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gt; 如果说多伦萨先生是最喜欢贝多芬的话,那么莫托尔先生最喜欢的便是莫扎特。在莫托尔先生的心中,贝多芬实在是一个过于想要表现自己情绪的音乐家,他的音乐里总是带着浓烈的悲意沉闷,让人心情低沉。
当然,莫托尔先生没有听过《d大调》?
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却从未听过有人能将这首《d大调》演奏出如此勃勃的生机!
只见青年修长削瘦的手指在四根琴弦上来回地按动着,每一根琴弦都反复地表达出重复的主题,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是跳跃着从舞台上倾泻而下。
旋律轻快,阳光明朗,照耀在青年的身上,映射出只有年轻人才有的生机与活力。
贝多芬的悲痛,是世界人都能理解的。但是贝多芬的愉快,却很少有人能够明白。
这位音乐巨匠出身贫寒,父母在他最需要的时候逝去,给与了他沉重的打击。爱情道路上的屡屡挫折,使得这位伟大的音乐大师一生未娶,而病魔更是袭击了晚年的贝多芬,令其最终在痛苦中而去。
贝多芬离去的时候,维也纳所有的学校集体停课,近两万人参与了这位大师的葬礼,一路送着他长眠于大地。在他的墓碑上,刻着奥地利诗人格利尔巴采为其作下的题词——
『当你站在他的灵柩跟前的时候,笼罩你的并不是志颓气丧,而是一种崇高的感情;我们只有对他这样一个人才可以说:他完成了伟大的事业。』
这就是贝多芬,一个曾经被兰斯大师评价为与戚暮曾经相似、而如今又完全不同的人。
此时此刻,如果让兰斯大师再次听一曲属于戚暮的《d大调》,他一定不敢相信,这个年纪轻轻的孩子竟然能体会到那样的轻松愉快——
那是一种解脱于悲伤痛楚之后的愉悦。
没有见过最深浓的黑暗,又怎么会理解最灿烂的光明?
戚暮双眸微垂,一个翻手,便是一个漂亮的长泛音。再是一个流畅的四弦交换,三个音阶的曲调刷的流淌而出!
坐在台下的莫托尔先生渐渐地捏紧了拳头,他怔愣地抬首看着舞台那个清俊漂亮的青年。他明明刚刚还听到了幼兽悲鸣般的低泣,为何如今……
又能欣喜激动成这番模样?
难道说,他一直都误会了贝多芬了?
这首《d大调》从来不是一首单纯地表现快乐的曲子,它是将最内涵深刻的情绪都隐藏在了欢笑背后,将属于贝多芬难得的积极快乐都放于听众的耳边?!
那这是一种何等的包容啊!
安静的演奏厅里,激烈轻快的小提琴曲已经进入了高潮,每一个音符都震颤着从音孔中跳出,每一个高难度的连音都轻松地从琴弓下响起,音律美妙,节奏明朗。
直到——
声音陡转直下!
这时候,连台下的多伦萨先生都猛然睁大了双眼,惊骇地看向台上的青年。
第一百六十六章
戚暮还在华夏的时候,曾经听郑未乔说着这样一个笑话:得到百万人的喜欢,你是偶像巨星;得到千万人的喜爱,你是领袖人物;得到上亿人的喜爱……哦!原来你是人民币!
虽然这只是一个随口的段子而已,但是却也说明了一个道理——
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会得到所有人的喜欢。
就算是好脾气如多伦萨先生,都有扎耶夫在背后欺瞒背叛,更何况是其他人?
全球喜欢小提琴之王帕格尼尼的乐迷很多,甚至有人爱之将其奉为一生追逐的传说。当然,也有很多人厌恶这位大师,认为他空有绚丽华美的技巧,但是琴声却缺乏感情。
这自然是无稽之谈,毕竟几百年前的音乐不会有任何手段流传保存下来,只有那些听众们的笔记、乐评记录着这位小提琴大师的传奇。
小提琴的难关,一共分为两个部分,第一个是技巧、第二个便是感情。
贝多芬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是一首富有充沛感情的曲子,甚至是连丝毫不懂音乐的人,都能从乐曲中体会到一种浮现于琴弦上的快乐与满足,乃至于有很多人都认为——
『听了这首曲子,再糟糕的心情也一下子愉悦起来』。
但是这首《d大调》确实不能算是一首多么高难度的曲子,在专业小提琴家的手中,这只能算是中等难度,并无太多复杂的技巧。
有了感情便已足够体现这首曲子的美好,还需要其他吗?
锦上添花说得容易,做起来却难,多少年来也确实有人改编过这首曲子,但是却很少有让人觉得惊叹的,只能说的与原曲相差无几,没有太大改进。
改编一首曲子需要的除了改编者对这首曲子的了解与认知外,还需要改编者拥有非常卓越的耳力与音乐水平。因此,通常能够改编一首曲子的人,都是某方面的音乐大师,比如卓越的钢琴家、小提琴家、大提琴家等。
当然,在一支乐团里,通常都是由指挥和首席小提琴手担任这个工作,比如戚暮曾经演奏的那两首改编《圣母颂》和《蓝色多瑙河》,就是由他和华尔斯先生一起讨论、改编出来的。
而如今这首《d大调》,却已然不可能再有他人的参与。
舞台下,多伦萨先生的腰板挺得笔直,身子稍稍前倾,目光认真专注地盯着舞台上那个低眸演奏的青年,他将全部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耳朵上,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小的音律。
但是现在青年演奏的速度实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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