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都看不到尽头在哪里?他知道,这种情况下,他和盛明煦其实最不应该在一起,他们应该彼此分开,各自寻找自己爱的人,这样,或许会得到现有状态下最舒服的人生。
可是,他舍不得,盛明煦也舍不得——他们都是聪明人,谁也没提出过这些,他们彼此都明白对方的选择,他们在坚持着,即便是爬着,也向着对方一点点的前进——当然,是在不伤害任何人的情况下,所以格外的艰难。
老爷子应该知道陆秦的担忧,所以在某一天的时候,陆秦下班过来,就瞧见病房里居然摆了一桌子菜,还有两瓶二锅头,56度的——这么多年,他爷爷喝过那么多的好酒,还是喜欢这个味。
老爷子就招呼着他说,“来吧,陪我喝点。”
这事儿对于陆秦来说,一点都不陌生。他小时候就窝在老爷子的怀里,经常看着他跟两个儿子喝酒,到了十几岁的时候,他就能沾点了,老爷子高兴,也会赏他一盅。只是没正经陪过而已。
老爷子坐下也不客气,陆秦还没反应过来,就拿起了酒瓶子准备倒酒。陆秦连忙接了过来,先给老爷子满上,轮到自己的时候,老爷子就说,“都成年了,一会儿有司机送,满上吧。”
陆秦也就给自己满上了。随后就给老爷子敬了个酒,老爷子上来先吸溜了一口,才招呼着陆秦吃菜。陆秦还寻思有什么话要说,可老爷子也没说什么,一个劲儿的让酒。陆秦是晚辈,他舍不得老爷子喝,只能自己喝,结果菜没吃到一半,已经先晕了。
爷俩都有点劲儿了,老爷子的节奏这才缓了下来,问了陆秦一声,“乖孙,最近天天拿眼睛窥着我,是不是担心啊。”
陆秦哪里想到让老爷子发现了,他此时喝多了,又是在老爷子面前,说话就不用藏着掖着了,惊讶地问,“爷爷你看出来了?”
老爷子就说,“你是我养大的,眼往哪里一瞥,我就知道什么意思,猜都不用猜。”
陆秦就嘿嘿笑了。
然后就听见老爷子说,“这两天担心了吧。一方面不想我去死,另一方便也不知道不死该如何给盛家交代,矛盾的不得了吧。”
陆秦若是刚刚还有点醉,此时却是一点都不醉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老爷子,又问了一遍,“你知道啊。”
老爷子就摆摆手说,“想也知道,自己养的孩子什么性子,自己能不知道吗?那天我把这话说了,你们脸色就在我眼底了。我这辈子,当过职工,闹过革命,闯南走北,做了生意,什么人我没见过啊,何况是自己养出的崽子。你大伯瞧着波澜不惊,一副稳扎稳打的老好人样,可他其实不是这性子,练了这些年,上了点火候,可在我面前也是枉然。他不服,只是他孝顺,所以不愿意忍着屈辱他也干了。等我死后,没人管着他了,两家恩怨也了了,他必然不服,给你找麻烦的。”
陆秦其实也觉得是这样的。只是他还没说什么,就听老爷子说,“这事儿无解,我能做的,就是我死前让他在我面前立个誓言,他怕神怕鬼,也被你二叔的死吓怕了,大概能管上一阵子。乖孙啊,你要抓紧时机啊。”
陆秦哪里想到,老爷子的为他考虑的如此周全。
老爷子也不给他喘息时间,随后说道,“现在麻烦的,是你那二哥。这小子精明滑头不算,更没有畏惧,没有条框能束缚他,他不服必然会干出大事,你对他不可掉以轻心。至于你大哥陆元,他莽撞,但不算狠心人,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能帮你一把,你别把他全当敌人。”
“爷爷,我知道了,咱们先吃饭,这些不着急。”陆秦越听越觉得老爷子这是在指点他,可同时也是在教他,他知道这是有用的,可是却不忍心听。
“你爸爸啊!”老爷子压根没有停下的意思,挥手说,“我没事,你认真听。”随后他又接着说道,“您爸爸其实和陆明是一类人,都随我。精明不择手段没底线。我原先只是失望,所以不重用他,我以为你大伯和二叔已经是极限了,一个阴狠,一个莽撞,结果没想到还有他。妻子啊。”他摇摇头,没往下说,“所以我才说陆家门里无好人,起码你爸爸这一代是全废了。而你们这一代,也就找出了个你。”
“陆楠是随了你爸的阴狠可没随了他的脑子和胆量,压根不成器的东西,也是惹祸的根源,你防着他点。你爸……你也不用管,”老爷子略微顿了一下,最终给出了这个答案,“陆家人早就该知道,什么叫做一报还一报,杀人须偿命了。只是,他终究是你爸爸,他要是判了死刑,你就给他收尸下葬,他要是缓刑蹲了监狱,你等他出来的时候,给他碗饭吃就行了。你别觉得我为难你,他不仁你不能不义,不能因他毁了你做人的底限和名声。”
这一切都是为陆秦考虑,陆秦怎么可能不懂?
“爷爷,我都知道,你别说了。日子还长着呢,以后我天天来陪你吃晚饭,咱们慢慢说行吗?”他虽然强大,可终究还是十八岁刚成人,这种交代后事一样的生离死别,他忍不住。
老爷子却笑了,“是啊,因为还有很长时间,所以才提前交代。我怕到时候你听不进去了。再说了,越往后身体越不好,省的到时候说,你还伤心。”
“爷爷!”
“对了,”两个人同时出声,老爷子却是抢先说道,“也别多伤心,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大伯二伯做错了事,你看我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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