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办本案的人对我肯定有意见。人心的复杂,你我都知道。有些人个性偏执,明知道自己错了也会坚持错下去,甚至为了维护自己的错误用尽心机,故意阻挠真相大白。徐队长递交上来的材料多次提到刘副所长这个人,我推测之后认为,郭小明被定为抢劫案的嫌疑人就是他的功劳。案子发生在刘副所长的管辖区,身为派出所的副所长协助徐队长办案非常能干。白天,我在局里调出他们的人事档案,发现刘副所长跟徐队长是老同学,曾经在一起工作三年,两人是搭当合作侦破了数件大案立过大功,升职之后才拆开。他们合作的模式是:刘副所长动脑,徐副队长出力。后来,刘副所长追捕犯人受伤,在医院住了一年,伤好之后调到现在的派出所当副所长,渐渐地他的名字被同行淡忘了。”
“难道……你怀疑刘副所长别有用心地插手这桩案子?”邹清荷震惊地问。
“嗯。”
“有证据吗?”
“证据不明。不过……他的话里有明显的漏洞……”
“等一等,让我想一下他说过什么话……”邹清荷止住柳下溪继续往下说。“……柳大哥,他的话没有破绽啊。”
“呵呵,我留了一手。”柳下溪从床头柜里拿出最外面的小录音磁带(床头柜里装满了录音磁带),标签上写上了编码与日期:“我把他说的话录了音。”把磁带放进微型录音机按下开始键……邹清荷脸一红,听到了自己跟白痴似的对话……刘副所长的声音:“……我跟徐队长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楼下的铁门锁着。我调查了一下,这幢楼是出租屋,屋主不在北京,其他的房间都空着……”在这里柳下溪按下了停止键。
“注意到了没有?他说了其他的房间都是空着的。”
邹清荷恍然大悟,拍着掌道:“原来他早就查看过其他房间,知道那些房间是空的。”除了郭小明对面房间,其他的都是空的,没有家具的空房间。“他后来说‘屋主不在,虽然有搜查令,在没得到屋主同意之前不方便闯入。’是在说谎。”
“呵呵,并不能因这一点而肯定他在说谎。”柳下溪把磁带取下来放回床头柜里。
“为什么?”
“仔细想一想有关拦路抢劫的报案电话。”柳下溪躺下,双臂枕在脑后慢悠悠道:“他受伤之后身体大不如以前,但他的头脑还在,连续几次报案电话肯定引起他的注意。我想,他私底下在长兴胡同晃过,调查了一下附近有嫌疑的居民,私下潜入过郭小明住的那幢楼房,所有的房间都进入过。你没注意到吗?”
“应该注意什么?”
“报案电话打的不是普通百姓熟悉的110求救电话,而是当地派出所的值班电话。得出的答案是,报案的人熟悉派出所的电话。郭小明每天晚上骑着自行车十一、二点才回家,与报案电话的时间吻合,他有过拦路抢劫的前科,肯定引起了刘副所长的注意。他上班来回的路线与润华阁背道而驰,却与报案的相关地址吻合,他走的路线也与警卫姚俊上完夜校回润华阁的一段路程吻合。我推测,郭小明、姚俊在路上见过几次。姚俊与郭小明……这两人之中必定有一个是拦路抢劫犯,另一个则是报案人。呵呵,等我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就可以判断谁是报案者,谁是抢劫犯。”
邹清荷傻眼,他完全没想到柳大哥的推测是这样子的。“那么,住在郭小明对面房间的又是什么人?”
“没有人住在他对面。”
“啊?”
“这是为了迷惑我而临时制造出的第二次栽赃现场。”
“什么?”
“做得太假了。有方便面的包装纸,却没有吃剩的方便面残渣。厨房里甚至没有烧开水用的水壶,也没泡方便面的碗。装烟蒂的菜碟显然是从郭小明家拿出来的,菜碟的底部非常干净,可惜郭小明搁在自家厨房的餐具脏得要命,与那菜碟成套的餐具被油烟薰得看不出以前的色泽。唉,破绽太多实在懒得一一举证。呵呵,最假的是我发现的这串手链。”
“怎么说?”
“抢到珍贵的珠宝会用东西好好装起来,不可能直接戴在手腕上,怎么会失手挂到树枝上?要我说啊,这串手链应该是有人从窗台跳到树桠上特意挂上去的,明天我再去现场试一下。”
《化雾ii》洗尘的细雨 v倾斜的天平-11v
“柳大哥,那附近一直有警察严密监视,要布置栽赃现场肯定要频繁出入那幢楼房。光棉被就有几床,出入的动静一定不小,栽赃的人怎么躲过警察们的眼睛?除非是跟看守的警察串通。难道……栽赃现象是刘副所长布置的?”
柳下溪打了一个呵欠,漫不经心地揉捏着清荷的耳垂。“应该不是,我注意了一下,门被我踢开时,刘副所长看到室内的情况,当时的表情非常震惊。我想,他应该不知情。我调查了一下档案,自从他去平福派出所工作,那一带的治安变好了。他的工作能力很强,不会布置出如此幼稚的栽赃现场。”
邹清荷拍开柳下溪的手,沮丧地道:“糊涂了,谁才是罪犯啊。”
“别想了,睡吧。”柳下溪把枕头放好,侧身躺下,搂住清荷,把他的头移到自己的胸前,闭上眼睛睡了。
清晨,柳下溪醒了,把手臂从清荷的头下抽出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一下时间,七点过五分,今天要比平常晚起。
刚上车,手机响了。电话是张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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