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抬一下。
早先,卿落让自己逃。现在却发现,王中书不知何时早已独自逃去,扔下了自己一个人。心死,大概莫过于这种感觉吧。云兮抿了抿嘴,什么话也没有说。
“啪!”一掌狠狠拍在桌案上,掌下的桌案瞬间裂成碎片,梁易玄红着眼怒吼道:“说!”
“不知道。”云兮低着头小声回答,却充满了倔强。
“噌——”一声,梁易玄拔出腰间长剑指着云兮的咽喉:“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吓得喉咙一紧,云兮全身战栗地更加厉害。怕的满脑子都是一片空白,今天就要死了么?可是,还有什么办法求生?根本没有!
如果换做别的时候,云兮也会跪地求饶请求活命,可是现在却不能!自己绝对不能出卖王中书!王中书对自己很好,他是一个好人!自己绝对不能说出他的秘密!
“不知道……”云兮闭上眼,做好了生命被一剑结束的准备。
“你们都觉得欺骗朕很好玩是不是!”梁易玄的眼色中一片血红,此怒只合用一片血色为祭品,“你们也配!”
手起剑落,一瞬之间,可怜的鲜血溅了一地。深红的液体顺着梁易玄手中泛着冷冽寒光的长剑缓缓流淌,滴落尘埃——犹如一个人孤独哀伤却难言的泪,啼成了血。
云兮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明亮的眼睛大大地睁着,似乎想要看清什么,却早已没了焦点。
天地之大,这颗真心却无人怜惜。
晋军大营
“臣……拜见太子……”王中书“啪”一声跪倒在卿宸面前,重重磕了一个头。
“王中书!”原本悠闲品茶的卿宸忙放下手中茶盏,“人呢?本太子的人在哪里?”
“回太子……”王中书支吾许久不敢说,终于还是回答,“臣擅做主张,将他送给了蔡疏……”
“什么!”卿宸“啪”一声狠狠拍在桌面上。
“呯——”桌上茶盏被震得掉地碎裂。
“你敢给本太子再说一遍!”卿宸指着王中书大吼道,“你竟然敢擅做主张把他送给蔡疏!本太子的人你也敢乱来你活腻了是不是!”
“太子!”王中书抬起头,满是担忧地望着卿宸,“臣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太子你英明果断,不要被感情冲昏了头脑。难道您心里不清楚只有这样做对您最有利,可是您对他下不了手,所以臣擅自帮你这么做!哪怕知道您生气要杀我我也要这么做!太子您不要总把眼光局限在一个人身上!您仔细看看您的周围,究竟谁才真正值得您珍惜!”
“够了!”卿宸又狠狠一拍桌子,“你还有理了你!胆大包天为所欲为你还敢来教训本太子!”
“太子!”王中书膝行到卿宸脚边,紧紧抱住他的腿,“您为什么要如此固执,他的心不在你身上,臣这几日在梁国内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已经被梁王买通,留着他对您绝无好处。”
“呸!”卿宸抬起腿狠狠踹开王中书,“你个狗也配说他长短!他是本太子亲弟弟,是本太子最在乎的人;而你,本太子看都不想看你一眼!”
“太子!”王中书爬到卿宸脚边,匍匐在他脚下,“您醒醒吧!”
“本太子告诉你,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过了本太子可以忍受的范围。”卿宸用脚抬起王中书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本太子一定会亲自把他救回自己身边!而你……”
卿宸目光一暗:“来人!将此人拖出去杖毙!”
蔡国太子府
太子府中一处僻静的小房间,房门紧锁,门外守卫森严。
一人身着绣金红衣,穿过草木幽深的小径,独自走到门外。
“拜见太子。”门口的守卫纷纷跪拜。
“把门打开。”蔡疏盯着门上的锁,眼中带着高傲又冰冷的笑意。
“是。”守卫连忙起身打开门上的锁。
蔡疏提起裙裾,跨进房门。
“哟,在看画啊。”见卿落坐在桌边,低头注视着手中一幅画卷,蔡疏笑着走到他面前的凳子上坐下。
他的声音听似甜美,却又诡异阴森。本在欣赏手中画卷的卿落感到一阵不适,将画放到了一边。
“你喜欢看画?”蔡疏看了看桌上的图,是一副淡雅幽深的山水画。
“嗯。”卿落不想理会他,又无处可避,只能随便答应一声。
“画中的山林有什么意思?”蔡疏笑道,“不如明天,我带你去看看真的山水。”
“去哪里?”卿落明白他自然不会带自己看什么山水,定然别有企图。
“我已经派人给梁易玄送信了。”蔡疏斜倚在雕花檀木桌上,靠近到卿落面前,笑着问,“请他明日一个人到骑田关外茂林来。茂林可是有崇山峻岭,草木繁茂,我带你去欣赏欣赏?”
哪里是欣赏山水,他分明是布下天罗地网在等着算计玄吧!让他只身到你安排的地方,显然是入你的圈套,谁会傻到自愿送死?卿落不屑地别过脸去:“你把人当傻子吗?”
“哈哈哈。直的钩子也会钓上鱼来,关键的不是手段,重要的是我的诱饵。”蔡疏胸有成竹地收拢掌心,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你不要太小看自己,我相信他对你很有意思。”
“你不觉得这很幼稚吗?”卿落嘲笑道,“我和梁易玄非亲非故,他为何要上你的钩?”
“你要相信,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再成熟的人也会变得很幼稚。”蔡疏笑着摇摇头,伸出一只手轻轻往卿落下|身游走,“你别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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