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骑在马上,回头又望了一眼巍峨的祁山,白兄回见了!
作别白云飞后,两个月来宣城很是平静,北胡连小规模的骚扰都没有发生,这种反常让秦宇感到奇怪,难道北胡在策划什么大动静。
他坐在案前沉思好久,忽然对着门口的侍卫吩咐说“王蒙呢?去把他给本王叫来”。
过了一会儿王蒙从外面进来,说“王爷有什么吩咐”
“你马上安排一下,我们要出去一趟”秦宇站起来看着墙上的地图。
王蒙听见秦宇的话眉头一皱,不解的问“王爷我们这是要去那?”
“北胡,你去把手上的军务安排一下”秦宇看着地图头也没有回,他在找个合适的去处,既没有太大的危险又能获得足够的信息。
“哦”王蒙本想反对,但转念一想王爷这一年正常多了,虽说偶尔会有些胡来,但是在大事上又回到了从前的冷静谨慎,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远处的天边还有些泛青,秦宇裹着个有点破旧的羊皮棉袄,风吹起沙子打的他脸上生疼,他拉了拉毡帽将帽檐拉低。
“王爷,这里已经是胡地了,从去年夏天胡地降雨就少草原干枯,各部落为争夺草场相互兼并,有的会向北境进军劫掠粮食,今年春天虽然好了点,但是很多草原早在春天前就被黄沙覆没了”王蒙上前将水壶递给他,脚下继续说“这里以前也是草原,也是今年没的所以才会有这么大风沙”
秦宇看着前方被卷到空中的黄沙问“还有多远能到木托城”
王蒙指着北边回答说“再有大半日”
将水壶还给王蒙,秦宇拉了拉披风一夹马腹向北驶去,王蒙也赶紧招呼其他人跟上奔木托城而去。
木托城,在宣城东北方向,是北胡南端最大的贸易城镇,他们到达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秦宇看着眼前所谓的城,完全没有最大贸易城镇的样子,城墙低矮的纵马一跃就能翻过。
他骑在马上向城内望去,城内只有少数几处低矮的土屋,大多数人都散乱的住在帐篷里,也没有一条像样的路。他是第一次来北胡,没有想到北胡竟是这样一番境地。
他们找了个大概是门的地方进了城,租了一个帐篷住了下来。王蒙担心安全,建议秦宇住城内的客栈。秦宇告诉他说投宿的都是汉人,他们此行试探查,还是不表露自己汉人的身份好。
这次挑选的护卫都会说胡语,他们扮成胡地的行商来买马贩往大雍,倒也没引起别人的怀疑。
第二天早上,秦宇就被外面人马嘈杂的声音吵醒,他披上披风来到帐外,看见所有人都向东边走去。
他不会说胡语,只能转身叫了王蒙他们,跟着人群向东走去,后来护卫来禀报才知道是易市开始了。易市上,放眼看去到处都是人,有拿粮食换牛羊的,也有来买马的,还有少数用黄金和玉石交易的。
秦宇被人群推搡着向深处走去,王蒙怕他出事,招呼护卫在身边跟好秦宇。商市很大从城内一直延绵到城外,而且没有固定的道路,人马拥挤行进非常困难,他逛了一上午才看了一半,正琢磨找一处坐下歇歇,忽然旁边传来一阵吵闹。
秦宇停下了脚步,王蒙和护卫们听见响动下意识的聚到他身侧,以防有人对他不利。
“我先看到了”
“你先看到的怎么样,我加一头羊归我了”
“我加两头”
一个光头大汉正和一个胡地商人在争夺一名奴隶,好像是什么小部落的公主,秦宇觉得无趣刚想离开。
忽然那个身穿灰色皮袄的光头大汉,因为相争不过,抽出随身的佩刀,手起刀落将那女子的手臂砍断,女子惨叫着,抱住自己的半只手腕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眼看是活不了了。
啊!秦宇低呼一声,他知道胡人彪悍,但那是在战场见到的,他没想到平常间,胡地的民风竟也如此。
之前的那个商人愣了一下,大概觉得晦气,甩了甩手离开了,周围的人或惊讶或害怕,但就是没人看地上那个女子一眼,都是一脸见惯了的表情。
摇了摇头想秦宇离开这里,却瞥见旁边来了一对胡人奴仆,为首的青年和自己差不多大,身上穿着上好的貂皮棉袄,皮面是精美的汉人锦缎,后面跟着一个身形壮硕的汉子,胡地如此天气竟然只穿着一个布袍,唯有他二人盯着那个女子。
秦宇悄悄站到那个青年身后不远,主仆二人正看着前方没有注意到他的靠近,刚才死去的女子已被人抬了下去,那光头大汉正指着另一名身形瘦弱的少年,样子是要买下来。
少年不知是看了刚才的惨剧还是怎么,双手拽着柱子,死活不肯跟那个光头大汉走。光头大汉打着手势要两名手下上前去拽,没想到那少年死心不走,竟然没有拉开少年,反被少年踢开。
少年柱子大声喊着“我是多贺部的王子,我不是奴隶,我不跟你走”
光头大汉摸了摸头顶,说“呸,什么王子,多贺部都被杀得一个不剩了,你被卖到这里就是奴隶”说着就要亲自上前。
商人看见光头大汉亲自过来,害怕再发生一次惨剧,那他的生意就不用干了。
“这位大爷,这小子性格倔强不好管束,身子又弱干不了什么,您就换一个吧,何必置这个气,您看中的我给您便宜些,如何?”商人急忙上前,好言相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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