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正欲叫骂,脖子被人用手臂抵住,对方反手紧握的匕首横在距离他颈边皮肉不到一寸的地方,塞贝特整个人紧贴着墙上无法动弹,额际渗出泠泠冷汗。
“乌……乌纳斯?你干什么?”
“我警告过你,不要对她出手!”
刀锋触到肌肤,恐怖的凉意传遍了体内每一根神经末梢,乌纳斯目光凛冽,甚至冻住了埃及日光下炽烈的热气,不寒而栗的恐惧感令塞贝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住……住手……如果你说的是那个不知道叫米可还是阿尔玛的比泰多女奴,我没有伤害过她!”
“我查看过她的伤势,切口十分整齐,那是只有高级军官才能配备的精良武器造成的,有人看见你纠缠她,上一次掳走她的也是你,竟然你执意向我挑衅我也只能在此做出回应。”
锋利的刀刃割破了表皮,如果乌纳斯再稍微用力他的咽喉就会被切断,塞贝特慌了神,急忙连声澄清:“这次是她自己主动来到爱西丝女王寝殿的!我向玛阿特女神起誓!而且袭击她的人是纳克多将军!”
乌纳斯疑惑地放松了扼住他脖子的手臂:“你说什么?她去找爱西丝女王?”
塞贝特急促地喘着气,目光丝毫不敢离开架在颈项的锐利刀刃。
“想知道的话,把你的刀拿开。乌纳斯,虽然你是法老近卫军的首领,但我也是步兵军团的指挥官,你不能这样对待我!”
虽然移开匕首,乌纳斯却依旧紧握刀柄,尽管对他当上法老的侍卫队长很不服气,但塞贝特不得不承认,站在自己面前的近卫军长官那副攻守兼备的自然体相当完美。
摸了下脖子,渗出的几点血丝沾染上手掌,塞贝特啐了一口,向后倒退,与乌纳斯隔出一个安全距离后,又摆出了一副贵族的傲慢姿态。
“挺疼爱她的嘛,乌纳斯。那时你闯入神殿不惜冒犯女王陛下根本不是为了遵从尼罗河女儿的命令,在船上时我就看出来了,你喜欢她。”
乌纳斯半垂眼睑,冷淡回道:“这不关你的事。”
“我也喜欢她,不是作为战利品,而是作为一个女人。”
吃惊地抬起头,塞贝特继续以讥讽的语气刺激着他。
“也许我与她之间的接触没有你频繁,可我看到了,她真实的面目,那个女人,她不是你能纳入羽翼之下的人。”
乌纳斯握住左手,若不是为打探原委,他会立即一拳挥过去把那副碍眼的得意表情击个粉碎。
“为了尼罗河女儿和你们这一帮对她忠心耿耿的心腹,地位最卑贱的女奴在一众下埃及神殿侍官的虎视眈眈下要求埃及女王离开德贝,”回想起方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塞贝特双手环抱,身体因无法抑制的兴奋而剧烈颤抖,“太耀眼了,我是第一次见到像她那样漂亮的人,不管是我还是女王陛下,无论多么强大的对手都绝不退缩半步。”
米可为了他和凯罗尔挑衅爱西丝陛下?预料外的进展惊呆了乌纳斯。
“比起你,我更加了解她,乌纳斯。”乌纳斯惊讶的表情让塞贝特畅快极了,他毫不掩饰自己占有的*,“在手臂纹名字算什么?你记住,总有一天,我要把我的名字篆刻进她的灵魂深处。”
“我不会让你碰她分毫。”乌纳斯面色平淡,低沉的声音却隐隐透着宛如出鞘刀锋般凌冽森冷的气息。
“如果你能看牢她。”脸上扬起阴险的邪佞笑容,塞贝特缓缓向后退走,留下最后的挑衅:“我不会放弃这个女人,直到她成为我的所有物为止,等着瞧。”
收起匕首,靠在墙上捂住额头,乌纳斯的脑中再次浮起米可倔强走掉的背影。
当看到她浑身是血的模样他失去了冷静,他一直疑惑着害怕失去她的揪心疼痛是什么,直到刚才塞贝特直言不讳地说出对米可的企图所引起的恐慌,还有叫嚣着看见了她真实面目令他产生的嫉妒终于让他明白,他爱她,保护她不是因为凯罗尔的命令也不是为了遵守向诸神立下的誓言,作为一个男人,他本能地守护着心爱的女人。
廊道的脚步声振动了鼓膜,乌纳斯从手掌中抬起头,是他命令去暗中保护米可的基安。
“乌纳斯队长,米可回来了,她只在库马瑞家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也没有换衣服。”
基安的汇报有点心疼的意思,他也成功地掀起了乌纳斯心底的内疚。
她把他的话当了真,为了在半天的时间里赶回来穿着一身血迹斑斑的衣服到处跑,那些投向她的怪异目光一定让她非常难受。
“我去接她。”
“可是……”米可现在的表情如若冰霜,谁靠近谁冻死,基安想要劝住乌纳斯,又迟疑着不确定究竟该不该阻拦。
“她看起来很生气?”
基安诚实地点了点头:“啊,是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整张脸比对着塞贝特时还冷。”
米可冒着性命危险对抗爱西丝女王,最后不仅得不到慰藉还被他一顿训斥,再怎么没心没肺也会感到委屈,脸色不好是理所当然的。
“她有发泄的权利和理由,基安,再帮我个忙,去市集找肯特买件衣服,要和米可身上穿的那套一样。”
与其说是命令,不如说是嘱咐或者拜托,乌纳斯队长没有一点儿上层阶级的架子,虽然是长官,但对下属们来说,他更像一位值得信赖的朋友,为他做起事来也格外心甘情愿。
不顾奔波了大半天的疲累,基安再次跑向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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