,罪该万死!王爷饶命啊!”
李煦这下是连“滚”字也喊不出了,手边能砸的更是摔打一空,连泄愤都无法,小太监惶惶不可终日地跪着等死,主子心里却一片酸苦,脸色绿中带红,煞是好看——
自己干什么要让他两人重温旧梦?!
只是想想某人婉转屈就,自发起伏腰身张开双腿的样子,李煦便已坐不住了,更遑论让其他男人看那幽谷桃花绽放的景象,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他紧紧闭上眼,在去与不去之间天人交战,同自己心底诡异的执拗对峙,硬是熬到了第二个小太监前来报信。
这次还没待他完全睁开眼,那小太监便哭丧着脸趴在了地上:“王爷,桃花郎被季盟主所伤,怕是要不行了!”
07
安平王步履匆匆地赶到时,他的娈宠正仰面倒在自己的血泊里,那杀人不眨眼的武林英豪竟只晓得握着那双冰冷的手,无措地喃喃自语。
“闪开!”李煦亲见了惨状,反倒冷静了下来,他早料到逼急了或许会有这么一日,却没想到桃含心这水一样的性子当真做得出来,还做得这么决绝:“季盟主,今夜之事你我明白,本王不会因此怪罪于你,不过本王这娈宠既然如此不愿和你重温旧梦,也请你日后休要肖想。”
季星霜一见他便浑身紧绷着警惕了起来,不意他居然如此大度,一时愣在原地。李煦趁他分神,飞快地抱起了桃含心交给一旁畏于失控的季星霜而不敢上前的医者,掸了掸衣袖上粘稠的血,只觉头一抽一抽地跳着疼,每看那张虚弱面孔一眼,疼得就越厉害:“朝廷的事,能交于你的自然会交于你,本王这边也会对贵盟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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