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受不住刑承认了,却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看来也是为求速死故意招的。
周渊越发的生气了!第二次了,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有人在后宫使手段却什么都没查出来!
方公公知道上面那位是真怒了,不是为萱嫔,而是为这相似的手段......
周渊切齿道:把萱嫔尽日接触过的所有东西,和她对比搜查!我就不信,查不出来!
追随周渊几十年,方公公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方公公自然知道那个她是谁,当初那案没查出个什么结果,皇帝根基也不稳,不敢大动作。那个案子就这样搁置下来,谁也不敢重提,谁也不敢去碰。如今把这禁忌又重新揭开,只怕没有善了的机会了。
周玄一听见消息,就一早急急进宫面圣,周渊知他母子情深,直接让周玄去见萱嫔最后一面。
周玄匆匆走到宫门口,却仿若迟疑般停了下来,再难迈一步。一步之前,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就像不去看,不去想,就好似母亲还活着般。两个宫人走了出来,俯身请了安,周玄才仿佛从梦中惊醒,嘴角讽刺一笑,自己何时也变的这般懦弱。
抬脚大步跨进去,着眼便是一片素白。一方刺眼的棺材闯进视线。周玄迈步上前,手抚上棺材,棺并未封,周玄便看见了自己的母亲。
躺在那狭小的空间之内,眉眼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周玄并没有哭,可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抬脸把眼泪逼了回去,看着棺里的人,呵,这么大人了竟还哭,孩儿又该让您不放心了吧。
圣上追封萱嫔为萱妃,只有这时的加封是所有人乐见其成的,皇帝不会担心这一系外戚威势过大。后妃们也开始叨念萱妃的德才兼备,当得起这个妃字。仿佛一朝之间所有人都变得大度起来。朝臣则考虑六皇子水涨船高,在心里的天平为六皇子加了个砝码。
而众人瞩目的六皇子,却像民间那样,为母亲守灵。直到出殡那日,还亲自打着灵头幡,在棺前引路,直走到顺陵。
周玄连着丧妻丧母,连韩家都屏气暂避锋芒,不敢再提韩亦楣的死。别人也打起精力,看着六皇子会怎么样。
萱妃入了葬,周玄便入宫面圣。
遥遥的站在玉阶之下。周玄突然很想笑。从出生便理所当然以龙座为目标,为全部。现下看着龙座之上那人的憔悴老态,突然不明白自己曾经的执着是为了什么。
为了失去所爱?为了手刃兄弟?为了提防亲儿?多么可笑。
周玄只看了龙座之上那人一眼,便深深低头俯身跪了下去。
周玄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儿臣自请去东北。
周渊疑道:东北?
周玄道:夏国一直为我国心腹之患,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周渊点点头,依旧一副慈父样:你有这份心自然是好的,只是........
儿臣可立誓,尽余生但求边境安稳......此生,不再踏入京都一步。周玄将头埋得更深。
周渊咽下了接下来要说的话,沉默着如同入神,盯着周玄的背影久久不言。
周玄又磕了一个头:但求父皇成全。
周渊长叹一口气,深深闭眼,良久睁开,更显老态。他徐徐开口:新皇登基之前,朕仍会允你入京。声音渐低,最后仿佛带上祈求之意。
周渊也是一个父亲。但凡父母,谁不愿儿女绕膝,纵享天伦。可他同时也是一个皇帝。
这天家父子情,也不过如此了。
周玄闭眼一笑,深深磕了一个头也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周渊如何不懂这个小儿子的脾性。父子虽不同心,却也都知道,只怕,今朝一别,再见,已不是人间。
周玄退了下去。
周渊摊在椅子上,抬手抚额,脆弱的仿佛不堪一击。
隔日,圣旨颁下,除去那些心照不宣的面子话,只昭告了两个意思:一封六皇子周玄为北平亲王。二周玄分得一半东北军虎符,永世镇守东北封地。
这封赏不可谓不尊贵,不可谓不大方。大概周渊也心存愧疚。可只不能回京一项,只怕也没几个人能接受。
金册一下,众人傻眼。原以为丧妻失母会刺激的六皇子有大动作。没想到他就这么波澜不兴的出局了。
也算几家欢乐几家愁。可这都与周玄无关了,他在府中闭门收拾行李。周玄吩咐,除了应天宫人,其余人皆不见。但直到离京之前,无数人来吃了闭门羹,那唯一能进门的人,却没有来。
周玄出了京门,却见谢西风带人等在外。周玄挑眉上前:来送行?
谢西风也打马上前,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风骨不减分毫,仿佛所有的污垢都被洗净,一如初见的时翩翩少年。
谢西风温润笑道:不是送行,是同行。
二人相视而笑,仿佛多年前初遇那般。
臣愿尽此生,追随六皇子左右。
路上,谢西风又想起什么,掏出个白瓷的茶叶罐,说:他叫我带给你的,知道你自己肯定不会准备。
周玄一见那晶莹的罐子,便知是谁了。轻轻笑了笑,却一扫遗憾。让侍从接过好好收了起来。
回身再望一眼京华,此生,就此别过。
天南海北,愿各自珍重。
当是时,李修一正在挨骂,原因是他日子过的太有规律吃了睡,睡了吃。
李修一也觉得很委屈,凑上前:师父,难道你不应该去管藏玉那小子吗。
李衡言冷笑:我是你师父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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