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娴也听了皇后的嘱咐,回去以后就说与林沫听,只多嘴了一句:听闻是北静王上报,皇上才晓得的,他倒是忠心耿耿,只是未免太打眼了些。
林沫嗯了一声,没多话。
静娴见他也没太在意的样子,自然不再开口。
林沫低下头轻声笑了起来。
水溶还是怕死,但他大约也是明白的。如今不是皇帝和太上皇博弈的那几年了,现在,整个天下都是皇帝的,他的皇位坐得稳知又稳,于是水溶起了归顺的心思。这说法自然是大逆不道的,但也就是个意思,想着以后为皇帝所用。这样的心思,当然不独他有,之前他的父亲、祖父,未尝没有过这样的决定。只是皇帝信他们吗?
而水溶就要聪明的多,不管是水浮,还是林沫,他都表现出了极度的顺从。
自然也没有平白归顺的道理,无论如何,得捧着点什么献上去,叫皇帝看看自己的忠心。
哦呀,这混蛋。他轻声笑骂了一句,却全然没有被利用的不耐。静娴没感觉到他的异常,继续同他说道:妹妹的嫁妆,内务府操办起来了,单子皇后娘娘看过,一切依着礼数来,咱们家陪的庄子、铺子我直接给了妹妹,只怕是不能进皇家的礼单的。
林沫点头:大约是不能的。无论如何,黛玉不过是义女,怎么都不能越过景宜、景柔公主去的。皇家规矩重,他们做兄嫂的也只能叫做送贺礼,而非陪嫁妆。不过,要享这份尊荣,自然也得守这份规矩。林沫不是静娴这样孤傲的,会说出又不是我们求着人家给的这样的混账话来。
若无皇家恩裳,他们是断断没有如今的地位的。
翁主来的可真是时候啊。听闻妻子说妹妹一切都好,他也放下心来,想另一件事。
公主出嫁、皇帝千秋、科举大考,北狄议和,件件桩桩,俱凑到了一块儿。
皇帝为何一定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外出狩猎?
他并不是个好好玩乐的君主,便是夏天避暑,也最多就是到了承德,高祖是马上得来的天下,于是训诫子孙,时时刻刻不能忘了排兵布阵的本事,只是行军打仗同这围场狩猎,本来也不是一回事,不过是给天下人看看,他们还没有忘了骑射的本事说是这么说,到最后,妃子儿子孙子的带上一大堆,还是去游乐的。
不过本朝几件大事,却都是发生在围场的。远的不说,那会儿如日中天的忠顺王,约莫是见皇帝把军权都拿捏在自己手上,没法子走别的道了,选了最险的一招儿,结果皇帝早有准备,给一窝端了,理由都不用找,也不必给太上皇面子。
这一回呢?
无论怎么样,选在了最令人焦头烂额的时节来,出乎意料,不惜以身犯险,以一个女子来说,这份心智魄力委实叫人咋舌。
却也成全了北静王的示好,不是么?
容嘉终于有些事做,蔫头蔫脑地开始着手准备扶摇翁主的驿馆、迎接的仪式。其实驿馆一早就安排好了的,不过人家身为茜雪王储,同普通的使臣住在一块儿自然不像话,何况还是个女子。
好好办差,自有你的造化。林沫对他道。
容嘉苦哈哈的。他原先志从武道,是打算考武举的,只是被容明谦揍了一顿,有明白,舅舅已经是手握重兵的名将了,若是自己在从武道,怎么看都得被人忌惮一番。于是,便就是在礼部干闲差,他也小心翼翼地,从不多出头,更别说和使臣们多接触了。
结果,玉征文想来想去,礼部之中,唯有容嘉心思活络,又地位超然,更何况上次晋职没他的份,但最后那场官司,却也能看出皇帝的心思来。于是半是讨好半是真心地,把这差事给了他。想来他差事办妥当了,自己上个折子给他请个赏,也能讨得上头欢喜。
只能说,玉尚书实在不是个会拍马屁的人。
林沫笑着提点表弟:男女有别,你眼睛珠子给我放老实点。
第215章
寻常人家的大舅子,再怎么跟妹夫亲近也不大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林沫是谁?容嘉小时候第一声哥哥叫的可不是容熹,他微笑着看着已经同自己一般高的表弟,掩下要去抚摸他头顶的习惯动作:仲澐。
容嘉一凛,表兄极少称呼他的字。
你生下来几年,我就认识了你几年。咱们小时候,我痴长你四岁,走哪儿你都跟着我,一道去舅舅家习武,一道去孔家上学,不是我说,只怕你和熹哥儿,也不定有和我亲厚。林沫一本正经地,玉儿同我相依为命数年,她虽是女孩儿,却也难得地聪慧大气,几番风波,皆安心在我身后,虽非亲生,却只怕亲生的妹妹也不及她。你二人皆是我心头软肉,当初,我其实是并不愿你二人成婚,倒并非不信你,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二人若将来有什么不对,我竟是不知道该向着谁。只要你二人有一个过得不顺心,我就得内疚得不知如何去见姨夫姨母同地下的父亲母亲。
容嘉忙道:表哥无用多心,林表妹家教严谨,才貌出众,在我看来,天上仙子也不过如此了,此生能得此妻,是弟弟三生有幸,必不负表哥信任,同表妹把日子过好。
林沫笑道:我迄今也不知你是何时,又是因何看上了我妹妹,不过得你这一句话,我便安心。
容嘉从来都是个值得他全心信任的人,每一句话都信。
其实不消说他,连容嘉自己也不知何时就情根深种,到非林家表妹不娶的地步了。他虽然自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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