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被人瞧不起,被外婆责骂,被同行用有色眼光看待,被人误解寡不敌众……阿彻望着尽情地发着呆的秦修,欣慰地想,现在那个老跟你对着干的命运终于败倒在你的孤勇下了。
他好像又看见了那个小小的,倔强不服输的小修,就站在发呆的北极熊身后,挺着小胸膛小大人般骄傲的样子。他很想上去摸摸他的头,或者变成酱油舔舔他的手指。
“谁让你来帮我们领路的?”阿彻问起子丑。毫无疑问,派子丑来帮他们带路的人就是留下那封匿名信的人。
“是王子殿下啊,”子丑穿了老半天还是把衣服给穿翻了,又脱下来重新蒙头笨拙地钻了一遍,“怎么你们不认识他吗?”
阿彻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殿下?”不对不对,哪来的什么王子公主,难道是王子琼的什么弟弟叫王子殿下?
“王子殿下啊。”子丑正儿八经念出王子殿下的名讳,“欧布拉西哲利亚伦布朗王子殿下。”
阿彻和秦修都确定从没听说过这么个名字,但是又担心子丑要是知道他们并不认识他的王子殿下就不会带他们去黄金湖,默契地对视一眼,都缄默不提了。
和地图上记载的一样,瀑布流入一座巨大的天坑,这天坑很是壮观,直径目测超过两百米,深度么,阿彻伸长脖子朝下面看了一眼,只见水流轰地一声垮下去就不见了,只余寥寥水雾,深度目前无法目测。要下这种天坑通常都是用安全绳一点点小心往下降,如果要图快,也可以来个洞穴跳伞什么的。不过子丑却带着他们沿着天坑的边缘往下走。
原来在植被和水流之下竟然隐藏着狭窄的石阶,石阶很陡峭,沿着天坑壁呈螺旋形往下延伸,他们每走一段就要经过瀑布背后,瀑布后的台阶十分湿滑,又只能容一人通过,阿彻正小心贴着岩壁往下走,忽然感到后背一凉,一开始还以为是水,可接下来就感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滑溜溜地顺着腰钻进他的裤子。
他纳闷地扭头,看见秦修一脸严峻地张开嘴对他做着嘴型——别动,蛇。
阿彻冷汗热汗全下来了,强自镇定地按照秦修的指示贴在岩壁上不敢动弹,秦修靠近他,伸手慢慢往他裤子里探去。
阿彻后背一个激灵,秦修的手也是冰凉湿滑的,那感觉就跟有两条蛇在他大腿那儿争夺地盘一样。
子丑感觉身后人似乎没跟上来,回过头去,然后一眼就见到这般限制级的画面,冰山美男的手插在卷毛小哥的裤子里肆意抚摸着,少年因为太过惊骇张开了嘴,他一张嘴存在感就十足,就这么跟秦美男的视线对上了,嘤嘤嘤嘤,少年吓得立马转过头,冰山小哥的眼神好可怕!杀气腾腾的!
阿彻感到秦修的手在他大腿里里外外摸索了一遍,忽然往他尾巴下面一抓,阿彻尾巴下意识一夹:“抓到了吗?”
秦修冷冷地一挑眉:“还用说。”说着捏着蛇头后方就把那条蛇从沈彻裤子后提了出来,“这是银环蛇,会分泌神经毒素,引起肌肉瘫痪,被它一咬,尾巴就再也摇不动了。”身上白一节黑一节的银环蛇咧开血盆大口,两颗长长的獠牙看得人毛骨悚然,蛇尾卷起来就往秦修脸颊上抽,秦修眸子一眯把蛇尾拨开,对怒目睚眦的毒蛇道,“你碰了我的圣物,自求多福吧。”说罢就把蛇往身后一抛。
阿彻见那蛇就这么变成星星消失在瀑布后,也不晓得是挂在蔓藤上了还是飞流直下三千尺了,心情异常复杂:“你的圣物……”
秦修走下台阶,把他往岩壁上冷冷一推,贴着他的背手环在他前面三两下把他的皮带松开来重新扣上,也不管沈同学腰围是多少,直接给扣到最紧。
阿彻都快被掐没气了,我的小修才没有这么猥琐!!
一行人走得脚都麻掉了才到达天坑底部,回头仰望,天空此时已经缩成井口大小,瀑布坠落的声音在空旷的天坑之下被放大了许多倍,听上去震耳欲聋。
到达天坑底部阿彻才发现下面别有洞天,天坑底乍看好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但透过弥漫的水雾仔细看就会发现岩壁下还有好些个洞口,有的只有半人高,有的足以通过一艘小艇,水沿着这些洞口也不知道流向何方,但阿彻知道其中一部分肯定流向黄金湖。难道黄金湖其实是座地下湖?
子丑从一块大石头后推出一条独木舟,揭开盖在小舟上的芭蕉叶,这条小舟看着很破旧了,刚好能坐三个人。子丑坐在小船最前面,秦修坐在中间,阿彻坐在最后的位置,子丑划着桨,带他们进了其中一个水洞,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袭来,水声很快被阻隔在洞外。
阿彻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洞口,直到洞口变成拇指大的一块白光,随着他们越来越深入水洞,一切声音都变得飘渺遥远,就像将要昏昏入睡的瞬间。他借着身后最后一线微光,看到秦修抬起手来,一路轻轻触摸着潮湿的洞壁。这是他的父亲曾经走过的路线。
一开始空间很逼仄,似乎稍微抬头就会碰到顶上的岩石,行进了一段时间后,阿彻就感到空间逐渐变得开阔了,能感到清凉的氧气随着水流朝他们飘来。
黑暗之中三个人都不说话真是压抑得要命,阿彻开口问子丑:“对了,你们那个王子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会写信让我们来这里?”
子丑静了好一会儿,就在阿彻以为他大概是睡着了时,少年才开口:“我也不知道,他可能……就是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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