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知道。
墓地很是偏远冷清,又不是扫墓时节,因而在薄雾淡笼的冬雨中,更显萧索寂寥。
邵穆云没有擎伞,只是一袭风衣的漫行在墓园中,很快的,就找到了他要祭奠的那个人。蹲下身,将一大束的蓝色玫瑰轻轻放在墓碑前。
蓝色玫瑰,是廖伊凡最喜欢的花,只是,自己从来没送过花给他。
邵穆云抬眸,凝视着墓碑上方那张方寸的瓷烧照片。
廖伊凡不喜欢照像,所以几乎没有照片留存,这张还是他读大学时的入学大头照,看上去有点木,面无表情,连一丝笑容也无,沉静的,就像是一弯幽潭。
抬手轻轻抚摸着那冰凉的照片,邵穆云恍惚的想着,他好像很少看到廖伊凡笑。
最初时,还有淡淡的微笑,可是自从他帮自己“工作”以后,就再也没见他笑过了,偶尔轻轻的扬一下唇角,那就是笑容了!
邵穆云缓缓的将头靠在了冰冷的墓碑上,阖上了眼睛。
他非常确定自己爱着廖伊凡,只想要独占他,可是心理上的洁癖,又让他无法接受廖伊凡曾经在数不清的男人身下雌伏过。
想要爱他,却又不能爱他。
嫌弃他肮脏的过去,可又亲手将他推往更多男人的怀里,让他沾染上更多人的味道;
想要他的欲 望狠狠在燃烧,但是情感和理智上的洁癖又让他无法去拥抱,两者间的冲突越来越激烈,已近乎病态,也快要将他逼迫的走投无路。
偶然的遇见了才十岁的初云,顿时让他找到了发泄这种病态情绪的渠道,于是他收养了初云,并改名叫邵恋伊,也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廖伊凡。
他知道自己的这种做法很难于启齿,可是,他已经快要无法控制自己了!如果他再不做些什么,他恐怕自己会做出更恐怖的事情。
然后,某一天,廖伊凡突然不在了,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那一刻,他才明白,渐渐变得疯狂的自己,总有一天会再也忍受不了,而亲手杀了廖伊凡!
因为,那是个他极度想要却又得不到的人,既然得不到,还不如亲手毁了,让别人也碰不到,那么,他就完全变成自己的了!
……
邵穆云慢慢直起身体,看着照片,里面的人也静静的望着他,双眼黑幽幽的,没有透出一丝情绪。
“这时的你,在想些什么,嗯?”邵穆云凑近面孔,轻轻的吻了一下冰冷的照片,“我知道你不想说,现在想来,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你的声音了……”
“……”邵穆云又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才轻道:“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还有……”他俯身吻吻墓碑,低语,“我爱你!”
廖伊凡活着时,他无法说爱,而现在,他却只有这句话能说了。
离开墓园,不知不觉的,竟然来到了伊枫学园宿舍区外。
伏在方向盘上,望着冬雨中的白色建筑,邵穆云怔了半晌,终是没有进去,而是轻叹口气,驾车离开。
此时的他,不敢面对初云那张和廖伊凡非常相似的面孔,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对初云做些无法挽回的事情,那样,他会彻底的失去所有。
所以,他只能选择离开,避而不见。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此刻,初云根本不在宿舍,大约半个小时后,才被左谦凛送回来。
回到家,之前的那个少年已经不在了,进了屋,邵穆云将自己抛进了沙发,向后靠在了沙发背上,疲惫的按揉着眉心。
衣服已经淋湿得差不多浸透了,他需要洗一个热水澡驱赶寒意,可是,却一动也不想动。头有些痛,不知是酒意才上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诺大的家,很冷清,没有任何声音。
邵穆云突然觉得寂寞,心里也泛上了难言的苦涩。以往廖伊凡在时,就算他不说话,但总有一些细碎的声音,那也表示,这个家里有两个人在生活。可如今,只有他一个了。
放下手,目光落在了客厅角落的深色三角钢琴上,仿佛还能看到那个精致的人在优雅又专注的弹着琴给他听,很美的音色,天籁一般。
可今后,已经……不会再有那种情景发生了!
视线渐渐变得模糊,邵穆云缓缓抬手盖住了眼睛,身子歪进了沙发,慢慢蜷缩起来,微微颤抖着。
窗外,冷雨依旧淅沥的下着,似乎,是老天在给逝者以泪水的祭奠……
室友冷绝逸?
洛克酒吧。
初云两手紧紧捂着嘴巴,向后蜷缩在床头,拿眼角瞄着床边那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好像他们就是恶鬼凶神一般。
“小家伙,乖,把手拿开。”左谦凛笑嘻嘻的劝说着,一手端着一只大海碗,一手拿小勺不停轻敲着碗边。
那碗的型号在初云看来,不次于顶级凶器。而碗里,是营养肉粥,还是肉多粥少的那种。
“初初,再多吃点儿,牛肉很补的。”冷绝逸也是掌心托着一只盛汤专用的大号汤碗,里面是炖的很香的牛肉山药。而他则举着叉子,叉着一块牛肉,排队等着要往初云嘴巴里塞。
初云死命摇头,说什么就是不肯拿开挡住嘴的手。开玩笑,他又不是牛,长了四个胃,吃多了还可以反刍。
从早上醒来到现在中午,他已经不停顿的连续吃了很多东西了,这两个家伙竟然还想要往他肚子里强塞,难道他们想撑爆他吗?
如果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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