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天,谌宁给谌森说起,问他:冬天是不是快到了?
谌森木着脸点头,眼睛里尽是血丝。在这前一天,谌宁发病得特别严重,好不容易才被险之又险地抢救回来。
谌宁又问:我能出去走走吗?
谌森笑了,说:当然可以,我推你出去,好不好?
谌宁点了点头。
谌森推着谌宁的轮椅来到医院后的草地上。这家医院背靠群山,大片草地铺就在山前,一片绿意。山脚近处,草势越发茂盛,细看的话还会发现这边有一条小溪涧在潺潺流动。医院草地上除了好一些出来乘凉吹风的病人以外,还有自成小分队的小孩儿们,有的在追逐嬉戏,有的在自顾自地玩耍手上的小玩具。
谌宁的轮椅停在一棵树阴下,谌森则盘腿坐在草地上。两人静默了好一阵,谌森才忍不住打破沉默:在想什么呢?还是在打瞌?
谌宁慢悠悠斜睨了他一眼,眼里又是慵懒又是笑意:想我生日的时候你会送我什么礼物啊?
谌森闻言笑意一凝,故作轻松:那你想要什么呀?
谌宁眼珠子一转,宛若两颗黑珍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你送的,我都喜欢的。
可我想送你最好的。一字一顿,无比清晰。
谌宁沉静地注视着自己的弟弟,有些动情:你就是最好的。
谌森整个人怔住了,只觉心下那一朵枯萎的花,突然被灌溉了甘泉,得了它所欲的生气,而后艳阳笼罩,春和日丽。
谌森趁着谌宁午睡的时候匆匆离开了医院,驱车往国际设计中心驶去。他闯入roll工作室唯一的一间办公室,揪起谢晨的领子当面就是一拳。谢晨虽猝不可防,但也及时歪开脑袋,拳头砸在下巴上,至少是没那么难看。外间的员工一听这动静,一窝蜂地涌了过来,却被谢晨一个甩门隔在了门外。
谢晨捂着下巴,恶狠狠瞪着谌森说:要不是看在谌宁的面子上你发的哪门子疯?!
谌森也是气红了眼:你也敢提谌宁的名字!
谢晨一愣,硬生生偏开了视线,嘴上却不饶人:你到底要干什么?特地来找碴吗?
谌森使劲压下心中怒气,气冲冲地说:谌宁坚持不了多久了,你知不知道!
谢晨被吼得一惊,狐疑问道:他不是去做手术吗?
没有手术手术流产了!谌森挣扎说道。
谢晨这回整个人都慌了:你说什么瞎话!他不是辞职去做手术了吗?不是手术很顺利吗?
谌森终于意识到不妥,他奇怪地问正张皇失措的谢晨:谁跟你说这些话的?
谌宁给我发了短信谢晨这下才恍然大悟,他骗我?
我只问你一句话,谌森冷眼看他,你到底对谌宁是怎么一回事?
谢晨却没有理会他,他看似冷静地把桌面的文件摆放好,往衣帽架上取下自己的外套后就要往外走。谌森怒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大吼:你他妈没听见我说话吗?!
谢晨反手一拽,差点要把谌森甩地上。他回头,如困兽嘶吼:我喜欢他!话音才落,他自己就先愣住了。他的手还搭在门把手上,半晌才讪讪一拧。
他讷讷地嘀咕: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
谌森瞧着他失神的模样,率先恢复了镇定:那就行了,跟我走。
☆、七转章三
谢晨两人到达病房时,谌宁打着吊针睡得正熟。谢晨轻手轻脚坐在病床边上,无声地舒了口气。他侧着头,静静注视着谌宁的脸。谌森则拿着谢晨的手机在翻找所谓的谌宁的短信,他调出来看了没几秒,脸就绿了。他默默地想: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谌宁说话还能那么狠心?难怪这家伙连医院都不来,原来不是不想来,而是被逼做鸵鸟啊?
谌森把手机还给谢晨,轻声说:我哥自小s,本就没什么朋友。唯一一次参与交际的,就是他考上大学的时候。那时他自作主张说要住在大学宿舍里,然后被各种欺负自己却不知道。最后不到一年,还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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