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勇俊莫名其妙的抬起眼来看站在门口,一脸认真的裴天天,笑道:“傻孩子,怎么突然冒出这些话,是最近看什么书上说的?这世界还有嫌挣钱多的吗?”
“啊,也是。”对于自己一时冲动向裴勇俊说出心事,又被驳回的裴天天来说,这一刻是有一点迷茫和失落的。他搞不清楚自己在期待什么,僵硬的笑了笑,飞快的逃回了房间。
裴天天躺在床上,头脑一片混乱,基本是睁着双眼迎接了新一天的黎明,而从这一天开始,他觉得他世界的天空都变成了灰色。
裴勇俊将车驶入车库,停在固定位置上,看裴天天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小天,你这两天怎么回事,是不是在学校遇到什么烦心的事?”
“……遇到了又能怎么样?告诉你,你还想像上次对待单老师那件事一样的用钱来摆平吗?”裴天天开口语气就很冲,让裴勇俊愣住了。
“呵,原来你还在因为这件事生爸爸的气啊。爸爸也是为你好,你年纪还轻,没什么判断力,不懂得人心险恶的道理,你那个班主任所谓的对你好,也只是看重咱们家的钱而已……”
“钱、钱、钱!你脑子里还能装下别的东西吗?你为了钱可以连命都不要了!钱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裴天天彻底爆发了,冲裴勇俊大喊起来。他少有情绪如此激动地时候,只觉得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逼得他想要爆炸。
“你这是怎么了?这傻孩子,你爸挣钱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将来都要留给你,让你过好日子啊。”裴勇俊脸色也有点发青。现在的孩子太没大没小了,竟然冲着生养自己的家长大吼大叫,一点应有的礼貌尊敬都没有。
我可没让你挣那种黑心的钱养我!裴天天咬着牙,恨恨的盯着裴勇俊的脸,气的发抖,泪眼模糊。
“你问过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没有?凭什么自以为是的拿钱来打发我!”泪水滑落下来,裴天天气哼哼的拿袖子抹抹脸,打开车门一个人冲了出去。
裴勇俊完全愣住了。
第一次,小天在他的面前哭出来,蹒跚学步摔倒的时候没有,生病发烧吊了一个星期点滴的时候没有,母亲去世的时候更没有……那红着双眼,泪水自腮边滑落,却依然倔强的表情强烈的震撼到了他。
突然发现,他似乎忽略了一个父子间相处很重要的部分,倾听。
重大危机...
夜空中灰蒙蒙一片,万家灯火取代了天上的星星一晃一晃的,扰的人心也跟着躁动,不安的yù_wàng不断膨胀着。
连嵘从那个不欢而散的订婚典礼现场出来,慢悠悠的沿着街道溜达,嘴角噙着笑容,满心还在回味着刚刚和易理那短促相拥的幸福瞬间。
单忠孝不甘寂寞的问:“连嵘,你什么时候把身体还给我?不是你说你只借来参加完易理的订婚就好的吗?”
“嗯……嗯?”连嵘正在出神,差一点被单忠孝带进沟里去,他死皮赖脸的笑笑,用商量的语气讨好单忠孝道:“我刚和易理说了没有两句话,要不你再借我两天?我想明天再去找他一次。他现在为了周家的婚事,肯定还有的烦呢。这个时候,我想陪在他身边……”
连嵘说的倒也诚恳,单忠孝一时没什么好的理由来反驳他。虽然他现在很想拿回身体,马上去找裴天天,因为裴天天今晚的异常表现实在是让他有些担心。但是,连嵘都这么说了,他要是还小气的硬是不借,似乎又有些不人道。
该死的连嵘!竟然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冠冕堂皇的拿别人的身体去谈自己的恋爱,他还偏偏狠不下心来阻止他。
“连嵘,你的身体现在要怎么办啊?易理原来结婚不是为了这个吗,现在他和周家要是闹翻了,那你不就危险了?”单忠孝还是止不住的担心。连嵘现在和易理互通了心意,再这么一直呆在他的身体里就更不是个事儿了。
“……”连嵘脚步放得慢了,像是在认真思考,半晌,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我现在也不知道了。”
他不能接受易理结婚,如果只能以牺牲他的身体作为代价的话,他也只能认了。要不,他再找到之前把他安到单忠孝身体里的那个红发男孩,让他重新给他找一个可以长久使用的新的身体?
连嵘为他的身体犯愁的同时,易理也在为同一件事纠结着。
周思蔓已经没事了,医生的诊断只是最近劳累,稍稍动了胎气而已。易理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等到一切喧闹慌乱平静下来,已尽夜深。易理想找机会向周父说明一切,但却始终没有适当的时机。
人陆陆续续的离开后,卧房内便只剩周思蔓和易理二人。周思蔓看易理一直愁眉不展、心不在焉的样子,缓缓翻了个身,背过身去轻轻说:“你也先去休息吧。我们俩的事情我会跟我父亲讲清楚的。”
“……你的孩子怎么办?”易理没有动。拖到现在再去另找一个人做孩子的父亲,显然是不现实的。
“我自己能养得起。”
易理看周思蔓似乎还在赌气,说完这句后就一动不动再也不理人了。他暗叹了一口气,又替周思蔓掖了掖被角,默默退出了房间。
当晚,易理便在周家的客房睡下了。他和连嵘的私事始终让他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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