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团合奏,排练《华尔斯坦奏鸣曲》。
见到朱莉大师来了以后,马特丝毫没有一点难过,反而迅速疾然地让开了自己的座位,然后结结巴巴地说:“朱……朱莉大师,您……您快坐下吧!我……我这就离开!!!”
见着他这番模样,文雅淑静的朱莉女士轻轻一笑,也没推辞,直接坐上了那长长的钢琴凳。过了半晌,她抬首看向马特:“谢谢你,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马特!”
话音刚落,马特赶紧地就转身跑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后台的帷幕间,连一点影子都看不见。
戚暮诧异地看着马特惊慌失措的模样,只听安东尼先生在一旁说道:“我都忘了,马特的偶像就是朱莉大师啊。之前确定我们会邀请朱莉大师的时候,他还高兴了好几天呢,所以最近的排练他都是主动地来代替朱莉大师进行演奏的。”
闻言,戚暮点点头。他再看向那位坐在钢琴后的女士,只见对方正镇定冷静地与指挥台上的多伦萨先生交谈着,举止从容,气势凛然,沉淀着钢琴大师的风范,让戚暮完全想象不到几天前这个人是怎么摸着闵琛的头,一口一个“小奥斯顿”的。
与多伦萨先生交谈结束后,朱莉大师正好转过头,恰恰与戚暮的视线碰上。这位矜重大方的女士朝戚暮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戚暮稍稍愣了愣,然后也笑着点点头。
不过片刻,多伦萨先生便道:“那么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朱莉会和我们一起排练。大家要抓紧时间,将曲子尽快排好。”话毕,他又低头看向一旁的朱莉大师:“谢谢你朱莉,你能抽出这么长的一段时间给乐团,我真的非常感谢,等会儿我会让塔克曼为你找一间酒店,安排你住下来。”
谁料闻言,朱莉大师却是笑着摇首:“多伦萨,这就不用你多费心了,我已经找到可以住的地方了。”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后,多伦萨先生不再多说。他按了按琴架上的总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排练。
这次的排练与刚才的略有不同,有了朱莉大师的亲身加盟,戚暮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多伦萨先生和莫托尔先生,坚决强调着要邀请这位女士来进行维爱的钢琴协奏曲巡演。
朱莉·艾德利特大师,从五岁就开始学习钢琴,十九岁获得肖赛第二名(当年的肖赛第一空悬),曾经与维爱、柏爱、纽爱等各大世界顶尖乐团合作,三年前还获得了由德国政府颁发的全国十大荣誉人物勋章。
这位大师一生斑斓壮阔,如同史章。
在朱莉大师成名的时候,全球女权运动正在兴起,无数女性走上街头要为自己讨得一个平等公正的权利,而朱莉女士也是其中最知名的代表人之一。她大大方方地成为了女性古典音乐界的代表,为女性如今越加平等的地位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而与朱莉大师正义凛然的人品一样,她的琴声端直磅礴,带着德国人的严谨,以及女性内心的柔腻。
一首《华尔斯坦奏鸣曲》,在朱莉的手指之下仿若是女性冲破黑暗、迎接光明的奔跑,在清脆柔亮的钢琴声下,有着女性低柔的吟唱,非常符合维爱既想要维持原本的浪漫音色,又想要做出一些改变的情况。
四篇乐章如同事先排练过的一样,乐团只出了一些较小的失误,而朱莉大师则是行云流水般的将整首华尔斯坦演奏了一遍,与乐团配合默契,几乎没有太大的隔阂。
一曲结束后,多伦萨先生将几个失误点指了出来,并且提点了几位乐手,让他们更加注重感情、强弱、节拍等。而面对朱莉大师,他则是慈和地笑笑,道:“朱莉,多年不见,你的《华尔斯坦》还是如此棒!”
朱莉大师微微摇首:“哦,多伦萨,你可不知道,这两天我在家中可将你们的八首曲子弹奏了数遍。要是在这里失手了,你虽然不像我可爱的小奥斯顿那样性格冷淡、嘴巴毒舌,但是我可不允许自己出现这样的失误。”
闻言,多伦萨先生笑笑:“奥斯顿其实人还是不错的,只是在有些时候略偏执了一点,不够委婉……”
“多伦萨,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家小奥斯顿呢?他是个多么可爱善良的孩子啊!”
多伦萨先生:“……”
戚暮:“……”
难道刚才不是您自己在说闵琛毒舌冷淡的么……
所以说,女人的心思,你千万不要猜啊!
……
有了朱莉大师的加盟,今天一整天的排练在节奏上明显快了不少,除了多伦萨先生偶尔停下来指导一下乐手的失误点,其余地方都进行的非常顺利。
戚暮早已习惯了多伦萨先生那超好的脾气,和他以前在维交的时候相比,假设是一点节拍上的失误,埃弗拉先生可能还会勉强地忍受下去、只是狠狠地瞪对方一眼,但如果是有人吹跑了一个音……
上帝啊!埃弗拉先生的咆哮就要开始了!
而如果是多伦萨先生呢?
“哦,亲爱的丽萨,我想你需要查看一下你的号嘴,以后不要出现这样低级的失误了。”
唉,朱莉女士,您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自信,在多伦萨先生的面前说闵琛是个可·爱·善·良的人啊!
繁重紧张的排练过后,终于到了下午茶休息的时间,戚暮端着一杯牛奶坐在维爱的咖啡厅里,正等着安东尼先生。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还未曾等到安东尼先生,便等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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