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那辈子,他最终并没有姓唐,可能爷爷还是太舍不得他,硬顶着把他要回来了。所以才有了后面虚情假意的三十年,他生活在毫无原则的宠溺和纵容之中,被养成一个性格乖张、飞扬跋扈的废人。
这辈子不能再那样,也不会再那样,他虽然还很小,但毕竟有着成年人的记忆和智商。当然,他目前能做的不过是让自己更可爱一点,更乖巧一点,让唐奶奶和他心里真正的爸爸更加喜欢他一点。
既然有个什么“大师”说他旺唐家,而贾家是他的克星,那他必须让这位“大师”的预测成为不可逆转的现实。就算这次不行,他还拥有无数机会,他知道后面三十年的许多大事,这对现在过于弱小的他而言是个绝对优势。
唐民益把他一路抱回唐家,交到唐奶奶的怀里,再哄了他一会儿,掐着时间打算出门。唐奶奶突然想起点什么,喊住儿子郑重叮嘱,“民益啊,宏宏还病着,你请几天假在家照顾吧。唉,最近形势很严峻,你在外边一定要注意,不然又得吃大亏。”
唐民益沉稳地听着,让母亲不要担心,请假没有问题,自己也一定会多加注意,就急匆匆地骑着自行车去上学。
唐奶奶还是不太放心,抱着孩子一直送出院门。贾青宏的心情却完全不一样,他目送着唐民益沐浴在清晨阳光下的背影,满心都是欢乐和希望——
他的这辈子才刚刚开始。
☆、暗涌
当天放学回家,唐民益就跟母亲说了,已经请假三天照顾孩子。
唐奶奶还不满意,恨不得儿子干脆请假一年,躲在家里哪儿也别去,把唐民益搞得十分无奈。
“妈,你多虑了。我自己会注意,跟女同学保持距离。”
唐奶奶一边给贾青宏喂吃的,一边对儿子叹长气,“民益啊,你也是挨过整的,你真觉得跟女同学保持距离就行了?我跟你说啊,不光是不能跟异性|交往,那些什么地下舞会啊、讨论会啊、诗会啊,你都不许去!凡是一群年轻人聚在一起,就容易出事!”
唐民益耐心听着,也不像一般年轻人那样叛逆,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嗯,您说得对,我会尽量避开。”
唐奶奶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连“尽量”都不行,“什么尽量,要绝对避开!这可不是几年前,你能靠着吃老鼠蟑螂活下来,一个搞不好要杀头的!”
唐民益沉默下来,嘴角抿得紧紧地,贾青宏看着他这幅样子就觉得难受,伸出小手去碰触他的掌心。
这种看似无意的举动竟然真的安慰到他,反过来抓住孩子的手指缓缓摩挲,松开过于紧绷的表情对母亲说:“妈,我明白您的顾虑,该注意的我都会注意,您也别太紧张。”
“唉,不是我胆小,你知道吗,何家两个孙子都被抓起来了!说是乱搞男女关系,还不知道会怎么判呢。”
唐民益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惊讶,“何家的孙子?小的那个才刚过十六吧?这应该算早恋?”
唐奶奶只能继续叹气,“具体我也不清楚,据说牵涉到不少女孩子……”
两母子越说越沉重,渐渐相对无言,贾青宏也想明白了他们说的是什么,在这个特殊的历史时期,是有过这么一段“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大肃清。
不怪唐奶奶这样的母亲都会担忧儿子,栽在那个关口的高干子弟多了去了。
饭后两母子不再讨论那个话题,放宽心一起逗孩子,一位不速之客上门拜访。
何家奶奶是哭着进门的,拉住唐奶奶的手就不肯放。唐奶奶对儿子使个眼色,唐民益抱着孩子先回房去温书了,何家奶奶这才开始无语轮次地控诉。
“他们这是在何老总头上动刀子啊,老姐姐,因为老总当年批评过他们,他们现在就公报私仇,你必须得给妹子我说句公道话。”
唐奶奶听得心惊肉跳,这个事情她哪里敢应承下来?看着何家奶奶哭成个泪人,她是既同情又自危,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何家奶奶真的急疯了,说到动情处还要给唐奶奶下跪,唐奶奶把她硬架起来,“大妹子啊,你可千万别这样!就算何老总如今不在了,我们两家的交情还在呢,你孙子不就是我孙子吗?你什么也别说了,我马上就去找老领导,大不了拼了这条老命。不过大妹子,我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头上的帽子也没拿掉多久,所以不能给你打包票。事情急到这份上,你还得多找几家帮忙说说,孩子那边的工作也要做好,撞到这节骨眼上,能争取从轻发落也是好的。”
何家奶奶|头发全散了,眼睛红通通地盯着唐奶奶,“好!不管结果怎么样,妹子我代老何家会记得你这份情。”
两个老太太一前一后地出门去跑,直到天黑尽了,唐奶奶才红着眼睛回来。
她气都还没喘匀,就把孩子接在怀里,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无论结果如何,我算是尽力了,以后去见何老总也能有个交代。乖孙子,奶奶趟这摊子浑水,可都是为了你们爷儿俩啊。”
贾青宏乖巧地笑了笑,仰起头凑近唐奶奶的脸,在那张纠结的愁容上结实地亲下一口,哄得唐奶奶心情稍稍轻松了些。
唐奶奶思前想后,又抱着他去跟儿子交代,“民益啊,我跟你说,你下次去上学,把宏宏带上!”
唐民益有点愣了,“啊?”
“这样好!你单独一个人在学校里,很容易被钻空子。人家要拉你干这干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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