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没有,下回林沫再出什么风头,他还要去杀,死了我,死了林沫,你也就高兴了?
水浮哑然,说不出话来。
昔日义忠老千岁为太子时,圣眷隆盛,而昌平侯因淮北案为上皇所不喜,义忠千岁欲纳昌平侯之妹为庶妃,昌平侯婉拒,义忠千岁毒杀之上皇盛怒,夺其太子之位,改立废太子。水溶冷笑一声,昌平侯彼时是待罪之身,而义忠千岁乃是上皇最心爱的儿子呢。殿下是觉着七殿下比义忠千岁当时还厉害,还是觉着林侯不如昌平侯呢。
水浮被他吓了一跳。这京里流传得最广的就是消息。水沉虽说自己行事小心,没留下什么破绽来,可今日水淯不来了?水淯都知道,可见这个没留下什么破绽也不是什么有用的。
林沫瞧样子倒不是准备去告发他,想来正是如今查账到了关键时候,他不愿意叫那些不看好他们的人得意,只是心里这个结,估摸着是真放不下。
你都能说得动沉之来我这儿玩负荆请罪了,怎么就不能叫他去林沫那儿赔个礼道个歉?林沫这人虽然小气,大是大非可从来不是不晓得的。水溶劝道。
水浮叹了口气:得了,我这儿本来就你同沉之两个人,现如今连你都倒去了泰隐那儿,沉之替我不高兴呢。他脑子是直的,我若是能劝得动,也不用着急上火了你的伤没事吧?
死不了。水溶道,劝不动也劝呀,至少叫他晓得他这样做非但帮不了你,还给你惹了一身麻烦算了,你这么说,他又该觉得林沫压着你了,去说你不稀的他这么帮倒忙不行?
水浮道:你这么说下去,连我都快理解老七的心思了。
水溶见劝不动,也只得摇着头回自己那间屋子算账去。他本来就是户部编外的,后来又来了几个比他还编外的,户部倒没有空余的地方,水溶见柳湘茹姿色可观,客气得请他到了自己那儿,如今他勾搭林沫不成,怎么看柳湘茹怎么像强劲的对手,深恨自己当初因色误事,找了个敌人放眼前恶心自己。
柳湘茹那张嘴,是不分尊卑贵贱歹谁刺谁的,瞧见水溶神色不好,非但不上来巴结奉承一番,反而笑道:想着两边好,结果落了两边的骂,人人都说北静王精明聪慧,我怎么觉着不对呢?
水溶咬牙道:我这不叫蠢,我这叫怂。
饶是柳湘茹这般嘴巴毒的,也被他这句自我评价给惊得瞠目结舌。
自己没本事,说服不了谁,格局也就僵在这儿谁也动不了,又没胆子学林沫动手段,我这不叫怂叫什么?
柳湘茹想了半天,觉得北静王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个天之骄子,能做到八面玲珑不管哪派都引为知己也不容易,叫他这么妄自菲薄下去,估计得坏事,于是好心好意地安慰他:倒也不尽然,诺,那瓶子伤药是林侍郎给你的,拄着伤腿亲自送来的呢,你不在,他还等了一会儿再走,临了还给你写了个方子,我给你压桌上了,可见真心了。
水溶面色如常:我这膀子是为了救他伤的。
柳湘茹鼓掌道:英雄救额,英雄,北静王胆色过人。
所以他只是觉着自己有义务治好我这伤而已。你等着瞧,我这伤好了,他要是还同我说话,我祖坟上就冒了青烟了。水溶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柳湘茹的脸色,见他只是一般惊讶,像是对林沫无意,也算放下了心,只是一时又笑自己痴心妄想,思考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柳湘茹笑道:我给你挠挠伤,一会儿就裂开来了,他得继续治你的伤。只是笑完,他自己也一口气没喘上来,咳了好一会儿。
水溶冷眼看着。
这么个已经过了少年年纪的男人,病怏怏的,换做别人,只怕早下地去陪了阎王,他却自己强撑着一股子气,不要强势岳家,不用族里帮一点忙,竟做到了如今这样的大事,难怪林沫对他赞不绝口。
这样的人,和林沫才是一个世界的吧。
柳湘茹好容易顺过气来,见他脸色不大好,又不说话,道:北静王好没意思,下官不过说笑罢了。
水溶倒不是开不起玩笑之人,他只淡淡道:我不过是心情不好。
如今这情况,要他心情好也难。
柳湘茹道:此间没有外人,下官也不是怕得罪王爷,如此便直说了,男人同男人,本来就是那回事,又不是结发夫妻,有婚书为证子嗣为诺,合则两成,分则两散,林侯不是个拿自己同王爷您的名声开玩笑的人,前日里竟当着那些个贵人的面说了那话,想来也是有几分心思的,同王爷平日里玩的那些孩子可不一样。
水溶道:你别自作聪明
王爷辜负林侯,倒也不光是辜负他,也算是辜负自己柳湘茹继续道。
林沫敲了敲门。
水溶的几个近侍,面带尴尬地跟在他后面,没拦住他,小心地盯着水溶等候发落。
水溶苦笑。
林沫先给了一本册子给柳湘茹:帮我核对一下,我那儿腾不出手来。又淡淡地一挥手,叫王启他们几个别堵着门口,对柳湘茹悄声说道,冷大郎,你被辜负了这么多年,难得有个机会说说委屈,也别对着其他人啊。
柳湘茹斜眼看了他:你怎么不说别对着你的人?
我没这胆子。林沫也咳了一声,问水溶,王爷伤势如何?
水溶拿不定他心里在想什么,道:好多了,多谢林侯挂念。
可惜林沫没太拿他这话怎么看,只是指了指桌上的药瓶子:齐三赶回家拿的,我四叔这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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