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明笑着对方正说道:“有一种想法,我不知道对不对,说出来和方书记你探讨一下。我们国家的体制是党和政两条线。我觉得这是最好的体制,最符合哲学精神。哲学认为,世界是由两部分组成的,即宏观和微观。国外的议会制,议会管的就是宏观,政府管的是微观。不过人家这个宏观和微观,隔得太远了,很长时间才开一次会,而每次开会,因为议员太多,意见分歧太大,往往只是吵架,办不成事。结果,这个宏观,成了宏而不观。我们国家的党委制,是一个常设的权力机构,对宏观的管理,非常及时,而且有力,比议会制要优越得多。当然,这也就会出现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宏观和微观界线的模糊。毕竟两者都是权力机构,而且,党委的权力远远大于政府,很容易产生跨界操作现象,党委插手政府工作,也就是党委抓微观。同样,政府部门一直都在努力排除党委的牵制和约束,想尽一切办法,控制宏观。这两种情形,往往要看党政一把手,哪个人更强势。”
徐君然听着费明的话,顿时就一愣神,这样的说法他在后世的某个论坛上面看到过,讨论的就是华夏的政治体制跟西方政治体制的区别和优劣,现在听费明说出来,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没什么反应,方正却是陷入了沉思当中,毕竟说起来,这些话针对的人是他这个省委一把手。
沉默了片刻之后,方正缓缓对费明说的:“费书记的意思,是咱们东海省的矛盾在于,不管是党委还是政府,都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
费明呵呵一笑,不置可否的说:“蒋省长这个人。我跟他共事的时间长一点,对他还是有那么一些心得的。必须要承认,蒋省长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干部。在工作当中认真负责,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也希望能够把东海省发展起来。”
说着,他看向方正:“方书记,这一点你觉得呢?”
方正点点头,很干脆的承认道:“确实没错,必须要承认,方重省长还是很有能力的,否则中央也不会让他主持政府的工作。”
徐君然在一旁也深以为然的点头。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虽然对蒋方重这个人争权夺利的行为有些不满意,但是即便是他的政治对手也必须要承认,在关系到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蒋方重还是值得信任的。不管是发展东海省的经济,还是涉及他心腹的案子,蒋方重的表现已经让徐君然确信,这是一个个性坚定,有追求的领导者。
费明笑了笑。继续说道:“当然,老蒋这个人也有缺点,他虽说没什么私心,不过总是喜欢把事情控制在自己能够掌控的范围之内,而且做起事来大部分时间他只相信自己的眼光。听不进去别的意见,不管这种意见是好的,还是坏的,在他那里都很难被听取。”
徐君然忍不住开口说:“这事儿我觉得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情况,现在我们很多干部都还保留着那老一套的思想,做什么事情不经过调查取证,光凭着老经验。”
说完这句话,他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这个时候插什么嘴啊!
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在上级面前胡乱显示自己的本事,说的好听一点叫恃才放旷,说的不好听一点,这叫目无尊长。
不过方正和费明倒是都没有在意他的插话,费明笑着点点头道:“君然说的没错,老蒋当年上山下乡的时候,耽误了不少时间,对于一般工作还好,关系到经济方面的,因为没有系统的学习,他所倚仗的,大部分都是自己在工作当中钻研出来的。哲学上常说透过现象看本质,如果我们透过表面的东西来看的话,老蒋这个人说起来就是有点讲不清道理,这样的人,跟谁搭班子都比较困难。”
方正默默的听着费明的话,半晌之后才沉声道:“那费书记觉得,我应该怎么面对这个情况呢?”
他很清楚,费明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不说别的,单单是自己跟蒋方重在省里面的几次冲突,说到底都是因为两个人之间的执政理念不同罢了,蒋方重这个人有些刚愎自用,听不进去旁人的意见,如果不是自己顾全大局的话,恐怕早就闹大了。
费明微微一笑,对方正的问题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淡淡的开口道:“我已经说了啊。”
方正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他已经明白了费明的意思。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之后,方正这才告辞离开,今天跟费明的见面很愉快,可以说费明已经向方正释放了足够多的善意信号,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看方正怎么利用这个契机,继续扩大他在东海省的影响力了。
徐君然正准备跟着方正一起离开,方正却拦住了他,摆摆手笑道:“你今天跟费书记相认了,就留下来好好聊聊吧。”
他很清楚,费明之所以选择靠向自己这边,一方面是因为他的身体原因,让费明失去了继续在官场上争斗的想法,另外一方面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徐君然是自己的秘书,费明对这个故人之子还是很看重的,所以方正干脆就卖了一个人情给费明。
听到方正的吩咐,徐君然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方正,随即恭敬的点点头:“好,我听书记的。”
不管方正心里面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对于他的这个安排,徐君然心里面是很感激的,毕竟不管怎么说,费明都是自己的长辈,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能够在这里遇到一个母亲曾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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