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能飞奔的唐欢快步拐进回廊,真想一把将这碍事的货搡进大鱼缸,可面上,他还得微微侧过头,笑着问好。
问候仅仅是出于必须的礼貌,可李三捉出他的手腕将他往旁一拖,开始一场谈话。谈的唐欢脑门发烫,脸上发烧,心似狂潮。作为一个编剧,alex操控全局,创造人物,杜撰故事,情感的走向,矛盾的冲突,最终的结局,导演演员在呈现时又会带入自我的东西,李景喜欢矛盾的感觉,他划界奠基,却总期待在屏幕上找寻期待之中或意料之外的惊喜。
揽住唐欢的肩膀,李景左顾右盼,竖着一根指头抵在唇边,泄露了秘密,他说敲诈勒索之事他已知晓。亲亲密密地,李景提点,李崇房里有人,唐欢现在过去,也是被欣姐留下来等。
话说到这个份上,果然见唐欢道谢驻足,坐下等待,只可惜他偶尔瞟手表,微笑和寒暄遮不住眼神飘忽不定。
这么着急作什么,李景轻笑,艳照什么的,曝光了唐欢也不吃亏,男人嘛。
学学人陆菲,泼酒那事儿跟她有关系吗。人巴不得背这个黑锅被炒一炒呢。
盯着唐欢的眼睫毛,李景如愿以偿看他猛然扭头,俊美的脸上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漂亮的声线也扭曲地发抖。
你什么意思。
李景注视对方,像观察牢笼里的困兽,他的意思再清楚明白不过。他若是唐欢决不会上赶着让李崇出手,后发制人,谋而后动,解决问题的方式远不止封口封锁一种。
也许是心悸也许是心动,他看他的脸庞逐渐涨红,像是润白的瓷透出一层淡粉,李三近距离地审视,钩起嘴角他联想起李崇昨天在洗手间里耽误的十分钟。
果然是艳福,李景默默感叹,暗自思量,看来下一部作品,可以尝试同志题材,男主人公是个小歌手,听起来蛮不错。
我知道你想唱歌,你想红,李景按耐不住地诱惑,小唐,听我一句,准没错儿。时不待我。
没错儿。创造了成百上千个角色,不会看错,也不会想错。唐欢眼底似有波澜起伏,像暴风雨中的海面,激荡出与平静相异的波涛,只等触礁破碎只等闪电映照,只等狂风来袭掀起滔天巨浪。
唐欢的声音漂亮,说起话来很动听,唱起歌来堪比梁生形容的音响,高音亮,中音准,低音沉,出乎意料的好,既没初学者的青涩粗糙,也毫无受训过头的匠气和油腻。这点很有李衡的感觉,虽然音色完全不一样。
这时候,积极一点假装无奈说只好如此,矫情一点作虚伪沉默状,可唐欢的反应出乎了李景的预料,他被他揍过,没想到还能被揍一次,说揍不太准确。唐欢猛地起身,力量之大堪称恐怖,猛地就把想入非非的李景带翻在地。
李三一屁股坐在地上,尾椎发麻,抬头见唐欢一脸嫌恶,一声怒吼。
踩苏临上位?哈! 李景的话唐欢不是不懂,危机,危机,有风险的机会,可他怎么能接受。这样的出道把苏临置于何地,担忧烦恼恐惧,她在四野漆黑中颤抖,等天明的温暖与亮光,等待拯救,可暗色的幕布下落,舞台的灯光照耀,她一丝不挂是众人指点的小丑,他粉墨登场是新上台的主角。也许i有手段把故事编的无懈可击,也许有更体面的方式,也许她也不得不同意不得不配合,但这将是他扎进她心里的一根刺,是他给自己种下的芥蒂。
这道坎,他唐欢过不去。
出了这事儿,你觉得你们还会在一起?
接到勒索电话,人可烦了,不知道多恨你。
是已至此,何必。
你不仁我不义。唐欢不是迂腐之人,可他了解苏临,十几年的相识相知,她幼稚冲动却本性纯良,她惶恐害怕所以烦恼嫌弃,这一点点情绪不过人之常情。她一无所知,无知者无罪。他知晓一切,怎能在她的恐惧上再添加浓重的一笔。
惊涛骇浪终归于平静,平静的摇头,平静的否定。
仰头看回廊的顶部,有色彩斑斓的绘画,明亮的耀眼,映照在眼中是一种滚烫疼痛的刺激,唐欢吸了吸鼻子,拽紧了手里的小纸袋。与情于理他都不能认同李景,若他借此东风,和与妹同榻的张宁有什么区别。
何况这只是李景的念头,他是李崇的人,怎么能摇着尾巴去附和李三的主意。李三知道了,是谁告诉他的,李崇还是王露?她烦了,她愁了,她哭了吗,谁dy还是张蕾。快步穿过月亮门,唐欢有种无力的挫败感,纸包不住火,也许已经有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
在心乱如麻中,唐欢迎向李崇的秘书,他随她进屋落座,茶案上是早已备好的茶,清香缭绕,她客客气气招呼他品尝。
唐欢一口都没喝,李景的一番话已然叫他饱了,胸口里憋着一股气,撑的他毫无胃口,极不舒服。李老板推门进屋,唐欢起身问好,接下来的谈话不过陈词滥调,是短信通知的重复,昨晚是无的放矢,现在该有迹可寻,逮住勒索者,找回手机,封锁消息,苏临是个傻大姐,自乱阵脚就糟糕了。
经过昨天那一投一咬,唐欢说话堪称甄词酌句,他观察李崇的眼神和脸色,语速缓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崩。
李崇品茗,不声不响地听,待唐欢结束了祈祷般的陈述,他放下杯子道,说完了。
听这毫无情绪的三个字,唐欢惴惴不安的点头,他开始担心。李崇似乎并没嫌他话多,他只是捏住他的下巴,堵住了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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