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平静,想想,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你我相识,相交。能否相知?
小燕在厨房洗碗,孟然收拾残肴,文佩拾起筷子,想要帮忙,孟然做了个制止的动作。月牙色的绸缎风衣,宽大的袖子,拂过沾有污渍的桌面,令人不适,孟然还是打算自己来。
他只应了句:乃是家父的字号。再无其它。
文佩看着孟然自若抹桌的背影,心里明白,孟然知道,他早就知道的。
自己的父亲,是位名人,名人的故事,流传得很快,何况,关于自己父亲辞官的那则故事里,就有孟湲的身影。
你早就知道了,你我父亲是挚友,你心里埋怨过那位对故人遗孤不体恤的名士吗?该是心中对这人十分不屑吧。
真不知道当初我书院羞辱你时,你作何感想;而当我再次出现在你面前,你又是怎样的念头;至于留我宿中,亲手烧饭招待,又是何种心情。不计积怨,慷慨助人,古之君子,也不过如此。
孟然回头,见文佩仍在看他,虽无言语,眼中却是千言万语,孟然拍了拍手,看着文佩,平静说:今日要启程的话,午时就得上路,否则抵达时夜深不便入宿。
谈的是去找李沨之事。
在孟然开口之时,文佩袖内的手不觉捏紧,然而孟然说的却是这样的事,文佩沉默,心想他关心着自己。在你心里,还当这样的狠辣丑陋的我,还是你的朋友吗?
孟燃之,你如何会知晓我必是要去找李沨?
是的,为何会知道呢?
你来杭州,只怕与你姐姐的命案有关。之前,丁靖已粗略告知事情经过。
即使丁靖是在被逼迫之下说的。
不意外,孟然和谢芷会知道自己姐姐的死。毕竟文佩憎恨李沨,甚至想毒死他,总该有个原由。
各种曲折,我不知晓,不过必然不是李沨所害,否则你也不会放过他,默然归家。
何况,李沨不像个会做出丧尽天良的事。
那你觉得是谁?
文佩注视孟然,他再次觉得,如果有孟然协助的话,那些迷雾都将散去。
我无法凭空断定。
我不是神算,没有异能。
孟燃之,我有样东西,有些信息,如果,是你的话。。。。。。
如果是你的话,大概能切确告诉我,是谁害死了我的姐姐。
四人绕过街道,来到一处林池,此地荒芜,有残垣断壁,想是昔日豪门之宅,神似鬼屋,自然平日也无人迹,极是安寂。
在长满杂草的台阶端坐下,抬头看着蹲在池边洗手的孟然,不觉看得出神,他身上的围裳已不见,离开家时解下的,此时,洗好手的他,谙熟扯下缚膊,放平袖子,将缚膊绳子往腰间腰带一塞,回头时凌乱发丝下的侧脸,竟有几分说不出的豪气。李沨在众人中最是器宇轩昂,但他冷冰如石头,孟然却不同,他的俊朗时而温情时而不羁时而昂藏,这是个极具魅力的男子。
谢芷午时去孟家找孟然、文佩,被孟然一把拉出门,文佩说有件事要说,我们三人找个地方坐一坐。
此时谢芷没能发现文佩的目光一直落在孟然身上,在端详,他专心将石阶上的枯叶扫到一边,叫着:燃之,坐这里。绑着散乱的长发的孟然这才绽出笑容,说着:可惜未带酒过来。
在这种地方喝酒吃食闲话,该是多悠哉。
孟然坐在谢芷左边,谢芷夹中,文佩右边,孟然姿势悠闲,抱着一只脚,文佩始终正襟危坐,谢芷安静地等待,这两人谁先开口。
终于,还是文佩先开的口,他从怀里取出一枚簪子,递向孟然,幽幽说:孟兄从它身上,能看出点什么吗?
这不是一枚寻常可见得簪子,是枚精美的蝶恋花女簪,做工繁复,绝非寻常人家能拥有。孟然拿到手打量,随手递给谢芷,谢芷一看,立即说:价值不菲。
看吧,小芷都能看出来,自然是一目了然。
孟然看过簪子后不语,他在等文佩补充,文佩求助他,绝不是为了让他看一支簪子。
那日在书院,我爹拿出这支簪子,告诉我这是绛珠的遗物。
文佩提起了他离开书院前的事情,那时文父在文佩房中谈了许久,他们的谈话,小燕都未听到。可也是那次谈话,似乎让文佩对李沨的仇恨消散,并促使他离开了书院。
绛珠,是我姐的贴身丫鬟。
抬眼看孟然,孟然果然一副释然的模样,以孟然的敏锐,他大抵对文佩想说的是什么,做了诸多猜想,而从文佩口中听到的,证实了他的想法。
这不是我家之物,而绛珠家贫困至卖女为婢,自然更拿不出这样的物品,何况,这也。。。。。。
文佩停顿,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只见他喉咙滑动数次,终于发出声音:这也绝非李沨之物。
李沨在李家,说好听点是少爷,说难听点,他什么也不是,李狗儿,连小名都如此卑贱,李家上等奴仆向来不当他一回事,何况李家那些老爷少爷女眷们。李沨支出的每笔银子都必须登记,他的每样物品都得在李家人眼皮底下拥有,他不可能有这么支昂贵的簪子,而众人不知晓。
为何怀疑李沨,或说之前为何咬定是李沨?
孟然很高兴文佩跟他说这些事,他讨厌谜团,何况这事先前已困惑了他许久。
文佩接过谢芷递回的簪子,用绸布包着,却不放怀里,而是捏在手上,可见他他心事重重,而一直安静跟随在他身边的小燕亦露出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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