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微臣明白了”赵志平行礼。
晋王想收权,从世族手里收权,那就要知道世族之间盘根错节的关系,所以托病就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
几日后
乐兴殿,晋王殿下和赵先生,四目相对,一时间都沉默了。
晋国世族之复杂,让两人都始料未及,秦宇只知道自己当时放任了些,没想到竟变成今天的境地。大世族相互联姻,小世族相互通婚,依附联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根本分不开。
“王爷”赵先生打破僵局“虽然错乱但还是有迹可循的,范氏、安氏、徐氏把持晋国朝政,江氏、孔氏、王氏世代簪缨”
“本王起于军旅,江氏孔氏忠心耿耿,王氏树大根深,三族暂时不能动”
“微臣明白,天下大势,不宜动兵,先收晋国朝政,日后徐徐图之”
“呵呵,先生那怎么收啊”秦宇看着他,悠悠说“还请先生赐教”
这··赵先生的脸色涨红,拱手说“微臣愚钝,还没有头绪”
“无事”秦宇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说“本王再拖几日,早晚必能收回”
“微臣告退”赵志平有些羞愧的离去。
朝政殿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秦宇坐着骄辇穿过校场,拖了几日也该见人了,总不能一直不理吧。
藩国与朝廷一样,一样由相国总领百官议政,因为晋王殿下久不在国,所以一向是众臣冲王座叩首,然后由范文田主持议政,如今晋王回来了,这景象··也没什么不同!
王座上,秦宇静静的看着殿内众人,终于明白为什么陛下那么想除掉自己,这王座高高在上,却其实只是个摆设,为君者不能发一言一策,岂能不气。
“启禀大王”范文田躬身,晋王一直没出声让他很不安“不知臣等所议,可有不妥?”
众臣瞬间静默,这才想起王座上还坐着晋王,一时都垂首而立,等待晋王旨意。
呵,这在配上一句‘陛下圣明’简直和永寿殿一模一样!
“范相一向稳妥,就按相国说的办吧”秦宇一团和气的说。
“微臣遵旨”范文田躬身。
“微臣遵旨”众人一起躬身。
秦宇眼角跳跳,笑看众人说“本王大病初愈,精神欠佳,爱卿等深谙政务,本王看这朝会,不必一日一朝,五日一朝即可”
众人缄默,眼角偷偷去看范文田,范文田犹豫着问“大王,若有急事,该当如何?”
“呵呵,能有什么急事”秦宇笑呵呵的起身说“谁有急事,就直接入宫”
“大王··”
“好了,乏了”晋王殿下直接走下王座向殿外走去“散了吧”
“恭送大王”
范文田直起身子,眼皮直跳,他总感觉晋王肯定有事,而且和自己脱不了关系。
晋王宫
曲折的红木围栏,蜿蜒至湖心的兰亭内,白色的纱帐围在亭子四周,徒留隐隐绰绰的影子,平添遐想。
晋王殿下抱着一个年龄不大的小戏子,握着对方的手,一笔一笔教美人写字。小亭外,小福子带着一名青缎锦袍的青年,绕过回廊,缓缓走来。
“王爷,安府司到了”
“墨儿,到旁边等本王”墨儿站起来,秦宇回过身,看着青年说“子默,到里面坐”
“参见王爷”安子默施礼坐到了旁边“不知王爷召见可是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吩咐,本王病着的几日,只能在王宫转悠,才发现安氏督建王宫甚为用心,本王特意叫你来,谢谢子默”
“微臣份内之事,岂敢居功”
“起来吧,不必多礼”秦宇摆手,按着他坐下说“去岁你父病逝,本王尚在京城围困,不过骤然听闻,也倍感心痛”
“家父病逝的突然,我还有舍弟都一时慌了神,不想王爷还曾记挂,臣和舍弟铭感五内”安子默中规中矩的说。
“遥想元年本王初登王位,无暇顾及晋国,多仰赖安公和范相辅导,国业方不至于懈怠,本王与安公初识,安公天命之年,本王刚及弱冠,于本王而言安公是益友,更是良师,本王该亲去吊唁”
晋王唏嘘慨叹的很真诚,只是安子默心底明白,晋王找他入宫绝不会仅仅是追忆先父。
“安氏商旅之家,蒙王爷提携,方有安氏今日,家父在世时常教导我和幼弟,铭记王爷恩情,誓死效忠晋国”
年纪轻轻,太极倒是打得好!秦宇笑了一下,小福子从一旁跑来说“回王爷,范相求见”
“回了吧!”
晋王摆摆手不在意的说,安子默瞧着心思一动,半低下头没有出声。
“子欲养亲不待,本王与子默一样,当年太妃病重,本王尚不在身侧,每念及此事,都万分后悔,实在愧为人子”
“太妃慈爱,在天之灵见王爷如此仁孝也必定欣慰”
秦宇微微皱眉,脸上有些难过,站起身说“可是本王铭记于心,不能释怀”
安子默顿了一下,思衬着说“王爷如今威名远扬,太妃若有遗愿,王爷也可帮太妃完成,也算是王爷尽孝,太妃知晓也必然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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