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四少的车,但听得油门作响,来意险恶,只怕还有后着。
姜四少算得反应过人,叫一声“停车就冲出去”,急速前行数百米,狠狠刹住,与相荣皆飞快开了车门,相荣还抱起一个懵懂的大卫,两人正要往树林间冲去。
有心人算计无心人,怎容得你跑掉?
后头的车子,直直冲了过来,车速不减分毫,相荣抱着大卫首当其冲,眼看便是命丧当堂。
一双手伸了过来,虽是拼命,偏又柔情,恰似一阵好风,不叫心爱的落英委地,以己身为凭,将之重新送上云霄。
真的不想致人死命么?车子最终还是怪叫着刹住,车轮子下头,还是碾上了一个姜四少。
作者有话要说:
☆、第73章
“太过了。”除出看书,张老太太雅好莳花,摆弄花草时,谈谈血腥事情,好似比较能够缓一缓心中无奈悲凉。
“都是精心计算过的,决不致伤及大卫根本。”关晓声跪在花枝下。
“上一次,伤了一条手臂。”张老太太将手中花剪,轻轻贴近关晓声娇靥,“这一次,若是伤上加伤呢?我已经提点过你一回,这是第二回,事不过三。”
“不会再有行动。”关晓声不躲不闪,眼神连同语声,没半点惧意,但她低垂着头,姿态恭谨,“待唐门查明来龙去脉,唐仁杰自会向姜四少讨公道。至于覃相荣,他可不知道,旁人认真对付的是姜四而不是大卫,只要再迫一迫他,他会低头的。”
“你这丫头。”张老太太摇头,“我实在不喜欢你。可惜啊,相荣虽好,却不能名正言顺。也罢,你不许再多行一步,我自有安排。”
“是的,奶奶。”关晓声应道。
姜四少断了腿,姜家人不及张家镇静,围在手术室外头哭得泪人似的,亏得阿中早早赶来推走了大卫和相荣,否则不知会不会出乱子。
也难怪姜家伤痛,不比大卫的胳膊,姜四的腿就此落下残疾,从今而后,装半截义肢,长期复健,再加一支拐杖才能走得路。
大卫气恨极了,一直在说着必定有人搞鬼,要去托张约翰查清。
“大卫,不要冲动,现在风头浪尖上,若是真有心害人的,怎会教你此时逮住马脚?”相荣惨白着一张脸拼命劝阻。
阿中问清了当时情形,加之联想起泰国时候的遭遇,心头发沉:这事太不寻常,背后必有诡计。但随即心底发虚:莫不是阿四之前……若是那件事情被揭出来,怕只有你死我活,再不能善了了。
三个人商量不出个结果来,改变不了命途一步步的暗算,天意也罢,人为也罢,总归跌进注定的结局。
夜深了,大卫挂了电话回张宅,赖死赖活要在合租屋里将就一晚。
相荣此时惊恐已极,更不敢放大卫走出门半步,因他手不方便,陪着他洗濯之后,就在床边看住他睡觉。
“过来躺着。”大卫向右挪动,拍拍自己左边空荡荡半张床。
方一熄了灯,依言躺下去,或许失了光明,相荣脑海里立时便浮现出惨痛一幕:凶徒弃车逃离,姜四少躺在车轮下,血蜿蜒地流着、汩汩地流着……自己抱住大卫跌在地上,朝张宅方向大叫“来人,救命”,大卫惊醒过来不住摇晃自己。
“相荣。”大卫伸出完美无缺的左手,掌心贴住相荣面颊,好暖,“不要想,今天不要再想了,明天吧,等明天再想。明天再想怎么报答四少的恩情,怎么找到凶手复仇。睡吧,你太累了。”
“那你也一样。”相荣撑起来,看见大卫脸有泪痕,他是个最正气、最善良的人啊。吻去他的泪和怒,相荣也将手心贴一贴大卫面颊,“睡吧,都会好起来的,一定会。”
第二天并不会总会是人们预想的新的一天,一向如此。
请了假,相荣打电话叫了张家司机、保镖一队人马来接大卫回张宅。那一座山上的城池,或者才能够护卫住这不能有丝毫损伤的至宝。
一回去,大卫便被医生召去检查与复健。
而覃相荣的催命符,也接踵而至。
“覃少爷,老太太在温室里,找你说话呢。”一个白衣黑裤,梳着独辫的小女佣来请他。
推开温室门,姹紫嫣红开遍,直不似都会最萧索的年节后。
“好看么?”张老太太在花丛中,戴一双圆丁手套,穿着围裙,似模似样。
“美极,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种类的茶花开在一处。”美便是美,相荣实话实说。
“你倒是识得花卉。”张老太太点点头,“已经开得快尽了,到了落花时节。”说着指一指身前一株血红色的,“你来看。”
相荣走过去,见碗大一朵红色茶花落在泥沙上,似一颗剜出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74章
从前听说过,茶花谢时不同于别的花卉,从来不是瓣瓣飘零,而是决绝凌厉地整朵直落。
但都市里少见此花,相荣几乎没有机会验证这说法。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张老太太慢慢摘下手套,拈起那朵死去的茶花,掸去花上泥尘,交到相荣手上。
“孩子,我不希望你们玉碎,退一步吧,退一步海阔天空,也不会就折损成瓦全的。”张老太太拍拍那花,也是拍拍相荣的手。
“奶奶,是不是张家?”相荣沉默许久,短短问出一句。
“不能说毫无关系。”张老太太也只答一句。
“我懂了。”相荣将花放回泥土上面,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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