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捧了柳贵妃,却又委婉地向李纤柔解释,她和柳贵妃关系寻常,免得李纤柔会误会。
“你这孩子真是嘴巧!”柳贵妃当然听出了裴元歌话语中的含意,微微一笑,转头问李纤柔道,“不知道李小姐喜欢什么茶?喜欢什么糕点,本宫也好叫人去安排!”
知道自己名誉毁损,年龄又大,柳贵妃对她必然有着十二分的不满,而且裴元歌曾经入宫,和柳贵妃自然熟悉,因此方才柳贵妃和裴元歌如此亲热,李纤柔虽然失落心酸,却并没有什么心思,却没想到转眼,柳贵妃竟然将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如此的温和体贴,真正有些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多谢贵妃娘娘厚爱,小女喜欢老君眉茶,喜欢桂花糕!”
“哦?这倒是巧了,竟然和本宫喜好相同。”柳贵妃笑着道。
旁边来上茶的秋梧凑趣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若非如此,怎么能够做贵妃娘娘的儿媳妇!倒是贵妃娘娘往后省事儿了,不管李小姐什么时候过来,都不用担心招待不周!”
“就你这丫头嘴利,小心洒了茶!”柳贵妃笑吟吟地道,“快不快去泡上好的老君眉过来,再将新出炉的桂花糕取来给李小姐!”
看着李纤柔暗自含笑,竟对她说和她喜好相同的话语全无反应,柳贵妃就知道李纤柔是故意在逢迎她。但未免表现得太过明显,可见城府和心机寻常,远不能够和裴元歌相比,真不知道烨儿为何会看中李纤柔?甚至,连告诉她一声都没有,自己就跑到了皇帝那里请旨,而且,皇帝居然也应了。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试出了李纤柔的斤两,柳贵妃心中难免有些失望和不满。
她不是那种古板刻薄的人,就像当初,在察觉到宇泓墨对裴元歌的坚决后,即便觉得裴元歌身份敏感,困难重重,却也开始认真的权衡轻重,考虑接受裴元歌的可能。即便李纤柔因为宇泓哲的事情名誉受损,年龄又稍嫌大了些,但如果真有可取之处,她也会好好调教。
但现在看起来,心机和手段都不行,容貌也只是秀丽,实在不明白烨儿为何要娶她?
等到宫女们上了茶点,柳贵妃招呼两人,寒暄过后,便道:“如今圣旨已经下了,照皇上的意思,你们在宫中学两个月的规矩,然后由钦天监择吉日定下婚期。而这段,除了要学习宫规之外,你们也该准备着绣嫁衣了,毕竟,咱们大夏素来有斗嫁衣的习俗,你们可不能让皇室丢脸!”
所谓的斗嫁衣,是大夏一种出嫁习俗。
一般来说,从定下婚事,到举行婚礼,都会空出一段,好让待嫁女子专心绣嫁衣。到出嫁那天,新娘的嫁衣越精致华美,就越证明新嫁娘心灵手巧,婆家和娘家,以及新嫁娘也就越有体面。大夏王朝对这项礼仪十分重视,因此,有的大户人家小姐绣技寻常,会不惜重金请技艺高超的绣娘来代绣,以免落了体面。
而裴元歌和李纤柔的赐婚都大出众人意料之外,斗嫁衣的这份体面就更加重要。
裴元歌和李纤柔都面露羞涩,却仍然答道:“小女定当尽力。”
“不过,有些丑话,本宫要事先说好,皇宫从来不兴代绣这回事,在一百多年前,曾经有位太子妃,在嫁给太子的婚礼上,被人戳穿嫁衣是人代绣,大失颜面,传到当时的皇上耳中,皇上大怒,当场就废了这位太子妃。这个教训你们要谨记,嫁衣上的一针一线,都是你们对于这场婚事的重视和祈福,只要心诚,定然能够绣出最美的嫁衣,千万不可投机取巧,最后不仅伤了皇室的体面,也会毁了你们的前程!”
“小女谨遵贵妃娘娘教诲!”裴元歌和李纤柔齐声道。
“那就好。这次教导你们公众礼仪的嬷嬷,是婉妃身边的教养嬷嬷齐嬷嬷,她是宫中的老嬷嬷,对宫中的各种闺仪都很熟悉,只是为人有些严肃,但这时候严肃些,总比你们没记准,将来闹出差错来得好,所以不要叫苦,也不要摆未来的皇子妃架势,好好地跟齐嬷嬷学规矩!”柳贵妃语重心长地道。
裴元歌和李纤柔只有应声的份儿:“是!”
不过,婉妃这个人,三年前裴元歌从来不曾听说过,想必是这三年来新入宫的嫔妃,而且必然十分得宠,否则不会到了妃位,连她身旁的教养嬷嬷也如此得重用,被派来教导她们。
“绣嫁衣需要的衣料和丝线,你们都可以向齐嬷嬷要,她会从皇室内库中取出给你们。你们的嫁衣代表着皇室的体面,不必吝啬这些许。若是齐嬷嬷有欺压克扣你们的地方,尽管可以来告诉本宫,本宫自然会为你们做主!”说了这许久,柳贵妃最后仍然表现了她的温婉慈爱,以及掌宫的权柄。
两人再度行礼:“多谢贵妃娘娘!”
“嗯,该说的话,本宫就说到这里了,现在让秋梧送你们到馨秀宫,先熟悉熟悉幻境,这段你们会暂住在那里。”柳贵妃微笑着说完,命人送她们离开。
等到两人离开,柳贵妃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只剩下一片冰冷沉凝。
“周嬷嬷,这次没让你做新皇子妃的教养嬷嬷,而是让齐嬷嬷去,你不会怪本宫夺了原本属于你的惯例吧?”许久,柳贵妃才缓缓开口,笑意宛然,现在这不过是句玩笑话。以她和周嬷嬷的亲近,周嬷嬷当然不会有这样的心思,这不过是她引起话头的一种方式而已。
周嬷嬷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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