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了那么点德。”
张元就笑,说:“成人之美,他俩小半月没见了,小别胜新婚,兄弟这么照顾我,我也是随手帮兄弟一把。”
“你这是名副其实新婚啊。”韩凇也笑,递过来一个袋子,说,“小和尚给你的,让你别省着。”
张元哭笑不得,韩凇不住陆景琏这儿,这个点出现在这里,其实跟陆景琏被一个电话叫醒也毫无怨言的心情是一样的。
就像两个操碎心的老父亲,眼见着自家为人守身如玉的女儿终于嫁了,站在路口恨不得握着人手千叮咛万嘱咐,那心情要多复杂有多复杂,场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陆景琏回来的时候脸上都多了几分活气,他亲自给人把酒放进车里,顺手塞给他两管东西,说:“韩老大给你的,别省着。”
张元听了就是一乐,说:“你俩是没串好词还是怎么的,回吧,趁早赶紧睡会儿,晚了人该来了。”
被陆景琏甚为不雅地翻了个白眼,“砰”一声关上了门。
与徐呈杰不同,张元今天课表特别空,下午一个会让他请了假,徐呈杰一天没见着人,回家的时候才看见厨房里正忙碌着的背影。
徐呈杰愣了一下,缓缓关门,把钥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然后拿起那捧鲜红的玫瑰。
花朵鲜艳而饱满,炽烈得如同一束火,徐呈杰捧着花淡淡笑了一下,抬眼看见刚才还在厨房的人已经来到面前。
张元穿得十分简单,白色t恤浅灰长裤,裤子抽绳松松系着,如同他就生活在这个地方的居家打扮,连同空气里淡淡的食物香气,和他这个人,都给予徐呈杰一种温馨而悠远的感觉。
张元笑着对他说:“你回来了。”而后举着湿润的双手倾身给他一个轻轻的吻,眼神里都是柔软的甜意。
明明确认关系不过十数天,两人之间毫无生涩的互动就如同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十数年。
徐呈杰看着那双掩藏不住爱意的眼睛,在他起身要离开的时候勾住他的脖子,自己再度迎了上去。
而两人确实已经相识十余年,关系从疏离到圆融,到彼此视对方为此生至爱,如今身份转变,一切都水到渠成,如果要说多了什么,也就是多了一重恋人的身份,和向对方表达爱的方式了。
张元猝不及防迎来了徐呈杰的主动,只是愣怔一瞬便笑着纵容他的动作,张开嘴接纳对方进入,小心地不让自己的手碰到他。
这个吻温柔而缠绵,分开的时候徐呈杰的目光如水般化开,他低声说:“回家就能看见你,让我有些庆幸那个时候冲动之下向你挑明了。”
张元用手背蹭了蹭他的脸颊,轻声道:“嗯,感谢你,生日快乐。”
徐呈杰看着他笑了,张元也看着他笑,低声让他回房先换衣服。
徐呈杰在卧室里停留的时间有些长,出来的时候张元正在倒酒,徐呈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身形修长,微微抬起的手臂线条流畅,侧过脸露出略显锐利却依旧俊朗的脸部轮廓……从大学到现在,他看着这个人从仍带着青年的张扬转变为如今漫不经心的成熟,却从未感到厌烦,每一次都愈发使自己清晰地感知心底的感情。
他看着那个人,忍不住弯起唇角笑了笑,慢慢地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对方的腰。
徐呈杰从身后靠近的时候,张元已经感觉到那淡而清新的水汽,徐呈杰洗过澡了,这个认知让他心中一动,却没想到对方的身体也随之贴近,手臂环过腰侧,在小腹处收紧,使他的呼吸微不可查地停滞了一瞬。
徐呈杰轻声说:“很香。”
张元拿起另一只酒杯,淡笑看着酒液沿着杯壁划入:“嗯?”
徐呈杰松开手,退到他身侧,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手指动了动,说:“那天陆老板向我介绍了一瓶酒。”
张元侧过身面对他,说:“他都对你说了?”
徐呈杰摇摇头:“他说那天下着大雨,你往他那里存了一瓶酒。”徐呈杰说了一个日期,是曾经由张元亲口告诉他的日子,“陆老板说这瓶酒对你而言意义重大,只是他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终于能够开瓶,或者永远都没有开启的可能……”
他低头看了看杯中的酒液,说:“这就是那瓶酒吗。”
张元转身从一旁取来酒瓶,徐呈杰这才看到“意义重大”的真身。
张元说:“抱歉,这是迟到了十一年的生日礼物。”
瓶身上有一个醒目的数字,正是徐呈杰出生的年份,张元对他说出的那个日期,正是十一年前的今天,那一天徐呈杰二十岁。
那一天,张元在航班因暴雨延误而生出无法将这瓶酒亲手送达的焦躁中明悟了自己的感情,而徐呈杰依稀记得那一天张元打来的电话,他说:“等你来北京读博,祝你生日快乐。”
背景音是即使身处室内也无法隔绝的滂沱暴雨。
而电话这头的徐呈杰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身后的教室里是在上课前给予他生日惊喜的本硕班同学,他听着电话那头的雨声,回以沉静的嗓音:“谢谢,听说北京暴雨,你多小心,注意安全。”
眼中却是自己无法察觉的柔和。
张元偶尔会想,如果当时他出现在徐呈杰面前,那么是不是不会有中间这让两人都小心翼翼的十年,但这到底只是一闪念,即使当年互白心意,十年太长,谁也不知道中间又会发生什么,正如未来还远,最美好的永远只属于当下。
徐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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