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会心一笑。
看到钟庆然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简明晨猛然刹住,改为轻手轻脚,想着这样太过麻烦,干脆把桌上的饭菜都端到厨房,倒是任钟庆然一个人独享堂屋。
钟庆然原先是吃饱犯懒,到后来还真就睡着了,再醒时已然过了小半个时辰。见屋内没人,他便起身步出堂屋,这才见到简明晨坐在背阴的廊檐下打盹。
走到灶房拿凉水抹了一把脸,钟庆然才全然清醒,他没打搅简明晨,轻轻合上栅栏门,这才转身出了简家小院。
人一忙起来,时间就如奔腾的河水,转瞬即逝。
这一年风调雨顺,是难得的好年成,家家户户都喜笑颜开,一袋袋粮食往家中搬,看着粮仓又满了一角,再吝啬之人也压抑不住,那份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高兴劲,破天荒又为家里添上一些肉菜。
每年粮食丰收,都是小孩子最快乐的时候,那段时间,再皮的孩子,挨骂的次数也会少上许多。
如此种种加在一起,使整个河湾村到处都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钟家也不例外,不过今年他家其他收入多,钟老爷子暂时便没打算卖粮。看着粮食堆得老高,两老嘴角不自觉微微上翘,连走路仿佛都带着风。
这几天钟庆然已经卸任,家里生意重新回归老样子,他算是解脱出来。人一闲,就有心思想东想西,这不,他正想着鸿泰酒楼好手段,不但方子没被人破解,连来找钟家的人都给拦下。
钟庆然可不觉得自家有这份本事,能唬的城里各家酒楼东家都不敢动他们。即使忌惮钟氏一族,上门来探消息总免不了,哪想竟然让他们安安稳稳过了两个月,由不得钟庆然不感叹酒楼后台能量之大。这倒也为他解了惑,难怪三叔不肯回家自己干,这要能混出头,有面子不说,还有靠山,可比自己开个小食肆省心多了。
钟庆然小日子过得悠闲,白天帮忙童氏炒红鳌虾,空闲时分便巩固一下知识,定要克服拿起书,面对满页繁体字就心烦的不好习惯。
兴致一来,他就画上几笔,再不然,就翻翻百草集,或者把上辈子爷爷所教的中医知识全都誊写到书册上,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是他爷爷花费大量心力,强行灌输给他的,如今人都不在了,他更应该珍惜,就算以后不用,也可以传给后代。
想起后代,钟庆然眼神复杂,他天生就喜欢同性,早在青春期,他自己还懵懵懂懂时,就被他爷爷发现。老人家不是迂腐之人,见的世面也广,断袖龙阳之癖,古来有之,为此,他还上网查了好些资料,见没法矫正之后,便放手不管,只是嘱咐他不要随意乱来。
限于当时环境,钟庆然不仅没有胡来,压根连找人的心思都没有。他自己可以不在乎,家人都不反对,还支持他,但对方可未必,以老一辈大多守旧的思想来看,不是谁都能有他那么好运。
第30章
碰上明理的家人是钟庆然的幸运,他不希望他的另一半活在世人眼光中,那样压力太大,倒不如单身一辈子,偶尔见到自己喜欢的类型,多瞧几眼养养眼,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来到大周朝后,最初几个月都在养伤,钟庆然也没往这方面想,后来就忙东忙西,这个念头压根不曾出现,现在一想起来,他有点不淡定了。
这可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大周朝,钟老爷子夫妇要是给他说个媳妇,他要怎么办?勉强自己,他恐怕做不到,那真娶进来,还不得成一对怨偶?到时候又是一场风波。
钟庆然心里有些焦躁,他不能坐以待毙,得先把情况了解清楚再说。他能肯定,这里不是他原本的世界,这从红鳌虾和三七,这两样有别于他记忆中的物事就能看出端倪。但再如何,这里也跟他知道的古代历史非常相似,古时候有不少朝代风行断袖,不知道这里到底如何。
一旦起了这个念头,钟庆然再也坐不住,直接去找钟庆书和钟庆竹。他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问道:“你们知道本朝婚姻律法吗?”
钟庆竹有些蒙头:“没专门研究过,大家都是约定俗成,这还能有错不成?”
钟庆然又将目光转向钟庆书,这位可不是好糊弄的主,他这般问,估计钟庆书心里已经起疑。
“历来都是男多女少,本朝男人约占五成五,像你家这样,女娃子比男娃子还多的家庭可不多见。”钟庆书也不知联想到什么,说着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各家都很注重子嗣,凡家里有钱的,大都娶女子为妻,只有那等家贫娶不起媳妇之人,才会想着娶个男妻,除此之外,就只有家里有人作梗,不欲他们有后的人家或者干脆心悦男子的人才会选择同男人结亲。”
钟庆然听了莫名背后一寒,他问的明明是婚姻律法,钟庆书怎么好像知道他的想法般,直接说起这事。本来,他在听到可以光明正大娶个男媳妇时还很开心,往深里一想,便觉得他肯定哪里露了破绽。
看到钟庆然直盯着他瞧,还一脸茫然的样子,钟庆书洒然一笑:“你是不是对简明宇太好了点?”
“有吗?”
这次钟庆竹也插了一杠,很是肯定地说道:“有。”
“河湾村那么多贫穷子弟,你别的人不选,为什么偏偏挑中他跟你合伙做生意?”钟庆书一脸兴味,悠哉悠哉地翘着二郎腿,可见他心里有多畅快。
“这有什么,他有把子力气,刚好和我的地相邻,人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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