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空气变得冰冷,我瑟缩了一下,仿佛那冷,是他已经失去体温的身躯所散发出来,感染了空气。
我用一把匕首捅死了他。
他压在我身上开始不断痉挛的时候,我的眼睛死死盯住刀尖没入的部位,然后移向他暴突的眼球,积压的恨意肆无忌惮地扑来,我加重了手上的力气,男人痛苦地轻哼一声。
娜娜这个名字,是我为自己取的,我不喜欢父亲为我取的名字,对于这一点,我向他们明确表示过。
从那一天起,在家里的我便成为了娜娜,威严的父亲沉着声音叫我娜娜,慈爱的母亲温柔地抚着我的脸,叫我娜娜,朋友们搂着我的肩,亲昵地凑在我耳边,叫我娜娜。
几乎每个夜晚,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音乐,舞厅中央的人群狂乱地扭动着腰,脸上尽是迷离的表情,紧随着躁动的旋律甩动着头发。我灵活地摆动着我的身体,裙子没有一刻是乖顺地贴着我的大腿,我只愿在天旋地转之中尽情享受这一刻。
娜娜!娜娜!娜娜!
我在人群围出来的圈子中间毫不畏惧,纵使人声鼎沸,我仍更放`荡。视野中全都是充斥着欲`望的兽性之眼,我来到一个男子的面前,手指从他的喉结处一路轻轻下滑,停在他白衬衫的第三颗纽扣上前面两颗已经解开,我玩弄着那颗纽扣,感觉面前的人不稳的呼吸。
当他的手用力圈住我的腰,带着我重新步入舞池的时候,周围的人再一次欢呼起来,大家陷入了一场更为持久的狂欢之中。
上帝赐予了我乳`房,我的腰,我笔直的长腿,我三角地带微卷的毛发,为何我不将这些傲人的特征展示给别人看,藏在层层衣物下的这具身躯,我只想暴露在这野兽气息包围中的灯光、噪音下,并且告诉他们,我的名字叫娜娜。
直到忍受不了脚尖完全冰冷,我拾起散落的衣物,慢吞吞穿上。至少在我离开这个房间之前,世人还不知道我已犯罪,我身上没有枷锁,也无须亡命,不用考虑到未来,不必惭悔于过去,只是这自由的时间,短得让我心痛。
在把男人踢下床后,我全身放松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气。他的胸膛已经没有温度,一想到我杀了他,便止不住快乐地笑出声。
我进了浴室,稍稍打理了一下,不至于让我看上去脸色苍白,衣衫凌乱。如果我的运气足够好,这个可憎的男人可能会在明日才会被发现死于房间,这要感谢当我们走近柜台的时候,他面目狰狞地叮嘱那位女士,勿扰。而我的自由沙漏,将从那一刻,服务员释放尖叫的那一刻,开始流动。
我们所熟悉的时间,既有通过春夏秋冬的四季划分,或者是时分秒,年月日这种已被数字化的方式赋予了意义。时间有意义吗?白天,黑夜,漫长,短暂,正因为被数字切割成一块块的零碎状,才挤压着微弱的心。
我第一次那么明晰地看见我的时间,它变成了一粒粒沙子,被关在沙漏里,无可奈何地下沉。
握上了门把手,我没有回头,打开门径直走了出去。走廊里没有人,整个楼层静悄悄的,甚至当我来到一楼,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柜台时,并没有人站在那里。
一踏入街道,冷空气侵袭而来,我裹紧了大衣,慢条斯理地沿着无人的街道缓步慢行。行人稀少更方便了我的行踪,毕竟越少人目击到我越好,只是,在这寒冷的冬季,我孤身一人待在外面,显得凄凉无助。
我该去哪儿?
就像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我不知道我想要去哪儿,可以去哪儿。
只是当我被逮捕的时候,我是哪儿也去不了了。
我只遵从我内心的欲`望行事,它对我说,想这样做,我便这样做。是它告诉我,我可以放纵,我必须放纵,我才没有弄垮。
是的,我想要这么做,我一直信以为真的守则,当受到社会的斥责时,我茫然失措,之后便果断选择了遵循自我。
我看见站在试衣镜面前的自己,额前的刘海利落地挽起,那双眼睛期待着看见换上新裙子之后焕然一新的效果,没有令人目眩的灯光,也没有鼓噪的音乐,只有窗前的叶子发出的沙沙声。
那正是最初的我,我相信着。
☆、西蒙
我第一次梦见a,是在挥别的几天后。事实上我几乎每天都在想他,我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但我想先缓几天,不至于让a觉得有何不妥。
梦里的a,站在我面前,全身赤`裸。可是我没法看清楚他柔韧舒展的身体,因为一道阳光下来,遮挡了我的视线。我的注意力全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所以没有留意a的脸。
你不冷吗?我问。
他摇头,说,不冷,我很暖。
我也觉得很暖,口干舌燥,无比燥热。我扯了扯衣领,试图靠近他,看见a没有躲闪,还是站在原地,我鼓起勇气,伸出手轻轻碰触了一下他垂放的手指。
我们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年,我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珍视的初恋,轻吻着a的手指,在末梢细吮着。a轻轻地抖动着他的身体,我们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我像看着我的天使,即使是这样赤`裸着身体被我难耐地亲吻着,也依然圣洁与漂亮。
做这样的梦直接导致几天后我和a见面时非常容易走神,特别是我稍微一扭头,看见他卷曲头发下掩盖的白色耳垂,和连接衣领处暴露出来的一片肌肤,就忍不住回忆起那晚荒唐又唯美的梦境。
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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