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不顾尊严与教礼,曾经跪过多少人已经数不清楚。近的,为了偷袭三径松主,跪求自荐枕席;为了“偷生”,跪求化三川赐命。远的就更不用说了,在侍殿受训时,什么下*贱的姿势没做过。再看看自己脏污不堪的残弱身体,怕是连给未来主母垫脚,大人都会嫌弃吧。
面对着刚才还举剑杀人,现在却跪在自己脚下的青年,溪月更加无措。她求助般看向方有寻,希望他放过自己,能让她自己下车换车。
可是对方显然理解错了,只见方有寻扫了一眼地上的青年,淡淡地说:“不喜欢这个‘马凳’?”
溪月赶紧摇头,借着方有寻相扶的手劲,踩着影一的背,快速上了对面的马车。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随父亲和哥哥去某位高官朋友家拜访,也是有奴隶跪地充当马凳。溪月当时不忍心踩踏,就直接从车上跳了下去,还崴了脚。那个小奴隶被管家带下去时,恨恨地瞪着自己。后来溪月从哥哥那里知道,那个小奴隶被管家重重地打了一顿鞭子。溪月实在不敢想像,如果自己不用这个“马凳”,这位杀神会怎样处置这个青年。
她哪里知道,方有寻只是在想以后出门要带个真马凳。
柔儿也想跟着溪月换车,却被随即起身的影一拦住。
“小姐……”柔儿向溪月求助。
“柔儿……”溪月看了看方有寻,根本没有让柔儿上车的意思,只好安慰说:“你和钱公子就乘原来的马车跟在后面吧。另外,请帮忙照顾大伯。他好像受伤不轻。”
“……好。”柔儿没有选择,只好应下。
剩下的“劫匪”早在溪月换车时,就悄悄撤退了。
溪月进了车厢,方有寻冷下了脸,在进车厢前低低地丢下一句:“一个不留。”
廿三得令,几个纵跃,消失在路旁的林中。
目光掠过那个不起眼的角落,在狼狈的“老人”身上停留了一下,直觉那里好像藏了什么。一时错觉吗?
进了车厢,方有寻就发现溪月的脸色惨白,马上换了软语轻声问道:“不舒服?”
“……没。”溪月不敢说自己刚才隔着车帘,听到了他下令杀人。
“程其鼐应该到家了。”方有寻话题转换毫无征兆。
“谢谢。”溪月知道,他既然这么说,一定是他放的人。
“不过……”方有寻忽然探身过来,就在溪月的耳边,清冷的气息直落在少女的颈间,“你不可以嫁给他。这是条件之二。”
“……”溪月张大了眼。不是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条件吗?为什么还是会害怕。
见少女低下了头,方有寻坐回自己的位置。
平静了一会,溪月重新面对眼前的人,语音轻柔,语气却是坚定:“我要去程家见他一面,当面与程家说清楚。”
“可以。”
钱壮飞倒是很高兴能和柔儿同车。他帮着柔儿把在一旁静寂多时的寻月扶上车,一边赶车跟着前面的马车,一边没话找话地问道:“不知道这位方先生是什么人,好大的气场!”
“我也不知道。”经历了这场“劫匪”事件,柔儿对寻月的态度大转变,在车里又是帮忙清洗伤口,又是劝寻月吃东西的,忙得一刻不停。
“他是神。”
目光呆滞,任由柔儿摆弄的人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另外两人都是一愣。这老伯被打傻了吧。
☆、第三十七章一石千浪
绵州州衙内宅小花厅。
董建法在厅内等得抓耳挠腮,远远看到自家的管家董吉从外面急急回来,马上上去问道:“怎么这么久啊!人呢?人呢?”
“大人……甭看了……”董吉擦了把汗,喘了几口气,接着说,“死了……”
“死了?”董建法瞪大了眼,“你们去了那么多人,怎么让她一个女人家给死了?”
“嗨!不是……”董吉的气终于喘均了,“不是林姑娘死了,是咱们派去的人死了,都死了,一个也没剩。”
“怎么可能?”董建法一下子懵了,“不是还有龙九跟着吗?”
“就是,连龙九也死了!”董吉继续擦汗,“大人,王爷那儿……”
这时,只听院子中绵州知州胡千诺诺的声音:“三位大人,董大人吩咐过‘不许人打扰’,请容下官通报……”
“不必了。”一个冷硬的声音闯进来,紧接着是急急的脚步声。
“谁这么大胆……”董建法心中正烦。
当看到院中的三个侍卫装扮的男人,立刻闭了嘴,换上一副笑脸。
“董大人……”神虎营飞廉中郎将唉,这三位,官职虽然与自己平级,却是京官,而且还是穆王的亲卫,自己实在是拦不住啊。胡千皱着一张老脸。
本还怕这位兵部的新任侍郎董大人不高兴,看到董建法堆起的笑脸,胡千的心可算放下了。三品大员也不敢得罪穆王不是,看来这穆王虽然不得皇上宠爱,穆王一派仍然是不可小觑啊。
董吉冲着胡千使眼色,先下去了,胡千也赶紧跟着退下。
厅内再无旁人,穆王李华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主座上,面若冰霜。常青和常喜各站一边。
董建法亲自上茶,李华未动:“董大人,你可知龙九去哪儿了?”
“……下,下官不知……”董建法目光闪烁。
“啪——”地一声,李华一掌击碎桌角:“那你养的野狗宗强呢?”
宗强外号西川狼,是董建法招揽的一名江洋大盗。
董建法“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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