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很内疚,想不出其他人选,只能请他帮忙。其实,做这种布局并不符合莫文卫做人的原则。华龙书读得少,常在街道上混,是一个让父母头痛的坏小子。当莫文卫跟他提出这事,他雀跃着大力地拍胸保证一定会完成任务。华龙对周边的环境十分熟悉,人又机灵比张建纲更可靠。
等痛楚稍稍平缓后,他坐了起来,头好晕,慢慢移到墙边撑着墙站了起来,走到门前推了一下,门被反锁了。他靠着墙坐下,室内有他讨厌的蚊子围绕在他身边嗡嗡地叫,没多余的力气赶走蚊子,他身子一歪倒了下来,眯着眼睛对着窗口,慢慢地光线越来越暗……天就要黑了。
不知道了过了多久,门被砰砰地敲响,有人在门口大喊:“莫律师,莫律师。”
他咧着嘴笑了笑,强撑的精神松懈下来,他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莫律师,你这个大笨蛋!”是谁在骂他?他怎么笨了,从来没人当面说他是笨蛋……
莫文卫心思缜密,从小倍受周围的人赞扬。一帆风顺长大的他在近几年频繁受锉磨掉了自身的浮躁与骄傲,变得越发沉稳起来。他没人缘,知交很少。周边的同行佩服他的、嫉妒他的、厌恶他的占大多数,愿意与他真诚相交的太少。仔细分析原因就会发现,是他给人的印象过于刻板无趣难以接近。外人对他评语最多的就是:为人固执,太自以为是,是一个标准的自我中心主义者。他这个人从少年时代起眼高过顶,大多数人入不了他的眼,最可怕的是他并不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好。他的老家在上海,孤身来北京打拼,身边又没可以聊天的朋友。按理说,一般人都会有寂寞难奈的时候。你若问他:“莫律师,你寂寞吗?”他一定会觉得你是傻子。他不寂寞,是的,他从来没感觉到寂寞。
莫文卫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了。耳边一直响着吵死人的嚎叫:“莫律师,你不要死,不要死啊。”这声音让他想起被关在拘留所的洛小虎。精神已经崩溃的洛小虎,全身带着大小便shī_jìn的恶臭,双眼没有焦距,人瘦得只剩皮包骨,嘴里喃喃自语重复着:“我没杀人,没杀人……我不认罪,不能害荟萃姐……”看着,听着,让人心酸。王荟萃比洛小虎强不了多少,瘦,非常瘦,那样子让人觉得被风一吹就会被拆断。她处于崩溃的边缘,双目浮肿红赤,拿笔给她时手发着抖根本无法写字,试了好几次才稳住,当她落笔时,字如同往昔,干净而优美。“放心吧,一定会胜诉的。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的父母在外边为你奔波。”莫文卫的话刚落,她张开嘴想说话突然身子一歪倒在地上。莫文卫想过去扶她被狱警拉开。“不要紧,她只是睡着了。在里面她一直无法睡觉,见到律师后放下心再也不用强撑,睡一觉对她反而好。”
“华龙,谢谢你。”莫文卫睁开眼睛,看到华龙伏在病床床边不停地嚎叫。伸出手摸摸他的头:“不要紧,我没事。”
“律师,吓死我了。”华龙把鼻涕与眼泪全擦着洁白的床单上,看到莫文卫醒来,咧着牙齿笑了:“我还以为律师死了。”
“胡说八道!”张建纲一巴掌拍在华龙头上。张建纲手里拿着医生给的诊断,怒瞪着莫文卫“你居然贫血!还不肯吃早餐(以下省略若干唠叨字句)……”
“啊!”莫文卫捂住了耳朵,这个人太嘴碎了。转头问华龙:“看清楚了没有?”
华龙先是一愕,突然明白莫文卫在问背后伤他的人,用力地点头:“看清楚了。”
“好。”见张建纲还在啰嗦,指着门对他道:“你们都出去,别吵我,我要睡一觉。”
张建纲立即闭嘴,委屈道:“你太不爱惜自己了。”
莫文卫用被单蒙住头,不理睬他。
张建纲转变话题,小声道:“我去蒋少华家里找他去了。蒋少华在家,他喝得烂醉一直没出门。”把莫文卫送进医院之后,怒火烧心的他立即冲去王荟萃父母住的地方找蒋少华,蒋少华在家,听说他昨晚喝醉了,白天醒来之后又接着喝。打伤莫文卫的不是他,会是谁?叶又生?
叶又生住哪儿?好不容易打听到他的地址,去他家一瞧,不巧,没人在家。担心着莫文卫的伤势,张建纲只得转身回医院了。
“有了孙淮南的证词这场官司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胜算。”吃宵夜时卢律师跟他们说。
“柳下溪,有个问题想问你。”刘名方问柳下溪。“你怎么知道叶又生找孙淮南借过钱?”
“猜的。”柳下溪耸耸肩,给竖起耳朵听答应的三人出乎意料的答案。
“居然是猜的。”李明光摇头,觉得这答案不可思议,他想的是受贿或者勒索,完全没想到“借”钱。“师兄,说一说为什么会猜到这个?”
“张建纲心思单纯,他的话没多余的修饰正确地告诉我他所知道的蒋少华、叶又生以及王荟萃夫妇。我分析了一下这四个人个性与情感缺陷,再与案子的现状结合,得出结论是孙淮南被人保护了。凶杀案发生,孙淮南的嫌疑应该与其妻等同。从一开始警方就没把他当成嫌疑人,这不合理,我认为警方有人在保护他。随后孙淮南独自去香港找死者的家人,这更不合理,孙淮南是嫌疑人的家属,同时也是嫌疑人的时间证人。案件没调查清楚之前,警方需要随时传讯他,会适当地限制他的行动,掌握他的行踪。他去香港数月一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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