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光,十字路口保持着某种神秘的秩序并不见得拥挤。广场遇见光鲜亮丽、奇装异服的各色人等,清明带他分别用了三种语言向菲律宾女士问路,独自享受着早茶的老人递给他们一张地图,他们搭着电影里上世纪的双层电车,在海边被邀请参与千名热血青年一起的同性维权运动,被女孩认真征询同性意见的天琪手足无措地被清明护到了身后。入夜后不同肤色族群的人各自酒醉游荡在街上,亮如白昼生生不息一直活跃到凌晨。
这里有的地区繁华盛世光怪陆离,有的地区也独辟一隅安逸了然,矛盾又理所当然地相处着。
陆天琪睁大了双眼望着这座融合了各方文化和气息的城市,它鱼龙混杂、五光十色、开放新鲜又快速,庞大地像个奇幻时空。
陆天琪每走一步都被新鲜而恐惧的信息充斥着,应接不暇地处在这慌乱又迷失的城市中。
“我们去哪?”天琪趴在电车玻璃上,窗外有两个男人抱着吻得如火如荼,转过街角才不见了。他猛地往后一撤身子,睁着两只乌黑的眼睛惊愣地望向清明。
清明错身坐在他身后,伸手想接住他,被天琪躲开了。
“去游乐园。”
“真的吗?!”
两只乌沉的眼睛瞬间大放光彩,从小到大他的哥哥都很忙,罕少有空闲陪他出来玩过。更不用说分别这么久,就他们两个人,远离锦绣山庄所有纷扰,来到这座孤岛迷离的城市,任他予给予求还去游乐园。
清明,总是不自觉地还当他是孩子,只有这么一天自然想他开心。
而陆天琪,不论长多么大,在外面如何沉敛狡猾,到了他面前总是撒娇柔软的。
他对亲情的无限渴望,沉甸甸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以及心里鬼鬼祟祟的偏执念想,即使他对他不好,多年不归,他也能忍。
在这世上,只剩下这么一个人,为他悲伤为他痛。
两人在敞篷巴士上泛出一个笑容,自见面来蠢蠢欲动的鬼被他一下抛到身后,彼此之间无声亲近了许多。
下了车来到迪士尼门口,天琪早兴奋地冲进人群去了。头顶标示性蓝色卡通拱门,排起长龙的队伍,小孩子、年轻情侣,玩偶、y、一大捧气球,熙熙攘攘热闹非凡。陆天琪逆着人流倒退着一蹦一蹦的跳,被清明一笑扶住了。
临近傍晚,甬路上出现一大批表演,白雪公主、米奇、维尼熊、唐老鸭开着奇形怪状的游览车过去。他们穿行在这些玩偶当中,仿若走进一个童话王国。
陆天琪早不是孩子了,对这些小女孩的玩意不感兴趣。两人跳上游览小火车直奔惊险刺激的探险世界。
乘着探险船穿越茂密的原始丛林,耳边野兽出没的鬼祟声响,经过一个森林泰山树屋,树上暗影灯火,河道两旁不时遇到吼叫的大象、突然进攻的河马、危险的眼镜蛇和发动袭击的猿猴,最后几米高的巨浪喷了他们一身水,一船人哈哈大笑。
两人全身湿淋淋的还不过瘾,又去拿了fss卡玩飞越太空山,眼前漆黑一片的太空奇域,环绕震撼的诡异音效,过山车直闯幽灵诡秘的奇幻时空。陆天琪怕黑又不老实,过山车在黑暗里摸不着边际地倏忽惊险跌宕,耳边一叠声的游客喊叫,清明不着痕迹地一路护着。
出来心还跳在嗓子里,陆天琪看到有卖零食和气球的。上去买了一只气球系在手腕上,两只冰激凌,一只咬在嘴里一只递给清明。
清明坐在花坛边,傍晚华灯初上,热力风情的小镇犹如神兵点将般一盏一盏亮起五彩的灯火。远处梦幻城堡突然烟花四散,隔着芸芸众生欢声笑语,此起彼伏的烟花在半空绽放,流离的火光划亮了这一方童话梦幻的天空,恍惚在另一个世界。
灯火烟花照亮了陆天琪仰望星空的脸,手里还拿着半化的甜筒,气球飞腾在空中。清明从下望着他青春飞扬的半张脸,忽然很想抱一抱他,怅然若失的惆怅,似乎再也不能把他当孩子看了。
他们从游乐园出来,沿街散步,街上灯火辉煌亮如白昼,似还留着那个梦幻世界的热度。街上还有从酒吧来的游魂醉酒的游人,坐在路边唱歌。这里兵荒马乱,放纵迷离,每个人迫切地需索着,又迫切地离开。
身边的人是唯一的安全感,天琪悄悄握住清明的手,被哥哥放进大衣口袋里,捏着手指握暖。两人相视一笑,心里很甜,从盘山公路往上走到一处别墅区。
“这里和锦绣山庄好像。”香港这时的冬天还有花,爬到了围墙外面来。
“想家了吗?”
“不想,你在哪哪就是家。”陆天琪将他拦在围墙边,学着街上那两个拥吻的男人,心紧张地火烧火燎,又好像理所当然地,他们在黑夜里拥抱。
清明背靠着围墙承载着怀里柔软依恋的分量,一切好像离经叛道全不在正规上了,想他,想得心都酸涩了。
那么急切,那么渴,急得非要一个亲密又绵久的拥抱,非要这个拥抱不行了。
陆天琪耳鬓厮磨地将头依靠在清明的肩头,心跳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慢,一直沉到了海底,海底无垠温柔的泡沫海水里。
清明安抚地轻拍了拍他的背,长这么大了,还撒娇。
他在天琪耳边笑道:“带你去个好地方,你一定喜欢。”
两人寻着地图兜兜转转,来到一处小剧院。里面幽暗深黑只有舞台青白色的反光,无数排空空荡荡的座椅,零星只有几个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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