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两个人也不晓得唠嗑了多久,楼上传来冷冷的脚步声,秦修站在二楼楼梯口,一脸阴沉地看着楼下。
“嗨,小修,有什么需要吗?”斯汀大叔殷勤地抬手招呼道。
秦修居高临下:“斯汀大叔,能帮我联系个导游吗?”
“没问题!”斯汀大叔比了个ok的手势。
秦修转过身,沉声道:“沈彻,快九点了。”
阿彻一拍脑门忙蹬蹬蹬地追着秦修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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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早,旅馆门前。
“嗨,昨晚睡得怎样啊?”斯汀大叔一身火红的雪地装,张开手臂热情地招呼着他们。
秦修完全无视他,四下看了一圈:“我的导游呢?”
斯汀大叔又向前迈了一大步,手臂张得更开了,一脸“con”的豪迈表情,阿彻看着斯汀大叔笑容灿烂的八颗大板牙,郁闷地扶着额头蹲了下去。
二十分钟后。
阿彻吭哧吭哧用铲子挖着雪,车轮陷得太深,铲了半天没见什么成效,他实在累得不行,停下来手肘撑着雪铲喘了会儿气。
“加油干啊年轻人!”斯汀大叔铲着后车轮的雪,声音嘹亮地唱着《国际歌》,“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
秦修猛地发动车子,车轮急速旋转,溅起的雪喷了唱歌的斯汀大叔一脸。
阿彻也被波及,被喷了一脸的雪和泥浆,无辜地看着驾驶席上的秦修,秦修摇下窗子,没什么好表情地跟他说了声“对不起”。
“哈哈,没关系,这种意外难免的!”后面的斯汀大叔豪迈地一摆手。
秦修伸出头扭过去:“我没跟你道歉!”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秦修忍无可忍地拉开车门下了车,阿彻见秦修也不过来帮忙,一个人抱着手臂缩着身子顶着雪朝前走,越走越远,也不像是要小解,这天气随地小解叽叽肯定会冻伤啊,他忙喊:“秦修,你去哪儿?!”
秦修没理他。阿彻丢下雪铲追上去。又二十多分钟后,两个人已经走到回头都看不见车子的地方。雪很深,把腿拔起来又插|进去没几下就累得够呛,他喊了好几声:“你理解理解,车子陷雪里了他也不想的。”
秦修还在一腿一腿往前走,嘴里冷冷地碎碎念着:“前台是他,拎包是他,厨子是他,导游还是他……”北极熊停在白茫空旷的雪地中央,回头瞪向提着裤腿朝他走来的卷毛青年,终于出离愤怒了:
“难道整个黄石公园就他一个人吗!”
然后就听见“轰”的一声,阿彻以为是雪崩,忙叫了一声“趴下”飞扑过去想把秦修摁倒。但这毕竟是在厚雪里,而且也不晓得脚下有个什么东西一绊,狗青年往前这么一扑,没飞出去,直接就扑了个狗啃雪。
他趴在地上,感到有什么噗刺噗刺洒在背上,纳闷地一抬头。只见在二十米开外的地方,一束水柱直喷而起,在冰冻的季节也足有七八米高。洒下来的水裹着冰晶四散开来,特别好看。只可怜北极熊就站在水花下,被间歇泉喷出的冰水混合物兜头喷成了个傻瓜。
阿彻趴起来,才知道先前绊倒自己的是被埋在雪下的供游客驻足欣赏的木板桥,再看秦修,北极熊在怔了几秒后,带着一脸愤怒的表情朝他这边大步赶来,阿彻本以为秦修是要躲雨,却没想到秦修一撤出间歇泉的势力范围,就亟不可待地装好镜头举起相机。
阿彻看着一边冷得牙打战一边咔嚓咔嚓连续抓拍的秦修,哭笑不得。
不过这才是秦修吧。
秦修全身都湿透了,只能先回旅馆处理。回到旅馆,发现门是开着的,一名老妇人正在前台后面忙活,抬头见他们进来连忙上来帮忙。
原来老妇人才是小旅馆的主人,老妇人满头白发,快七十岁了,瘦瘦小小但红光满面,阿彻跟斯汀大叔一道称呼对方芬奇太太。芬奇太太见秦修冻得嘴唇都发紫了,又是这么俊美的青年,母性大发,心疼地拿了张干毛巾擦着秦修的头发上的冰晶:“哎呀年轻人真是冷坏了吧,斯汀快上去放洗澡水!”
秦修打着战从沙发上噌地就站起来:“不不不不用他放,我自己……放!”
阿彻也没见秦修冷成这样过,真跟落水的猫似的浑身都抖成一团了,一点都不像北极熊。秦修不放心斯汀大叔,芬奇太太数落地瞪了老伙计一眼,自己上楼去放热水。阿彻扶着哆哆嗦嗦的秦修上了楼,心说你都冷成这副熊样了,干嘛还要杵那儿拍照啊。
芬奇太太放好热水,嘱咐了句“有什么需要就叫我”就带上门离开了。阿彻把秦修的干净衣服拿进浴室,转身见秦修低头抖着手拉开防寒服的拉链,看着密密麻麻的衬衫扣子,然后哆哆嗦嗦地抬头看向他。
狗青年只能红着脸帮秦修脱衣服,在浴室里就这么把站着的秦修一点点剥到只剩内裤,然后离开了。
秦修在里面泡澡,狗青年无奈地坐在床上,低头看着不争气的抬起头的小小彻,苦逼地吸了吸鼻子。
☆、99
“斯汀这家伙给你们添麻烦了吧,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他其实不是我的员工。”
那天晚上秦修总算缓过劲来,两个人吃了芬奇太太亲自下厨的晚饭,听芬奇太太说斯汀居然不是旅店员工都有些意外。
芬奇太太点了根烟,看了一眼在厨房里笨拙地刷碗的斯汀大叔:“那家伙在我旅馆里住了快两个月,最后结账的时候才发现没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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