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斌,这次请你来还是因为四月九号的车祸的那件事。”朱警察眼见这几个人都不吭声他便先开了口。开玩笑!早过了下班的时间,他还得跟这群人大眼瞪小眼的。
蒙斌点点头,还是没开口。
孟欣看了一眼邹清荷,邹清荷并没有马上想说话的意思,看来只有她出面来问了。唉,现在才发觉他们没有拟定一个问口供的计划多么失策啊,而自己对邹清荷过份依赖了些。
“蒙斌。我们请你过来……”孟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蒙斌打断了:“你是谁,你以什么立场来问我?”
“对不起。”孟欣站起来递了一张名片给他:“我姓孟,是律师。代表我的当事人冯铭,也就是四月九号发生车祸时被你指证推人的大学生。”
蒙斌冷淡地接过名片:“孟律师,你找我来,想问些什么?”
“苗彩凤什么都说了。”观察了蒙斌一会儿,邹清荷获取对方足够的资料,心里有了对策,面前的这个人最便捷的方式就是与他直接短兵相见吧。他打开小录音机放出苗彩凤招供的那一段录音。
蒙斌一直静静地听完,脸上的表情跟他刚进来一样。清荷只恨自己的双眼不能洞穿剖析他大脑的内部结构。
“苗彩凤口供里说:‘他是被人推到马路上去的’这个人是你吧。”
蒙斌看着邹清荷,很快移开眼睛:“是的。你是谁?”
“我是孟律师的助手,我姓邹。‘要想不坐牢就不要改口,只咬着说是小伙子推人就行了。’这也是你说的吧?”
“是的。”蒙斌承认得很干脆利落反而出乎清荷的意料之外。
“那么,是你唆使苗彩凤诬告的?”
蒙斌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惩罚。”
“惩罚?”邹清荷胡涂了。
“于董事长是好人,好领导。如果不是那女人推他,他不会被车撞。他被车撞到现在昏迷不醒都是那女人害的。哼!无意推人法律是不会制裁她的。不过现在,那女人诬告别人又作了伪证已经触犯了刑法。这是我对她的惩罚。”
邹清荷与姚风对视,实在想不到这个人是出于这个目的。
“你这样做害了无辜的冯铭。”孟欣不赞成这种怪异的正义论。
“哼!他一样也有罪!见死不救冷血的年轻人!”蒙斌搁在桌子底下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膝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姓冯的年轻人眼睁睁地看着站在前面的老人病发居然不伸出援手,眼睁睁地看着老人被车撞倒。如果他有一点点善心有一点点同情心施舍给人,于董事长就不会被车撞到。当时,我急急跑过去还是慢了一步,可当时姓冯的离于董事长才几米远啊!”
“他当时睡……”邹清荷没有说下去。有一股凉意从心里涌出来:冯学长是真的在走路时睡觉么?不可能,人再怎么疲倦眼睛再睁不开也不可能在过马路的时候不打起精神来……他居然能眼睁睁地看着车祸在自己眼前发生……
“清荷。”姚风连叫了他几声。他眼里满是担忧,清荷就这么走了出来,静静的整个人有点哀伤。姚风能感觉到他的心灵受到冲击。
邹清荷回头看了看他,这一动抖落了身上不知何时落下的不知名新生嫩叶。邹清荷捻了起来细看,这绿还没有经历风霜,颜色是轻薄通透的浅淡的黄绿。
这座城市在他不经意的时候换了新绿,树木花草结束了冬季的枯黄,开始展现新一轮生命的骄傲,呼吸间闻到了米仔兰的幽香。
“姚风,如果当时是你站在于贵江的身后你会怎么做?”
“不知道。”姚风摇头:“我没有办法回答你。如果是你遇到这种事我能回答,你宁愿自己被车撞到也会救人。而我却不一定,我比你自私,会不会为了救人而牺牲自己,这,我无法在事前回答。”
姚风的话奇异的减轻了他心里的难受。是啊,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做人准则。也许,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根本无法仔细思考怎么做,全凭本能在行动。自己也不能把自己的道德标准安装在别人身上。
柳下溪听完清荷的描述后静默了会才道:“蒙斌不是一个能以常理看待的人。但是,我不相信他说的话。”柳下溪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蒙斌,却从清荷的字句里听得出蒙斌是心机深沉的社会人士,这样的人怎么会以这种怪异的出发点布置整件事?
邹清荷愕然:“柳大哥你认为他在说假话?”
“他的出发点绝对不是他说的惩罚。”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就需要你去调查了,你相不相信冯铭?”
“我不了解他。”对这位冯学长,清荷是不喜欢的。
“当初你帮他的理由是什么?”
“其实,真要说起来了……理由吗?偶然遇到了孟律师,然后知道冯学长涉入案件里,我虽然不喜欢这个人,但觉得他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从一开始,你甚至不了解案情的时候就直觉认定了冯铭是清白的。并以这个为前提来进行调查,目前调查到的事实也确实是不关他的事。冯铭这个人我见过。这位年轻人也是有意思的人,北大大二的学生表现得如此弱智,怎么也说不通的。老实说我无法理解走路也能睡觉的人(柳下溪的身体经受过严格的训练,就算平时睡着了,身体自动保持着一分清醒。)。他说的证词一直就含糊不清,怎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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