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去山上兜了一下午,防空洞已经被炸开了,决明的资料片支线任务房子也没了。
九月份回到化工厂。
滂沱大雨,化工厂仍然保持着垮了一半的外形,但爬满了绿色藤蔓植物。中庭长满了野草,四周几乎被爬山虎完全覆盖。
像个天然的绿色大屋。
当初我们和张岷决明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命运真是个奇妙的玩意。
一个排的陆军士兵在翻修军区兵营,并朝我们打招呼,主动问我们是否需要吃的,现在国家有个新倡议,碰上还没有定居的幸存者时,应该主动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我们得了点面粉与大米,汽油,继续上路,沿途向晓东和赖杰解释我们的逃亡生涯,他们不住感叹,这真是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十月份,我们回了张岷和决明的家。
大部分东西还在,只是吃的坏了。
我们动手简单收拾,把垃圾全扔掉,决明在沙发上躺了一下午,忽然说不想再去旅游了,想找个地方住下来。
张岷当然是听他的。
三天后,我们和张岷,决明分开,蒙烽给他们留了不少吃的,张岷打算先在家住几天,再收拾东西,去附近找个适合耕种的地方。
决明自己就是个技师,他俩凑一起,决明搞点小机械小玩意,张岷赚吃的,绰绰有余。
决明分给我们每人一个新的通讯器,这种通讯器是利用讯号塔中转,发送无线电来定位的,并约好了暗号,等各自定居下来,就用无线电发送通讯,解码标注地址。
我们开车经过一条路时,发现军方成立了一个新的华南地区行政部门,赖杰带着白晓东去那里看看。
又剩下我和蒙烽两个了,这种小日子过得十分幸福而腻味。
蒙烽想回去给他奶奶上坟,我们先回学校一趟,在校园里转了一圈,发现联合校区居然重开了,但学生很少,相信慢慢会发展起来的。
秦海在教育局里坐班,只上半天班,其余时间则开着拖拉机回去耕地,种东西,拿出来交换。
据说现在所有的人都只上半天班,很清闲,办公的时候坐在机构里聊天发呆,早上十一点下班,回去随便种种地,养活自己。国家有统一的粮食耕作地,收成后按人配额去领。平时在家里种点菜,去和养殖场的,野外钓鱼的,江上划船打渔的,海边捕捞的人换点吃的。
这种生活也不失为一种乐趣,经济,农业会慢慢发展起来的。所有国家看到那段地球弦的录像后,封存了核武器,拆掉了核电厂,并订立了新的国际环境公约。
务农的人更多,兜了一圈中国,所有的江水,湖水,河流,小溪都清澈无比。
我们把车停在山下,蒙烽背着我上山,去给他奶奶烧香。
过去的半年中,军方重新修了这里的墓园,他们在山脚下修建了一个纪念碑。
纪念碑上刻着许多人的名字,没有高耸入云的碑身,也没有刺穿天空的雕塑。
它安静地平躺在大地上,方方正正,与整个地球融为一体,我找到了妈妈的名字,告诉她,我活下来了,过的很好。
以后我将和蒙烽相依为命,永远在一起。
我们牵着手,去老墓园,那里站着一个人——蒙建国。
他跪在蒙烽奶奶的墓碑前,和她聊天,一直没有发现我们。
原来四十来岁的老男人,也会想妈。
蒙烽上前和他打招呼,问他以后怎么打算,蒙建国说没打算。
蒙烽:“和我们一起住吧。”
蒙建国:“可以,反正也没什么事,暂时先住着,刘砚在写什么?”
刘砚合上日记本道:“没什么,随便抹黑一下你们父子俩。”
蒙烽伸手去搭老爸的肩膀。
蒙建国随手挡开,斥道:“你这没出息的,对前途有什么计划?”
蒙烽嘿嘿一笑,一手牵着刘砚的手,另一手不依不饶地继续去搭蒙建国肩膀,搭了好几次终于如愿以偿,说:
“前几天商量好了,上半天班,搞个小海产公司,运点海鲜吃。下午回家种田,陪刘砚。刘砚去联合大学教书,当讲师。”
蒙建国不以为然道:“现在海鲜供大于求,大家都吃腻了,你不如种点蔬菜,养鸡。没点生意头脑。”
蒙烽:“行啊,你去拉点鸡蛋,咱们养鸡叭……养鸡。”
蒙建国:“住的地方选好了么?”
蒙烽:“这么大的地方,市区,郊区,随便找个落脚就行了,喏,那边,那边……天大地大,有亲人的地方就是家,你说的。”
蒙建国淡淡道:“嗯。”
刘砚转头朝山下望去,揶揄道:“爸,你可不许再到处留情了,我不想有太多妈。”
蒙建国说:“老头子了,哪还有这心思?别被你们赶出门去就不错了。”
蒙烽:“我也不想有太多妈,你自己看着办吧,想找伴儿没关系,起码比我和刘砚大就成。”
刘砚笑了起来,一跃而起,扒在蒙烽背上,让他背着自己下山去。
层峦翠障,群山起伏,锦绿色大地,农田一望无际。
2014年11月。
生命是宇宙温柔释放的绚烂星辰,瑰丽的极光与太阳风;是漫山遍野的青松,花田里怒放的花朵;是永不磨灭,代代传承的灵魂,信念,与血管中流淌的热血。
即使它曾经从沉沦与血腥的土壤中发芽,却依旧挡不住那新生的坚定信念。
万千生命,造就一个欣欣向荣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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