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了大半个月,两人很久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孔语这些天瘸了腿,非常有自知之明,没有用自拍刷屏他的朋友圈,殷末心想,好歹是瘸了腿,又天天在田地里来回蹦跶,孔语应该瘦了。
没想到到了农家乐,却没看到孔语,问了一下农家乐的工人,说孔语去田里了。
“他去田里做什么?”
工人说:“摘菜去了,语哥现在养生,每天要吃新鲜的菜。”
“……”
他根本不必憧憬老年生活——当殷末在田里看到孔语的时候,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当然,年轻人的脾气他还是有的,还没走近,殷末就听到孔语在发脾气,他本以为是老林,走近一看,孔语却是对着空气。
他的手上,是一颗被鸟啄得千疮百孔的西红柿。
孔语已经完全融入了老年田园养生生活。
“最近过得怎么样?”
孔语在路边挖了一颗生菜掐了一把小葱,又去捡了两颗蛋,杵着拐杖和殷末回去了。
“就这样呗。”
他把蛋和小菜交给了农家乐里的工人,又让工人搬了两个小板凳,两人在门口阴凉处坐下了。
“你真的不吃吗?”
“我吃过早餐了。”
殷末盯着孔语瞧,孔语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被蚊子叮包了?“
“你是不是长胖了,还晒黑了?”
“不是吧??”
孔语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有胖吗?”
殷末说:“脸大了一圈,越来越像土狗了……”
孔语从屁股下面捞起小板凳作势要砸他,殷末连忙接过板凳给他放了回去。
“不过精神很好,看起来健康多了——老林把你的养得很好啊。”
“别说了。”
工人把面送来了,孔语接过碗,呲溜吸了一口面,殷末被他手里端着的大海碗惊呆了。
“这么大一碗面?”
“这在老林家还是小碗,你是没看过我中午吃饭的碗。”
孔语吸着面条,想到自己现在黑了胖了,止不住的悲伤:“那碗比我的脸还大,每次老林都给我盛上一整碗,还给我说,多吃点,不够再盛!”
“……”
“老林给我夹菜,说吃块猪蹄,结果你知道吗,他说的一块猪蹄,就是一整只!”
“……”
孔语三两口把面吸完了,边吸边哭:“过不下去了,和他过不下去了。”
三分钟后,听到老林的车喇叭声,孔语仰头喝完了面汤,把碗一扔,开开心心地杵着拐杖去找老林了。
他们就是这么谈恋爱的吗??
殷末回去后把这两天的事告诉了周喻义。老林和孔语这恋爱谈得匪夷所思,约会逛街送礼物表白通通没有,比起情侣,更像村大队里挽着膀子上山打柴下田锄地的队友。
周喻义揽住他:“老林有他的浪漫,末末,还是多想想我们的小女儿,少操心点别人。”
殷末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
周喻义装糊涂,手里解扣子的动作却不停下:“你说什么?”
“我说——唔——”
月明星稀,今晚也是个好天气。
孔语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又翻了个身,床上丝毫没有阻拦,他的手搭在床边,砰得响了一下,却依然没能让他惊醒。
这声音却吓到了蹲在床边的一个黑影。
黑影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把孔语的胳膊抬到床上,然后细心替他盖好了毯子。
孔语嘀咕了一声,裹着毯子翻回了床中心。
黑影这下才安心,又转身对着床头柜,拉开抽屉。
他不敢开灯,动作也不敢太大,只有仔细在柜子里摸索着,摸到了一个东西,掏出来打开手机亮光躲在床下看一看,发现不是,又去掏下一个。
可惜掏完了整个抽屉,都没找到想要的东西。
他就纳闷了,孔语到底把身份证丢哪儿了?
临睡前,老林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随口问了一句:“媳妇儿,我们明天去看电影,得带身份证的。”
“为什么要带身份证?”
“因为是一个小型的电影节,在学校里举办,我特意找人弄了两张票,一人一票,预防黄牛。”
孔语一摸口袋:“我好像好几天没看见我的身份证了,是不是丢了?”
他掏空了口袋,没有,去翻了包,也没有,最后竟然安心地坐回了餐桌边,继续扒饭:“别找了,我长得这么帅,刷脸过关。”
孔语万分自信。
老林有点为难,他相信孔语有刷脸的本事,但是不相信孔语能刷脸让工作人员盖钢印的。
可他又不能明说,借口着打扫卫生,把家里打扫了一遍。唯独漏下卧室被孔语霸占着,这又趁孔语睡着后来找他的身份证,翻了一圈没找到,郁结地站了起来,去门外给周喻义打电话。
这是今晚他给周喻义打的第五通电话了,毫不意外,周喻义关机了。
老林摸了摸胸口孔母塞给他的户口本,绝望地躺回了床上。
他大半夜都没能合眼,早上孔语起床时叫了他一声,他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又睡了过去,孔语只有一个人爬起来刷牙洗脸,过了会儿,卫生间里传来孔语的声音:“身份证在这里!”
老林被惊醒了。
他敏捷地掀开毯子翻身下床,冲进卫生间里,急匆匆地问孔语:“哪儿呢?身份证在哪里?”
孔语正拿着身份证欣赏自己的证件照,被老林精光烁烁的眼神吓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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