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三个月世界却没有发生任何动荡,这完全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依艾维妮娅刚刚惊愕的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被白龙刻薄的打断。
“别忘了是谁一直在保证恩斐·冯瑟不会做出任何有害的事情,你现在阻止我又是什么意思?”这句话太过一针见血,艾克莎冰冷的灰白色瞳孔中一片无机质的苍茫,带着通透一切的冰冷。
说完,白龙转身就走,但同时也尽到了圣兽的职责,给予了依艾维妮娅保证:“需要我的时候再去叫我……只要你叫,我便会马上醒来。”
所以现在让我去睡吧,下次不用担心你无法唤醒我了,只要你叫一叫我马上醒,您老安心。
于是白龙早早的就已经不在公主身边。
她真是没有看人的眼光:“………真的想象不出你这样的人要毁灭世界。”愈发无力的身体让张口说话也变得愈发困难,依艾维妮娅想要叫人,却被恩斐告知整片皇宫的人都已经陷入了睡眠,而方圆百米的地方——当然也包括这间房间,也早都被恩斐设下了静音结界。
曾经作为师长与同伴,这样的自信谨慎是那么的让人安心。
而作为敌人,留下的却只有无助的绝望与毛骨悚然。
面对昔日学生的嘲讽,恩斐终于还是禁不住在眸底泛出痛苦与不忍,转瞬即逝的模糊,依艾维妮娅看不真切,在她的眼里,恩斐的笑容仍然如昔日般温和,却透着极尽的欺骗与虚伪。
“……老师…”
“恩?”
“…………一切都是你计划是不是?……包括德哈隆是恶魔,塞勒瑞特作为圣兽要毁灭世界,也都是你计划的是不是?”
这件事根本不是恩斐做的。
但不知抱着什么心情,恩斐在短暂的沉默后,竟然勾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颔首承认:“是我做的,又怎样?”
“……德哈隆是无辜的。”
“…恩,只能怪你们太过愚昧……可怜的勇者。”恩斐惋惜的摇了摇头。
末路已至,依艾维妮娅又重复了一遍,在被逼接受现实之后,心中竟然突然因为这个消息而感到了久违的轻松。
“德哈隆……是无辜的。”依艾维妮娅又说了一次。
“……对,德哈隆是无辜的。”恩斐垂着眼帘,轻颤的睫毛一片阴影,“他什么都没有做,是正义而廉洁的……极为优秀的勇者………相信魔王的你们才是愚昧至极。”
这之后,没有再传来回声,这个繁华的宫殿除了自己之外已经没有了任何还有意识的生命,连虫鸣鸟叫都没有,是死一样的寂静。
寂静,再也没有回音…
“…依艾维妮娅?”
……
恩斐突然踉跄了一下扶住旁边的桌子,仰头呼出一口浊气。
…成功了,已经两个人了,现在就差德哈隆了……
这样想着,恩斐又觉得大脑有些空茫。
他又呆了一会,然后轻轻的抱起了趴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依艾维妮娅,将她抱上床铺,为她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衫,捋好额前凌乱的长发,还给依艾维妮娅一个符合公主尊严的姿态,才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去。
帝国公主依艾维妮娅与精灵之子帕雷亚双双死去的消息最初太过震惊以至于让人完全难以置信,而当某些人终于反应过来要加以封锁的时候,这消息已经以燎原之势传遍了整片大陆。
顿时又开始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如果只是死了其中一个还无法让人联想起什么,但如果是两人都死了,还是同时死亡——唯一共同的联系,只有这两人都是勇者。
于是人们瞬间就想起了与勇者之名对立的魔王。
“…果、果然恩斐、恩斐·冯瑟果然是魔王啊!这半年他肯定是一直咱暗处想要杀死我们啊!”
“怎么办!两名勇者突然全部死了!肯定是魔王做的啊!”
“勇者……勇者!三名勇者都死了!都死了!!”一个中年人的表情充满了恐惧与疯狂。
“我就说德哈隆大人肯定是无辜的!肯定都是魔王……是他!当年德哈隆大人也一定是被他陷害的!肯定是……魔王,怎么办,已经没有勇者了,德哈隆大人与红龙已死,公主殿下的白龙被封印无法唤醒,只剩下一个圣兽我们能做什么……”
在恩斐有意无意的引导下,半年前的逆圣之日又被人翻了出来,偏向小明的舆论越来越多,所有的罪恶都加在了魔王的身上,恩斐被形容成最最狠毒邪恶用着温和的伪装蒙骗世人的魔王,而当初被所有人“活活逼死”的小明也再次引起了人们的忏悔与议论。
忏悔都有,悔恨全在,但议论也只是一时。
毕竟人们已经没有时间去议论了,他们如今无计可施,总觉得或许下一秒可怖的黑暗就会撕破苍穹尽头的红云,然后绝望将铺天盖地的将他们吞噬淹没。
但至少小明已经再次成了人们心中的勇者,人们想起了他的努力、他的付出、他的事迹,这些被愧疚罪恶心理操纵着,在人们的口中互相传播,对比之后被魔王算计的惨烈死亡后,更是让名为德哈隆的勇者身上穿上了一层难以形容与超越的悲壮色彩。
恩斐在暗处看着这一切,在嘴角勾出一个舒心的微笑。
他的确是魔王,那么所有的恶也就让他来背负就够了。
真相并不重要,失败者没有说话的权利,历史是由胜者书写的。
……而他即将成为最终的胜者,“恶”对于勇者来说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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