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往谷云起看了一眼,正扎好一支银针,便起身以干布擦了擦手,朝南宫北翊点点头,转身走向草屋那边。南宫北翊瞧他这阵势,竟是不方便让谷云起听见一般,虽然生性凉薄,但因着某些缘故,却也当真担心起来,手上动作也不暴戾了,反是轻轻地在谷云起额头上摸了一摸,才跟着大夫过去。
谷云起好像也觉出他这动作的不同,睁眼转头,看着他与大夫离去的背影,神色也变得复杂。
他或许也猜出来,自己的身体沈屙已久,苟延残喘了这些年,终于也要到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却不知人在知晓自己将死之时,会想些什么?
谷云起神情怔怔的,他心里的那些积郁和痛苦,会不会随着生命的渐渐消逝而淡化?
南宫北翊同那大夫谈了一会儿,那大夫便又回来给他拔出银针,南宫北翊若无其事的,好像并没有什么坏消息似的,在竹床边上坐下来,随手捞起他的一缕黑发,放在唇边亲了一亲,道:“云起,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大夫并没有给你刺中哑穴吧?”
谷云起真是极不喜欢他这样故作温柔的语气与态度,冷冷地道:“我要说什么?”南宫北翊正要说话,他又道,“你想听的话,我就是带进阴曹地府也不会说给你听。”
那旁边的两名仆人听见这话,神色不由都有些怪异。南宫北翊叹了口气,道:“自然是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问什么就问什么。若是觉得这儿人多不方便,那么等一下给你治疗结束,我们进去屋里听你说。”
这两人的话似乎越说便越让人产生奇怪的联想,何况那两名仆人从南宫府中来,对于三少爷的一些事情已是耳闻目睹,更容易往那上面去想,却道原来老爷一家竟是如此的“家学渊源”。
那大夫虽是专心致志,听闻到也不由咳嗽一声,道:“病人身体未愈,不宜受到刺激。”
南宫北翊道:“受到刺激又会如何?”
那大夫眉头一皱,道:“那自然是病上加病,更难治愈了。”
谷云起忽冷声道:“你方才便没听见?他从来没想过要治好我,所以你倒也不必如此认真。”
那大夫这几天大约也被他这脾气弄得焦头烂额,也不搭他的话,却向着南宫北翊看去。说到底他还是南宫北翊请来的,是死是活当然看东家的意思。
南宫北翊抚着谷云起的面庞摇头道:“你这话又说到哪里去了,我难道是故意要将你活活在这里拖死?你自己想想,我先前派来照顾你的人,不是被你打了出去,就是连你这山谷也进不来。这次若不是你实在病得不省人事,我看怕还没法给你看病。”
那大夫已将银针起尽,谷云起也终于能够动弹,手往竹床上一撑便想下床。只是他身子维持一个姿势太久,手肘僵硬,一撑之下关节一酸,整个人便朝着床下滚落下来。幸得南宫北翊就在旁边,忙一把将他接住抱在怀里,好气又好笑地道:“这却是做什么,要将病摔得更严重些么?”
谷云起一下伏在他的怀里,脸颊上不知是用力过度还是气恼害羞,竟浮起一片红晕,急忙推开他自己站好,并不以自己病弱为由去依赖于他。
55百般挑逗(微h)
南宫北翊对他的心本来就是淡淡的,他又是如此的洁身自好,两人关系虽然暧昧,却真的并没有过超出搂抱的肢体接触。今日南宫北翊看了南宫珏与谷靖书的那场荒唐透顶的情事,虽其实看不见谷靖书的模样,但那淫叫声声的落在耳里,便也不啻亲眼看到了。此时再看谷云起离开自己去整衣冠的冷淡样儿,忽然就很有些心动。
他见过谷靖书自渎的不堪模样,那书生不知怎么回事,在那情事上竟是无法自控一般地与小珏纵情沉溺。此时谷云起虽这么的清冷自持,但他终究也与那书生有着极大的干碍,焉知尝到那味道之后,会不会也是一样的无法自拔?
他这个念头一起,更就想立即抱了谷云起进去草屋,让他尝尝那事的美妙滋味。谷云起虽然已年有四十,可这些年来面貌身形与当年相较也没有什么变化,那胸膛还是奶油般白,却不晓得他臀间那处会是怎样?
谷云起将敞开的衣襟整理完毕,旁边药已煎好,那仆人倒了浓浓的一碗给他,他接在手里,却是不想喝似的看着药碗发怔。
南宫北翊走上去,从背后帮他端着那碗,柔声道:“还想什么,快趁热喝了。这么大年纪了不至于还怕这药苦口。”
谷云起喃喃道:“喝了又有什么用?”手里碗已被南宫北翊举到唇边,一点一点喂他喝了,他皱着眉头将药咽下喉咙,南宫北翊把碗递回仆人手中,又一把将他抱起来,却问大夫道:“还有什么事么?”
那大夫目瞪口呆,大约实在没见过一个大男人这样拦腰横抱着另一个男人的样子,只道:“他不能再受刺激,身体和精神都……”
“好的也不行?”
南宫北翊哂然一笑,怀中谷云起反抗挣扎得可够激烈,他始终牢牢地抱着不肯放松,抛下那句话便旋身一转,竟是有些等不及的纵身掠向那草屋门口,也将大夫那句无力的“也不行”远远抛在了脑后,一头钻进屋中,便要对谷云起做些坏事来。
谷云起被他一抱,便觉得分外不妥,又听见他对大夫说的那句话,更是晓得自己处境堪忧,忍不住低声喝道:“放开我!”
南宫北翊却哪里理会,一纵身奔进草屋,又一步抢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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