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倒不怕贾政,然仍是东张西望了一下,王夫人就笑道:“你老爷与单相公他们吃酒论诗去了。”
贾宝玉巨汗,老爷去干啥了?吃酒论诗?也行!可你tmd跟清客相公吃酒论诗?亲爹哎~你不知道你住在这里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么?等老太太一朝去了,你是要分家出去自立门户的,到时候你拿这些清客立门户去?好歹也要跟同僚、上级、下属混一混关系的吧?
一扭头,却见到赵姨娘伸手抵在腰后揉了两下,贾
20、王熙凤嫁入荣国府...
宝玉忽又觉得她可怜了。这都是什么破事儿啊?!此时又有管事娘子来回话:“回太太,新房里要用的二十挂湘妃竹帘已经得了。”王夫人道:“几挂大的几挂中的几挂小的?”元春与李纨各在心里记下,凡有回已得物件的,须得问清其大小式样各有多少。
贾宝玉听得很无趣,决定回去继续练字,挪挪小屁股,还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呢,外边传来脚步声。周瑞家的挑帘子出去,片刻就转了回来:“太太,东府的太太要生了,珍大奶奶打发人过来回太太,请太太过去坐镇,说是……”
下边儿的话周瑞家的不说王夫人也能猜出来一丝来,贾敬之妻这一回怕是不太好熬,贾敬之妻这一胎来得侥幸,是贾敬祭祖回来住时怀上的,于今已有七个月。王夫人也做过一回高龄产妇,知道这其中的凶险,忙搭着周瑞家的手起身了,对周瑞家的道:“你去回老太太一声,”又对周姨娘道,“你去大太太那里支应一下儿,”对李纨道,“家里余下事件你且看着些,”最后才对元春姐弟道,“你们回自己屋里去或是陪老太太说话去。”
元春在王夫人起身的时候就站了起来,听了这句吩咐连忙应了,又让李嬷嬷抱着贾宝玉跟她一块儿回贾母正房去。贾宝玉此时也把乱麻丢到一边,也没有挣扎着要自己走,乖乖地让李嬷嬷抱起自己,与元春一道急急地回到了贾母跟前。到了贾母正房,贾宝玉就不肯再让李嬷嬷抱着了。
贾母上房,邢夫人正在跟前伺候着。姐弟们又问了一回邢夫人好,贾母就发话了:“你们两个在外头有大半天了,去歇着罢。”这是不欲年轻姑娘和小孩子搀和妇人生产之事了。元春带着宝玉告退,领他到房里写字去了。直到晚上,宁国府那边还是没有进一步的消息传来,这一餐晚饭贾就吃得有些心不在焉。李纨在饭点赶过来伺候贾母用饭,见贾母只略吃了两口碧粳粥就不再动筷心知她这是在挂念着东府里的事儿,因辈份不够,李纨也不敢多言。邢夫人有心活跃气氛,但见贾母的脸色也不敢开口。直到贾母问了一句:“打发人去城外了么?”
邢夫人知道这是在问有没有去告诉贾敬,忙起身道:“想来东府里珍哥媳妇早该想到了。就是她年轻,一时忘了,还有他婶子呢。”
贾母不再言语,又等了半夜,依旧没有消息,贾母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贾敬不在城里,贾珍夫妇年轻且又是他们的母亲生育,很多事情由贾珍夫妇处置就不太相宜,贾母是这东西两府辈份最高者,总要担一点责任的。次日一整天,荣宁二府都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气氛里,奴才们主子面前死气沉沉、一声咳嗽都不敢有,私下里流言已
20、王熙凤嫁入荣国府...
经满天飞了——东府太太怕是难产了,不知道这孩子保不保得住?
到了第二天半夜,宁国府最新的一位嫡出小姐才呱呱落地,两府上下人等都松了一口气,贾母喜动颜色,赏了报信的人一串清钱,又嘱咐着不要忘了给贾敬道喜。然而贾母没高兴几天正在月子里的产妇就病得不轻,请医问药也不管用,太医换了好几个,病人的身体却一天天地坏了下去。
宁国府里空气都有些凝固,然而荣国府里要准备办喜事了——贾琏的婚期定在了九月。贾母深觉于今办了喜事,冲一下喜能把病人冲好了也未可知,更催促着要办。贾府长孙娶王家小姐,场面自是不小,王熙凤的嫁妆流水般抬进贾府,见者称奇。贾宝玉这回得以旁观了大部分过程,这嫁妆从衣料首饰到家具摆设都有,以他在贾母身边的经历,也觉得王熙凤这嫁妆委实惊人了,不少东西竟比贾府里的更精美大气。
贾宝玉很喜欢王熙凤,她成了他嫂子后的第一次见面,王熙凤一身大红,上着大红的百子袄,下着绣牡丹大红百褶裙,套着金项圈,头上那支朝阳五凤挂珠钗腾然欲飞,耳上大红宝玉的坠子泛着宝光,目如秋水,行动之间环佩轻响,再干净亮眼不过的一个人。
王熙凤并非一嫁过来就在贾母跟前高声言笑的,头一回敬茶也是规矩十足,依序见过诸长辈,从这时起她与李纨的区别就看出来了。李纨是轻声细语风吹柳絮,王熙凤说话却如玉珠落盘:“二爷与老爷前头去了,晌午方才回来,我且带平儿几个见过老太太、太太、大姑娘、大嫂子并宝玉与几位姑娘,也好认认人别冲撞了,”又叫平儿几个过来磕头,“见过了,平儿与安儿且去房里再收拾妥当了,等二爷回来,喜儿与乐儿留下与我伺候老太太罢。”
贾母笑对王夫人道:“是个懂事的孩子,也该让家里的人给她磕过头认识了主子才是。”
王夫人笑着应了。
新媳妇过门,瞧着倒真不坏,人又漂亮又爽利,长辈面前规矩也好。从贾母到贾琏,就没有不喜欢她的——除了邢夫人。邢夫人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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