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西南方飞升的常黛将军,此人现在何处。”
“和门卫讨论早饭无果后正在殿外研究那颗柱子。”
“.....那劳烦南姜君替我将人唤进来。”
“帝君客气了,我这就办。”司命笑着转身。
“帝君,这位便是了。”脚步声戛然而止,东樾放下手中的卷轴,抬起眼来,看着这位一身盔甲,满脸血迹的年轻人,准备好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手也停在了那卷轴上没有动弹,整个人仿佛静止了一般。
眉眼,好像。
南姜做司命三十年,头一次看到这位几乎称得上完美的帝君出现这般有违常理的举动,刚想提醒一下帝君失礼了,嘴还没打开,便听到这位将军对着东樾问道:“能先让我洗个脸吗?”
东樾闻声抬了一下眼,终于发觉到自己刚才唐突了,忙对司命道:“有劳南姜着人把誉桦殿给常黛将军收拾出来。”其实这些新殿早就收拾好了,每年三月份天庭都会依照上一年飞升神官的人数多加十处来建立宫殿,每个殿一旦建成便取名挂匾,等新飞升的神官来了依飞升次序选择相应神殿搬进去,里面东西都是建好之初就整理好的,直接搬进去住就可以了。
东樾又转头对常黛说道:“将军见谅,初见将军觉得将军与我一故人十分相像故而一时想起旧事失了态,请先在誉桦殿稍作休息。有关事宜等将军休息好了,我们择日再议。”
常黛刚从战场的厮杀声里度过来,此时觉得脑子里嗡嗡的其实根本没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个啥,就只觉得这人声音真是好听,反正人间的时候他是从来没听过的。
常黛看着此人,一席银衣铺地,发冠上也绑着相同颜色的发带,明明是张棱角分明高冷俊逸的脸,却眉眼嘴角处处都透着温柔,像一块被春风抚过的石头,常黛突然间就骄傲了,他是怎么在眨眼间就想到这种极为贴切的形容的,莫非这升了天连才情也跟着升了。
常黛向着春风里的石头点了一下头,然后就跟着司命转身离去。走到一半,他突然转过来冲着台上那人问道:“那我到底是升仙了还是死了?”帝君听完灿然一笑,常黛看着那张脸,不等回答便转过身去,嘴角一勾,那应该是做神仙了。
帝君就那么盯着那个背景看了半晌,直到人都走不见了,低头拿起桌上的卷轴道:“真是,好久都没有听到这种语气了。”
常黛进了这誉桦殿,穿着鞋就一下躺上了殿里那张大床,他实在没想到,他带兵打仗还能打出来个神仙做,早知道他五岁就出去打仗了,早日得道早日幸福。不过可惜了他的辛辛苦苦练出来的一支队伍,最大的三十七岁,最小的十四岁,都是他精心挑选的人物,可是都死光了,一个也没留,倒是他孤注一掷浴血奋战,杀着杀着突然就上天了。
回来的路上他问了问司命,他的那场护国之战还是输了,国没保住,已经被完全攻占了,不过好消息就是,新君入主,没有为难原来的百姓及文武大臣,只是间接委婉地了结了原来皇帝的命,让他白白打了一场无用之战。
他邬柞国的常黛将军,十二岁上战场,十四岁率一千部下退敌两万,十五岁赐“威猛大将军”,不过这个称号他本人是不太喜欢的,给出的理由是听起来太糙了,完全对不住他那张花前月下的脸,所以军营里一般应他要求都叫他黛将军,叫错了是要罚抄养花秘籍的。
令周围国家闻风丧胆的大将军其实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一点都靠不住的人,但若不是他们国家那老皇帝色令智昏误国害民,有他常黛在,怕是到他死前没半个苍蝇敢来造次,可惜最后还是抵不过内乱外侵,亲信全都落个身首异处,自己要不是飞升了恐怕也得死无全尸,毕竟他总是听见敌国首领嚷嚷要把他剁成饺子馅包成包子吃。
其实说起来,誓死卫国这种话常黛是说不出口的,常黛此人,寡情薄意是众人皆知的,可以说是无欲无求,就像现在,他的国灭了,他想的也就是白费了他这几年青春,他的兵死了,他想的也就是白费了他那些口舌。
常黛想了一会就觉得累,既来之则安之,人做的不太成功那就好好做神仙吧,总归是得有个人生理想啊,不然活着跟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于是常黛把身上盔甲丢的丢,踹的踹,乱扔了一地,盖过旁边的被子,安安心心睡起觉来。
☆、惊鸿一面
第二章惊鸿一面
常黛一觉睡了三天,终于醒了,空堂堂的大殿只有他一个人,他还以为当了神仙就有人贴身伺候了,可惜可惜啊,这辈子学不来皇帝那一套了,常黛拿起桌上一席白衣,那是那天司命送他过来时就带着的,可能是看他实在太脏有辱仙门,随便给他先找了一套。
常黛倒是不讲究,虽说穿的白飘飘的才能有仙的感觉,但是好看这个事儿不在乎颜色不颜色的,像他这种脸,不穿都是绝色。
利利索索洗漱完,常黛瞅了一眼桌上的点心,往嘴里塞了几块,和人间的没什么区别嘛,不就多了几粒芝麻。不过这神仙就是好,他三天没吃东西也没饿。
吃饱喝足的常黛终于出门了,好歹得熟悉熟悉环境,顺便找那个银袍老大问问,他准备给自己封个什么官来做做,总不能日日日上三竿起太阳不落就睡吧。
“我琢磨着应该封个战神吧,哎不行,你这是典型的骄傲自大骄傲自大啊,那要不叫剑仙,也不行,感觉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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