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了申请开机前网管对我说的话。在位置上坐正,我生涩的在键盘上敲下了一排字:“这间网吧没有摄像头。”
一排的省略号代表电脑另一端的人的不满与无言,“下一次找个有摄像头的网吧!!!”三个惊叹,说明了他的坚决。
在心底,我冲他吐了吐舌头,看我的心情吧!我得意洋洋地想着。兴奋于自己也能做到能令几乎无所不能的逐野完全没辙的事情。
而我,现在还想让这份满足延续,“逐野,我要下了,学校要上课了。”
肯定对方看不到,我对着显示器乐滋滋地笑着,什么上课?新生开学,要到明天才正式上课。
逐野又是一阵无言,“下次什么时候有空?”画面上跳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似乎能见到他咬牙切齿一个一个敲字的模样。
“这个,说不准。”我开始悠然地敲着字,“你知道的,开学嘛,一大堆的事情,开学典礼啊,熟悉校园啊什么的……”
“那好,我们电话联络,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上来,记得,下次一定要找个有摄像头的网吧!”
“好。”我应付着,“我下了。”
“嗯。”
“你什么时候下?”
“你下我就下。”
没有再多说什么,给了他一个再见的表情,我关了即时通讯工具,也关了电脑。
分别已经两个多星期,从他成为我的弟弟开始,我们头一次分开这么长的时间,说不想他是假的,之所以拒绝见他,是怕更想他。
坚决的关了电脑,带着一份空虚,我付了钱离开了网吧。
那天之后,宿舍的电话因为线路要大整修,足足两个星期后才能继续使用。这段期间,我因为忙着熟悉校园与学业,或与新认识的朋友在学园为新生举办的一次次活动中玩得忘乎所以,一直没有给逐野打过电话,就算到了时间开始宽裕,我也熟悉了大学生活的时候,我也因懒得多跑动没有到校外给他打电话。
待宿舍的电话终于通了,害怕逐野会因此大发雷霆的我才战战兢兢的打他宿舍的电话。
迎接我的不是我所想的逐野的暴怒,而是他的舍友客套的回话:“丰逐野不在,教授把他叫出去了。”
“教授为什么要叫他出去,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我一听,心急地只能这么想。不管他对我做过什么,对我而言他都还是小我四岁的令人不由得想照顾的弟弟。
“不是啊,是丰逐野在上次学校的学术演讲上出色的发表引起了教授的重视,教授一直把他叫出去讨论学业上的事情呢。”不难听出,这位同学语气里对逐野的敬佩,他的话令我呆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逐野没出事就好。”我淡淡地回答,“他回来后跟他说一声我打过电话给他。”
“好,我会的。”
“谢谢你了。”
“不客气。”
挂下电话,我无力地倒回床铺上,不理会同学叫我出去玩的声音,当宿舍只剩下我一下人时,我把自己缩成一团,试图抵御突如其来的空虚。
原来,就算没逐野不在我身边,我与他的差异还是能够破距离的传来。
已经不像我们同校天天有人提醒我与逐野的不同,已经不像我们还只是单纯的兄弟时,我即使听到再多的这种比较也不会放在心上,还由衷为弟弟的出色感到骄傲。
我们的关系在逐野的蛮横下完全改变,我开始接受这种关系,努力习惯这种转变,然而我发现,转变之后的最大不同,是逐野的一举一动更牵引了我心中的千头万絮。我变得更为敏感,稍稍的,只要有关于逐野的任何事,我都专注起来。
学校很大,也有很多人,很多人中也有以前高中时的同学在这里就读,有男生也有女生,他们都因为逐野而认识我。最多的是女生常常搭拉着我谈话,谈了很多,都是关于逐野的。
她们问逐野在那边学校的情况,问他现在还是不是一个人,问他在那个繁华的都市会不会找到真正属于他的那个人……我的表情在她们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中越来越僵,这些问题我也想知道,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草草应付她们后的我,每次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由梦中惊醒,梦中我看到我与逐野的未来,背负悖德行为的我们悲惨的未来。
这次打电话给他,听到他同学的那些话之后,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思虑之后,我更肯定我与逐野的差距,逐野有光辉美好的未来,他不应该因一时的冲动背负上这么沉重的枷锁,更不该因我这样的人有损他前程似锦的生活。
趁我们的之份感情只是刚刚开始萌芽,还未长成之前折了它,免得它令我们背负未来我们最终难以承受的痛苦。
——现在,就是一次机会。
分隔得这么遥远,就算通讯再发达,也还是有办法隔绝往来,让逐野找不到关于我的任何消息。
见不到我,听不到的我消息,就会淡忘了我,淡忘了我,在繁华的都市,茫茫的人海中,他总会找到那个真正属于他的人,真正忘了我,忘了年少时的那份冲动。
17
趴在床上胡思乱想,意识渐渐陷入浑沌,半梦半醒之间,宿舍里的电话突然铃声大作,吓得我如梦清醒。
盯着不远处响个不停的电话,我邮植寥ゾ出的冷汗。今天休息天,宿舍里别的同学都出去了,只有我一个人在,接电话的任务当然只有我去做了。当我把双脚伸到床下踏上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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