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襄妃和国师都跟什么人接触,特别是与王提督、赵总兵、吕都统和李侍郎有关的人。
台上唱道:“望云霄拜将台……”
洛平接道:“袖星斗安邦策,破烟月mí_hún寨。”
当年那个处心积虑害死他的人,这一世,他定要找出来。那一出殿前欢,那一出mí_hún寨,他再不会身陷其中。
与此同时,国师拜访方晋。
第二盏茶饮罢,国师试探着问:“方大人今日似乎心情欠佳,是否是因为那洛丞相的缘故?听闻今早你二人在殿前……”
方晋叹道:“那个洛慕权,当真小家子气,我跟他本是各司其职,他偏要与我争,也不知要争什么!”
“这几日我留在京城劝慰襄妃,平日无所事事,在市井里听了些闲言碎语,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国师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那洛丞相行事诡谲,似乎与贺家武将牵扯颇深,方太尉还要多加留意啊。”
“真有这事?”
……
一席话下来,国师言语不多,却把太尉和丞相之间的嫌隙一点点挑了出来,说得方晋大动肝火,他才适时告辞。
待他走后,方晋笑了起来。
“慕权啊,我总算知道你要玩什么了。只等你把蛇引出洞,我们再来个将相和吧。”
洛平在南梦园厮混到傍晚,满身的酒味粉香往回走,嘴里犹自哼哼着:“穿花径,穿花径,十二阑干凭……”
半道上迷迷糊糊地被一个人提回了家。
那人见他一副软泥样,怒道:“穿花径?你一整天不见人影,跑去哪里穿花径了!”
洛平睁开一双明润的眼瞅他,凑上去喃喃:“信不信,好一片海棠花径……”
周棠一愣,哭笑不得,环着他的腰拖他进屋:“海棠花径?你胆子倒不小。”
这一夜洛小安跑到爹爹门口,刚望了一眼就又跑回去了。他已经明白了,只有坏人哥哥不在的时候,他才能要爹爹抱着睡。
周棠亲了亲洛平汗湿的后背:“小夫子,我们去洗洗。”
“唔……”洛平显然不想动,他快要给折腾散了。
周棠无奈,干脆抱他起来沐浴。这些事他倒是做惯了,这些日子里洛平过得放荡,完全是当官当过瘾的模样,整天玩乐犯懒不肯动,他只好亲自伺候着。
不过他觉得相当满足,小夫子对他任性,这没什么不好。所有事情都不需要小夫子担心,他只要待在他身边就可以了。
洗去那一身乱七八糟的味道,周棠从后面抱着洛平准备入睡。鼻尖忽然飘入一股幽幽的香气,很熟悉的味道,以前不觉得,今天让他格外在意。
四下嗅了嗅,发现洛平的床帏悬着一只香囊,味道与今日襄妃袖里的味道很像,周棠定下心神琢磨半晌,总算回过味来。
数年前在勾凉,洛平的娘亲给了洛平一只保平安的香囊,洛平与他说过,那香囊出自西昭国师之手,香气独特。但他似乎不大喜欢,一直不愿意佩戴。
是了,大概这香味有西昭王族的特征,他是为了避嫌吧。小夫子也真是太多心了,他怎么会疑他呢,怎么会……
不知怎么的,周棠胸口蓦地一痛。
他听见脑海里反问的声音:你真的不会疑他吗?如果你不知道那些事呢?
若不是洛平那天夜里跟他说过自己的身世和香囊的来历,恐怕他还会怀疑他是否跟襄挽公主有什么来往。
越是让自己掏心掏肺去对待的人,越是无法忍受他的背叛。
他记得洛平当时的战战兢兢——他在怕他,从那时起就在怕他的怀疑。
想到这里,周棠忽然有些无措。
“小夫子……”他紧紧拥着洛平,勒得他几乎有点喘不过气。洛平难受地动了动,他才稍微放松手劲:“你别怕我,别怕。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都对你好。”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这出戏说的是,那人毒害皇嗣,篡位谋反。
☆、第六十七章且入戏(上)
一颗赭色的念珠在桌上滚动着,渐渐停下,洛平仔细看完绢纸上的字迹,唇角微弯,眼里却是一片冰冷。
吕如江。
这个名字让他觉得十分讽刺。
贺予之提及此人的时候他还觉得无关紧要,毕竟这个人是周棠入京后,他和方晋共同举荐提拔的人,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都没想过吕如江会做出那种事情。
然而往往就是这样,越觉得不可能的事,就越接近事实。
当时仅仅是个卫队长的吕如江,背离贺家的原因是不想受宁王的指使,同流合污成墙头草。在周棠大军压境之时,他死守东宫门户,振远将军战死,昭容公主的一曲落凰舞罢,眼见是要挡不住了,他也不肯认输。
方晋说过,吕如江是他清扫皇宫时遇见的最有骨气的人,他把剑尖戳在他后心上步步相逼,也没能逼得他离开东宫半步。
后来,那一把大火烧了东宫数个院落,吕如江在非离宫前被俘虏,方晋惜才,没舍得杀他,事后把昏迷不醒的他交给了洛平。
洛平当时软禁了一批人,这批人都是不肯归顺周棠的忠臣勇将,其中包括他自己的良师益友李元丰。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处置他们,有的斩首了,有的罢官了,有的流放了,但更多的是被他劝降了。
吕如江,是被劝降的人之一。
洛平其实没有对他做什么,他只是告诉他,他的忠诚换来了周衡的逃出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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