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呵呵的笑了起来,看着两个人道:“佳儿佳妇,不错,不错啊。老徐有福气啊。”
说完,他这才看向一直淡淡微笑着的徐君然,眨了眨眼睛:“孙政委家的外孙子?”
徐君然一听着称呼,再联系到刚刚徐宁对老人的称呼,连忙站起身,恭恭敬敬的问候道:“程爷爷您好。我是徐君然。”
他就算再怎么狂傲。也不敢在这位老人面前摆架子,这是当年跟自己外公一起并肩战斗过的英雄,当年二野有个打仗不要命的王疯子,王疯子手下有三头攻无不克的猛虎,面前这位老人,就是其中最为出名的,他也是那位在共和国声名显赫的和尚司令老部下,曾经的岭南军区司令程啸东。
程啸东点点头,对徐君然道:“今天的这个事情,你有些过了。”
徐君然眉毛挑了挑。想要说话,却又闭上了嘴。毕竟这位老人可不是普通人,金戈铁马数十年,他身上的那股子杀气和威势,跟就算比不上外公和曹老那么气势磅礴,却也绝对不可小觑,此时此刻,徐君然就觉得自己仿佛面对着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一般。
“京城的水已经够浑了。你外公让你到岭南来,是修身养性,不是惹是生非。”
程啸东的声音很平缓:“今天这个事情,我老头子既然出面了,那就必须到此为止,你家的人就算受了点委屈,你把人家也给打了,气也该出的差不多了。小家伙,要不是看在你那篇文章的份上。我保证,就算你是孙政委的外孙子,你也走不出岭南!”
程啸东此言一出,饭店里顿时一片哗然!
真正的孤独是什么?
不是一个人落寞时的孤单,而是伫立于众人狂欢中,却遗世独立。
徐君然看了看周围的人,很明显程老爷子的话对周围的人来说无疑是颇有效果的。
歪着脑海想了想,李逸风知道,有这位老人在场,自己就算想要再闹事,他也不会答应的,就像他说的那样,有他在,就算自己身为孙老爷子的外孙子,一样也走不出这岭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苍白徒劳的儿戏。徐君然很清楚,在别的地方也许程啸东的影响力没有那么夸张,但是在岭南这一亩三分地上,哪怕是孙老或者是曹老的影响力,都没有自己面前这个已经过了古稀之年的老人大。
“老爷子,您可真是爱护晚辈啊。”
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徐君然迈步朝着门外走去,身后的沈青和段云等人急忙快步跟上。
也不管那群南华少爷们相顾失色的表情,程老走到田爱国的身边,朝着已经双眼通红的田爱国说道:“小田,这个事情我看就这样吧,你要记住自己不仅仅是一个父亲,还是一名党的干部!”
田爱国默然不语,他很清楚程老的意思,拍案而起争一时痛快,当时是够爷们够气势,可不自量力的快意恩仇后,往往是更大的屈辱。
对于程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田爱国就算不知道原因,却也明白,老爷子不会害自己。毕竟当年他跟自家老头子的关系是不错的,也算得上是一个野战军出来的战友。
华夏的军方向来有山头派系之说,一野一派系,一纵一山头不是虚妄之言。
别看程老爷子嘴里面对徐君然的外公孙老爷子一口一个李政委的叫着,实际上,徐君然清楚的很,自家老爷子跟这位程老,绝对不是一个派系的,人家是南巡首长那边的人,今天出面,恐怕也是因为跟田家的香火之情,而绝对不是因为自己这个小字辈。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会是白干的,付出了总有回报,今天不回报明天也会回报,物质上不回报,精神上也会有回报。今天程老爷子出面的原因,徐君然不知道,但是也隐约能够猜想的到,对于他来说,这其实是最好的结果了,毕竟连田爱国这个南华市长大人都出现了,徐君然很清楚,自己总不能真的跟田爱国动手,那可是要吃大亏的。吃亏不怕,关键要看这个亏吃得值不值,是亏在脸上,还是亏在心里。
有程老的话,田爱国使劲点头,带着一脸敬畏的田国彬走出西餐厅,刚一坐进自己的车里面,田爱国便在后座哽咽起来,苍凉,悲苦。
任何一个父亲,是没有好坏的。
一场你方唱罢我登场。高潮迭起的闹剧却在虎头蛇尾当中落下帷幕。
有人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局,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今天的这个事情最后会闹到这个地步,原本还希望看到南华的地头蛇跟京城的过江龙你争我抢的斗上一斗,却没想到不仅军区大院那一帮猛然呼啸而来匆匆而走,就连在南华声威显赫的田家和京城那位身份神秘的大少都干脆的一走了之,唯一留下的,只有那位戎马生涯几十载的老将军。
走人的走人,开车的开车,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连田爱国这位南华市长都在神秘老人的几句话之下心甘情愿的带着受了伤的儿子去医院,甚至连“凶手”离开都不敢过问。这些人自问没有那个底气和本事比得上田家,自然也没有那位京城大少跋扈的气魄,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趁早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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