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而已,或者只是噩梦的前奏,而一声明晰的冷笑却让他不得不正视于水已故,而斯人不过路人的真相。
哈哈,自重,自重是什么,一个花柳之地的人哪还有什么自重,公子真会开玩笑。跌跌撞撞地朝着门内走去,完全无视了若有所思的赵练。
花柳之地是何意思,莫非这也不过是轻浮的红楼人物,虽生得一张天真无邪的脸,那双眼眸恰似尝尽无尽痛楚,虽然**妖魅,却也让人生怜,这莫非是欢场人物所必备的吗。纵然贪恋那样主动的拥抱,但物是人非终究定局难易,斯人已逝,悲就留给自己,这样的放纵与贪享最是无法得到真心的宽恕。
公子留步,你这般擅自闯入别人家里多少也该询问我的意思吧?
来人却自顾自往前,虽然磕磕绊绊,却在碰到房门之时,顺着门框缓缓躺下。
喂,你没事吧?
没,没。地上的人随意挥着手,在最梦之中似是而非。
哎!赵练无奈,弯腰抱起他,送至自己的卧房,砰砰的心跳在三年的死寂之后重获新生,即使之时一个长相相似的人,这样的人一定不会是自己苦苦珍藏的人,于水是那么天真、纯粹,如白纸般单纯,而眼前的人却被污浊所侵染,早已失去了本真,但是,这样的睡颜未免太安宁,静的完全不像那样的环境中的人该有的情绪。但愿黎明霞升之时,一切不过黄粱一梦,随黑暗散尽。
若黑暗带给人的是恐惧,那么给予安的却是安然,夙已经服下横香草,脸色从暗黑开始覆上血色,总算回来的,总算被救回了,这趟阴曹之行确实让周边之人惊魂未定。
而对于安,此行又何曾平静,几个时辰之前,藏山之巅,步履丝毫不减,而腿上因各色的草叶割伤的地方已浸透鲜血,刺骨无言,最难忍的却绝非此处,那受到瘴气入侵的身体在凛冽的山风中瑟瑟发颤,愈发惨白的脸色伴随的是安然的笑,与他相对的是迎风随意舞动的深深映入脑海的横香草。
下山的路,他很释然,只需半盏茶便能看着夙美丽的眼眸再现,只是他不知能否再见到,只有一株横香,虽这花美艳动人,红色的花瓣如血欲滴,亦百毒可解,却只能救一人性命,自己是否能够摆脱瘴气的困扰尚未可知,但已经不甚重要,毕竟珍重自己的人又有多少,是终日操劳武林大事的正派父亲卫严,还是那个早已被一人占据内心的大哥,抑或是萍水相逢却又频频相遇的朋友墨寻。唯一不舍与担忧的大哥既已回到久久不愿相见的师傅面前,生死也必然无忧,既然早已无畏,死亡若真是如期而至,又何必偷生如蝼蚁,倒不如去了自在。
回来时,谁都不曾注意安的异样,唯一的血污也被他的刻意所掩埋,一人等候夙的静静归来。
安儿,你自己可服了无香?师唯在出门之时回首相问。
嗯,我没事,你忙去吧。
好,我去做点吃的,你也歇歇吧。师唯看着安伏在夙的床前,静静等待,嘴角上钩,满心的愉悦与劫后余生的感慨。
现在,释然,心安,他深知自己终是陪不了多时,所以再多看一眼,就只要一眼,睁眼了,夙,不,哥,你终于醒了,那么憔悴的你要好好休息,也要狠狠幸福,因为我会在彼岸守护你这一世长安,哥,可以叫我一声弟弟吗,在跌入万劫深渊之时,容许我再仍性一次,只要一次就好。
这是安的心声,含着笑慢慢闭上的双眼,虚脱的身体凭着坚忍的意志强撑到现在,心放下了,却说不出最后的请求,莫非这苍天连一次的撒娇的权利都不愿给他。眼中渐渐缩小的视线中一双逐渐放大的双眼,拼尽全力也不过一字一顿地倾诉:真,好,看。
另一双逐渐洞悉一切的凤眸,在照亮自己内心的同时,映入眼帘的竟是昏倒床边脸色异常惨白的安,艰难地侧转僵硬的身体,缓慢得伸出擅自发抖的手,抚上那张无人色的脸,启唇才发现声音喑哑,恰似含着苦涩的黄莲一般,要说的只是,快走,让你快走的,安,你怎么了,还不走啊。
此时端着药和粥进门的师唯发觉夙已醒转,而伏在床边的安却显露出异常,凭着悬壶多年的直觉,让她有些心颤。放下粥、药,紧步上前,搭上安的脉搏。
夙见到师唯方才发现,此时身处的正是迟恒的卧房,看着师唯脸上的焦虑,其间端倪自己也能有所察觉。
安,怎么了,师娘,您直说吧。夙强支起身子,倚靠床头,抚摸着安的额头,竟被生生烫到弹回。
夙儿,你好好休息,安儿的事我们会想办法的。他暂时应该不会有事。师唯有点违心,因为安的状况并不好,受到藏山瘴气所侵的人若是没有横香草,普通药物怕是撑不过去的。自责的情绪更甚,当初安回来之时竟注意他的不同,原以为他不同常人,那瘴气兴许对他无甚影响,却不想这孩子竟然硬生生撑了那么久都不倒。
跟我说实话,安的情况并不好,师娘你最不善的就是说谎。
夙儿,你身体刚刚有所起色,别受了此事干扰,我带他到客房疗伤。
他是我弟弟。夙脱口而出,自己都被震惊了,从未叫过他弟弟,永远以名字称呼,甚至只是咳嗽一声,他便会乖乖转头对他微笑,而今这样的冲动似乎预示着某些正悄然变化的本质。
师唯不知为何想起了当初安前往藏山之时自己所想,这份情看来是得到回应了,只是从今而起若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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