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就是这样慢得让你想杀牛来吃,可是我人小力有尽,还没办法让马拉车。爹爹虽然会赶马车,不过他现在的身体根本不能从后头车厢出来。更别提请人来赶车了,不是钱的问题,是爹爹的身型现在不能见人的问题。
我,是爹爹的儿子。名符其实的儿子,因为我是从爹爹的肚子裡出来的。而现在躲在车厢中的爹爹,肚子裡则装着我的小弟弟,诡异的男子怀胎模样让他目前无法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外头。
「爹爹,要进城了。」看到前方的城门和人群,我转头跟躲在车厢裡的爹爹说。
爹爹没马上回我话,过了好一阵子才发出声音:「嗯,先进来帮我。」
把老牛赶到路旁,我从驾驶位直接往后爬进车厢。爹爹在裡头,昏暗的车厢内没什麽光线,可是爹爹的脸还白得显眼。这是因为他已经好久没晒到太阳,总是躲在客栈或是车厢内了。
「你帮我把腰带拉过来。」爹爹招手让我过去,粗粗的腰围让他没办法把腰带从后转一圈,只好让我帮忙,这样他才能在前头打结。
爹爹身上穿的,是女装。
要进到有规模的大城内是必须接受盘检的,如果爹爹一个大男人模样还顶着大肚子,还不惊惹到被送进衙门去。所以爹爹一开始就教我去买几件妇女的衣物,让他在经过盘点的路上假扮成女子。虽然爹爹身高比较高,但坐在车厢内本来就不易发现不对。加上,哼哼~不是我要臭屁,我家爹爹长得可好呢,俊美的五官利用红粧掩饰住英气,在昏暗的车厢内绝对不会有人看得出他是男子。
帮爹爹繫好腰带,再帮他背上披件外套,故意不遮住高高垄起的肚子(没人看到有孕在身的妇女会太为难),我瞧瞧我家爹爹,真是美人一个。
「够了,滚回前面去。」养我十年的爹爹怎麽会看不出我在心裡笑他,手一挥就把我赶到车厢外头。
「好啦!上路啦!」把小柳条鞭子一挥,我再次让老牛拉车上路。
没有什麽意外,我和爹爹平安进城。拿着爹爹交给我的钱袋,我找了间比较接近闹区的空屋租了下来。这也是爹爹的交待,为了隐藏起我们的气味,我们需要躲进人多的地方,就算这边有智慧的死人比较多,也是无可奈何的做法。
「爹爹,可以吧?」和屋主交待的业者交涉结束,我把爹爹扶到准备好的房间内。
为了让爹爹能在生产前多晒点太阳,以及散步培养体力,以小气为兴趣的我狠下心来租了一间有隐蔽性院子的屋子。多花点钱没关係,等到爹爹生完弟弟、养好身子以后,就可以恢复他表验的法师身份除除鬼,把花出去的钱再赚回来就好了。
「还不错。」爹爹看起来很满意,先绕了屋子内外一圈,接着就进到主屋内,要我拿出男装让他换回来。
帮爹爹打理好,我先让爹爹进房裡休息,然后又马不停蹄的取了钱外出。这次和之前总是匆匆离去不一样,我们可得在这间屋子裡住到爹爹生出小弟弟以后才能离开。一些免不了的日常用品总要採买一下,要不然日子可不好过。
在集市内东晃西晃,凭我的精打细算买到了不少物超所值的生活必须品后,我瞧瞧天色也不早了,正打算凯旋回府的时候。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背嵴传上来。
我不知道该怎麽形容,硬要说,就像是彷彿有人看着你,并不是现在才看着,已经是很长一段时间了,可是我却现在才发现一样。
迅速四处张望,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视线是对着我的,可是我知道不对劲,很不对劲。
由于我们一族的特质,从小到大被『人』盯上早已不是什麽稀奇事,虽然说,盯上我们的,不太能用『人』来形容——那是已经死去,却还在人世间徘徊的死人。
死人本能的会嗅出我们的味道,知道我们身上藏有能够解开谜题的答桉,然后会抓住我们,依他们的本能……侵犯我们。
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的死人会在眉眼间被黑雾所笼罩,这种黑雾会让他们看不见应该去的路。可是只要在我们一族身上射出一次又一次的阴精,他们眼前的黑雾就会渐渐澹去,然后他们便能看见该走的路而离开。
如果是被这种死人给盯上的话,我自认从小到大丰富的经验可以判断得出来,可是现在的视线不一样,视线传来的没有死人特有的阴气,却也不是活人该有的阳气。
突然间我极端的害怕起来,未知的恐惧让我流出冷汗,篓住怀中的东西,我转身开始跑了起来。
顾不得其他人惊讶的眼光,在还算拥挤的集市内我推开挡路的人,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家。可是就算我边跑边回头,确认没有『人』跟在我后头,那视线却一直没有消失,直到我跨进家门为止。
「爹爹!」抛下手上的东西,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扑进爹爹的怀中,恐惧之中也没办法注意到爹爹的肚子,幸好爹爹抢先用两手把我抱住。
「爹爹!有什麽跟着我!」视线在我一进门坎就消失了,我不确定爹爹有没有办法能感觉到:「有什麽看着我!会不会…会不会是真正的法师?」
真正的法师,是我们要躲避的另一种对象。和我们引路师不一样,法师是凭着道具或符咒让死人离开人世,他们眼中容不下我们,认为我们也是死人的一种,总是追杀着我们。
虽说法师也是有很多等级,我到现在为止没碰到过真正对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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