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又问他想不想吃牛排?他可以给他煎一块。
e抱着葡萄,盘腿坐在床上招手叫安东不用急着煎牛排,先过来坐。等安东在床尾坐定,他歪着头打量了他一会儿,有点遗憾地说:“你再这么狗腿子我就不喜欢你了。”
安东表示:“这不是有求于你吗。昨天不是也给你带了奇异果,哦不对,是爱的果果。”
“不一样。”e的眼神有超越年龄的洞悉,“一夜之间你为什么变得急切了?是不是你们那边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没有。”
“你撒谎。”
安东的表情有一瞬破碎,但眨眼间又恢复镇定,“你昨天给我的公式没有用,我们那边做不出来,所以我想……”
“你想闯医学院地库。”e转开视线懒得再看安东虚张声势的坚强,“这就是你和昨天不一样的地方。之前你说这只是一份活儿,但今天你这副模样告诉我,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份活儿了。如果你肯开诚布公,或许咱们能一起想想别的出路,但医学院趁早别惦记了。”
“你愿意帮我?”
“嗯。”
安东眼神复杂地看着e,久久没有出声。
所以说,这老话都是真理啊,聪明太过确实容易反被聪明误。
在摆下这趟欲盖弥彰的局之前,安东并没有多少把握e会上套,但看现在的行市,局已经成了八分,就差最后一哆嗦。
算命瞎子说过什么来着?求人跪破膝盖,惹人怜自有人抬。眼泪得有,不能掉下来。眼圈一红,泪花噙在眼眶里转,忍住了,说:“实在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然后挤咕一下眼睛,配着两行清泪就可以开始讲故事了。
那么问题来了,安东不会哭。
眼泪是什么?不存在的。
这可麻烦了,之前故意露出地图一角又演了一大通都白忙活了吗?失策,早知道应该弄点辣椒或芥末带过来。
e等了半天没听见回话,终于又把视线转回到安东身上,“演不下去了吧?我还以为今天能看见你痛哭流涕讲故事呢,结果你瞧瞧你那表情,跟便秘似的。”
嗯
他果然不适合扮可怜,从小就是。
“瞪什么瞪,难道我说错啦?”e翻起白眼,勉为其难给他颁发了个安慰奖:“其实你演的不错,但我看人是不看表象只看心。以你的性格会怂吗还给我带葡萄做牛排,你应该是掐住我脖子直接摁墙上,威胁我不帮你搞到药死我。”
安东迅猛如雷,一把掐住e的脖子把他摁在墙上,“这样吗?”
“呃、呃呃!”e双手扒着安东手腕,双腿乱踢,但两只脚无论怎么伸都沾不着地,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发音:“我……你……”
设局失败安东有点恼火,但骗不过这小坑货他可以揍他一顿嘛!软的不灵来硬的,硬的如果也不灵,他还可以跑啊。
然鹅,万万没想到----
已经被掐得脸色涨红的小坑货突然一笑,“好爽啊。”
卧槽什么鬼!
紧接着小坑货眼神一变,安东感到握在他腕上的手指骤然发力,仿佛钢钳,要捏碎他的骨!
哦?竟然有两下子。
田园小屋内,安东骤然发力提起少年,抡圆了往左边地上一砸,提起抡圆再往右边地上砸。电影不白看,跟浩克学过一手。
但安东不是浩克,他没下死手。e也不是洛基那么废柴,他像只猫鼬,在安东向右砸下去的瞬间,撑住地面灵活的一翻,就骑在了安东肩上。
脑袋上迎来暴风骤雨般的拳头,安东几次摆脱未果。
抓也抓不到,小坑货竟然比泥鳅还滑溜!
扛着人又撕扯了几回合,安东猛地向前一纵,同时托住e的两条腿一送,终于借惯性把人扔了出去,瞬间跟上一步,不等人落地又在半空补上一脚。
e被踹的失去平衡,却还能硬生生凭腰力在空中一扭,双脚落地。
屋子一共就这么大,安东站这头,e在那头,相距也不过十米,还不够安东一个飞脚。
地上布满破碎的实验器皿,安东穿着靴子还没什么,e的拖鞋却早在打斗中不知所踪。
“我被扎了。”e蜷起脚趾,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好疼啊啊啊啊啊!!!”
搁着五分钟前,安东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捧着e的脚丫子给他挑玻璃碴。但回头一琢磨,只不过是想忽悠人的没忽悠成,恼羞成怒,被忽悠的嘴又贱,一言不合就开干。
“呜呜呜,好疼啊,你轻点!”
“闭嘴!”
“还有多少?”
“最后一块。”
e委屈巴巴地抱着枕头,“咱们又打了一架。”
安东冷哼,“是吗”
“那咱们以后别打了呗?”
“你配合我干活儿就不打。”
这小子还不错,虽然有时候略娘炮,但一个能打的娘炮就另当别论了。
“嘶!”安东刚才那下有点重,e疼得一抖。
“别动!”
e就不动了。
现在差不多七点半,农场工人已经上工了。机械的轰鸣声远远传来,空气中满是被翻起的泥土的味道。安东低着头跟那片扎得最深的玻璃较劲,阳光照在他头上,耳朵被照成半透明的红,甚至能看到耳廓上一圈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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