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子是在我与一众赤塔叛军拼死搏斗的时候逃出来的,这个平日里言语不多的青年之所以能够活着逃出,并非因为他有多厉害,不过是脚程快了几分而已。
故而丁戈被分了尸。而他则踉踉跄跄地一直跑到了这里来。
当然,若是没有我在那儿拖延着一众追兵,只怕以他的状态,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然而能够活下来,这便是最大的幸运,那一干追兵此刻因为伊万诺夫的死而变得无比混乱,在被我斩杀了几个之后,却也只有成群结队,不敢单独而来,所以我也没有太过于催促他,而是让他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方才拍着他肩膀说道:“钩子,别哭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
钩子跪在地上,一把抓住了我的腿,哭泣着说道:“陈大哥,我没有看到丁戈跟上来,他到底怎么了?我们要不要回去找他?”
这孩子一路狂奔,头也没有回,此刻方才从惊魂的状态中走出来,我抓着他的胳膊,将他给扶起来,沉声说道:“丁戈他已经离开我们了,不过我也没有让那帮老毛子好受。将他们首领伊万诺菲的脑袋给割了下来。”
说着话,我从八宝囊中将伊万诺夫血淋淋的脑袋提了出来,递到了他的跟前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冷却过后,伊万诺夫身上的劲气消散,此刻依旧还是原来那个老头儿的模样,倒也不难认出,只可惜钩子似乎是吓破了胆子,瞧见这脑袋,居然忍不住朝着后面退去,一副惊慌失措的表现。我没有再为难他,而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钩子虽说是佳木斯当地比较有名的修行者,但毕竟不是从实战之中练出来的,尽管有些本事,但却还是欠一些磨练,我不能对他太过于苛刻了。
我没有再留给他太多悲伤的时间。而是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参照物,接着确定自己所在的地方。朝着老熊等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在雪地之中疾步而走,那钩子虽说交手起来并不算什么厉害角色,但是腿脚倒也灵便,勉强能够跟得上我的步伐,两人走了一段路程,终于瞧见了车辙印,不过让我有些发愁的,却是在这些车辙印的旁边,还有许多凌乱而巨大的脚印。
瞧见这些,我便晓得赤塔叛军除了伊万诺夫的那一队人马之外,还隐藏着另外的一帮人在后面跟随。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因为赤塔叛军的老巢实在是太重要了,这消息若是泄露出去,对于他们的打击不言而喻,所以对方必然会布下重重埋伏,绝对不会放走一人离去。
我已经以一人之力,拖住了赤塔叛军的大部队了,至于老熊他们是否能够在另外一帮人的追杀中逃脱,这个就得看他们的运气了。
这逃离之路凶险无比,不可能光凭着我一个人的力量,就能够拯救世界,他们自己倘若不拼命,谁也救不了谁。
我瞧见这印记,没有半分的犹豫,吩咐钩子在后面追赶,而我则直接取出了滑雪板,在钩子诧异的注视下,一个飞跃,朝着前方快速滑去。
我在林间飞快穿梭,没有多久,就瞧见前方有喧闹之声传来。
雪杖不停,朝着声源出飞快冲去,我很快就冲出了一道山谷,瞧见前方果然有拼斗。
因为隔得比较远,所以只能瞧见有一辆马车翻到在地,另外一辆则没有踪影,有两人围绕这马车旁边拼死抵抗,而在外围,则有十几个赤塔叛军,正在疯狂攻击着。
我出现的那一霎那,正是对方交手的开始,于是我没有半点儿犹豫,雪杖一撑,整个人就飞到了半空中,接着将双手的雪杖,朝着人群中猛然一掷。
铝合金的雪杖宛如两道利箭,刺入了两个发疯了的壮汉身上,对方皮糙肉厚,根本没有伤到要害,反而是发了狂,回头猛然一吼。
不过他的吼叫却被我迎面而来的饮血寒光剑给终结了,我一剑削下对方的头颅,接着跳上了侧翻的马车,连续几剑过去,终于将局面给稳住了,低头一看,这辆翻到的马车原来是两个朝鲜人赶着的那辆,里面坐着俩肤白貌美的朝鲜妹子,看不出生死,倒是旁边一个能将汉语的朝鲜人,在我赶到之前,就已经被一众赤塔叛军给撕碎了,而另外一个则抢过了一把军刺来,拼死抵挡。
我面对着拥有伊万诺夫这般高手带领的大队赤塔叛军,依旧有着一战的勇气,而围绕着我的这些家伙,素质还不如前面那一堆,我自然没有什么好怕的,当下也是长剑翻飞,连续又斩杀了四人。
对方七八个家伙左右一看,知道不敌,也是一哄而散,逃向了林中。
我一番拼杀,也是有些疲惫,跳下车厢来,手摸在了躺倒在地的两匹马脖子上,发现早已死去,而旁边的朝鲜男子则从马车里面扒出了两个朝鲜女子来,一看方才晓得有一人已经给压死了,而另外一个,血流满面,而且左腿也似乎骨折了。
我记得这朝鲜男子叫做朴永信,瞧了一眼,便晓得受伤的这个女子才是他的亲妹妹,因为面对着另外一个死去的姑娘,他脸上虽然有哀容,但是却也没有要死要活的。
这厮在确定自家亲妹没有死之后,赶紧滚过来,给我一边磕头,一边激动地嚷嚷着。
我听不懂朝鲜语,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莫名其妙,而正当我与他鸡同鸭讲的时候,旁边受伤的妹子说话了:“同志,我哥哥说谢谢你救了我们,他以后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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